他頓了頓,透過後視鏡看着夏殤,又道:“殤帥,要不您先休息會兒,到了我通知您?”
夏殤掀起清蕭澄澈的黑眸,淡淡冷沉的道:“不用!季君瑤供案了嗎?”
池木與那個女人共處了半宿,此刻提起倒是覺得有些倒胃口,他道:“沒有!”
夏殤不滿挑眉:“爲什麼?”
池木有些爲難,他道:“夏老太爺,干預了!昨夜,他老人家守在局子裡,說這個案子一日不了結,他便一日不回去!”
夏殤蹙眉,冷漠寡味的吐了兩個字:“胡鬧!會議之前,先去趟警局。 ”
…
池木到底是知道夏殤性子的,這個男人看似冷骨錚錚,但卻是他認識所有兄弟,最爲重情重義的一個。怕是,他心裡是心疼夏老太爺的。
去警局的半道,池木貼心的爲自家主子下車買了早餐,夏殤倒雖沒什麼胃口,但到底是吃了一些。
他琢磨着,心裡再怎麼壓抑着痛苦,也不能熬壞了身子,總是要保持年輕的體魄,畢竟他不是一個人。
他的肩扛着國家的責任,扛着莫小七當年的仇恨,他不可以被擊垮!
二十分鐘後,帝都關押要犯的警局秘密基地。
新晉局長,木槿親自出來接待。
兩人算是部隊裡的舊相識,木槿夏殤年長五歲,是從蘭城軍區司令部調派過來的,今年才坐局長的位置。
夏殤對木槿微微頷首,算是打了個照面。
倒是木槿表現的更爲熱情一些,道:“你小子,幾年不回來,突然回來又悄摸着不讓大家知道,若不是案子有進展,你是不是不打算見見老戰友?”
夏殤英氣的劍眉微微挑起,表情肅穆冷然,他淡淡的道:“夏霍光,在哪?”
木槿對夏殤淡漠的性子倒是見怪不怪,他知趣的閉嘴將夏殤帶會客廳。
因爲時間還很早,這個點也不過是清早七點半的樣子。
夏殤一進門,看到夏霍光在喝豆漿,吃油條,他兩撇白花花的鬍子還沾着豆漿沫,看起來有些滑稽的可愛。
夏殤走過去時,夏霍光還沒注意到他。
老爺子胃口不錯,吃完了油條又吃了一碗豆腐花,津津有味,氣色紅潤,整個人精神百倍,看不出半點老態,相較於與同齡的老爺子而言,他要更年輕一些。
夏殤隨手解開風衣口子,坐到老爺子對面。
他動作較輕,基本從拉開椅子到坐下,沒有發出半點動靜。
夏霍光感覺對面有一道暗影投射下來,他眼前一暗,凝着白花花的眉頭不開心了。
他捏着勺子的手,頗爲不滿的拍了一下桌子,頭也沒擡道:“木槿,你個不長眼的,知道我老眼昏花看不清,還故意擋我的光線,是屁股又欠揍了,是不是?”
木槿欲哭無淚的立在夏殤的身後,專做透明人,不吱聲。
夏殤指骨扣着桌面,眼眸裡的清冽多了幾分溫淡,他輕輕笑了笑,腔調淡淡的很是隨和。
他對仍舊低着頭吃着豆腐花的老爺子,道:“您倒是還知道自己老眼昏花?既是如此,跑到局子裡來,對人呼來喝去,也不嫌麻煩別人,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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