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七月面無表情,清冷的神色像是在極力強撐着什麼,她微微垂下黑眸,心頭瀰漫着一股潮溼的痠痛。
如果,她不是安星美的孩子,她是誰?
爲什麼,親生父母生下了她,卻又將她拋棄?
那個狠心之人,他們是誰?
這麼些年過,他們有沒有找過她?
…
季君瑤是因爲知道了安星美這個秘密,纔對她步步緊逼,引誘她吸毒,然後再逼她跳樓自殺的麼?
那爺爺,安世國呢?
他是不是知道季君瑤不可告人的秘密,所以纔會死的不明不白?
……
夏芷水的信息量太過於強大,無數個爲什麼像炸開的煙火一般縈繞在安七月的腦畔…
她呼吸微微變的凝重,她從新擡眸對夏芷水因爲喝酒的關係而顯得陀紅的臉,道:“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我母親的死跟我的身世有關?”
夏芷水勾脣笑的寥寥寡味,她瓶子裡酒已經被她喝光。
她將空瓶擱在梳妝檯,漫不經心的道:“好巧不巧的一次,聽了季君瑤的牆根。不過是前不久的事兒,她跟她母親喝咖啡倆人起了爭執,話趕話順嘴說了出來。”
安七月臉色蒼白,低不可聞的笑了笑,那嗓音裡多半是對自己的自嘲。
她道:“我花了四年的事情去調查母親的死因,卻抵不你的一次聽牆根。夏芷水,你的話究竟有幾分可信度?”
夏芷水手指輕敲着桌面,喝了酒的脣色像是沾了露水的桃花瓣,粉透透的好看。
她淡淡凝神,若有所思的道:“當然瓶口無憑,說的話自然沒可信度。我派去的人調查了一些關於你身世的資料,至於安星美是不是因爲你的身世之謎而被季君瑤害死,時間過的太久,能力有限查無可據。”
夏芷水頓了頓,跟着人站了起來,她安七月要稍稍高一些,年齡也大一些,那種屬於成熟女人的風韻,是安七月所沒有的。
她擡手拍了拍安七月的肩,似是同情的笑了笑,道:“說來說去,你也挺是可憐。被親生父母拋棄,養母利用來綁住自己的丈夫,養父疾言厲色的管教,繼母的殘忍殺戮…時至今日,你還被矇在鼓裡認爲你是他們的親生女兒。安七月,這些年,你查無可據,是方向弄錯了。”
安七月感覺有些冷,這種冷不似生理的冷暖,而是心寒。
她握着拳頭的手,指骨泛着輕微的寡白,嗓音低淡的顯得蒼白無力,她自嘲的笑了笑,道:“爲什麼要幫我?”
夏芷水挑眉,笑意慵懶而迷人,她道:“不,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自己。”
安七月詫異:“你什麼意思?”
夏芷水依靠着身後的桌子,手隨意的抓起桌面的手機,點開相冊遞到安七月的手。
安七月低垂着眸子,凝視着照片的女人,那是個長的極爲養眼而又星光璀璨的女人。
儘管照片看去有些歲月,但依舊抵擋不住女人那雙湛深的黑眸,那雙眼一定是安七月見過最好看而又充滿智慧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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