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黑袍人忙着對付鄭長老他們的攻勢的時候,燕南風也趁機退了下來,此時他的臉色略顯蒼白,顯然,剛纔發出的那一式太陽印,也已經消耗了燕南風的大部分靈力。
可是,燕南風的神情卻顯得非常的怪異,滿是驚駭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麼出人意料的東西一般。
也難怪燕南風如此訝異,在黑袍人將兩道攻擊給捏碎的時候,激起的氣浪稍微吹開了身上籠罩着的黑袍。
而燕南風離黑袍人最近,他那敏銳的視覺正好微微瞥見了那個黑袍人的樣貌,只見那個黑袍人全身上下都佈滿了密密麻麻的黑色鱗片,看起來完全就不像一個人類。
更何況,那個黑袍人身上激射出來的那縷縷銀灰色的風暴,燕南風也是十分熟悉,並且不止一次見到過。
那就是一絲絲虛空風暴,那種熟悉的感覺,燕南風肯定不會感應錯誤的,可是,黑袍人體內怎麼會有虛空風暴。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在這山海國,根本就不會有武者見識過虛空風暴,更別說被虛空風暴給擊中,糾纏在體內了。
一時間,燕南風向着後面飛速退去,瞬間就遠遠地離開了那個黑袍人,心中卻充滿了無數的疑惑,得不到解答。
等到洶涌狂暴的勁風全部散去以後,那個黑袍人就懸浮在半空中,身上的氣息一陣起伏不定,一絲絲銀灰色的虛空風暴從身體各處四射而出,不時發出陣陣悶哼。
“真是不可原諒,好不容易利用那些靈氣,將體內的傷勢給壓制下來,竟然又被你們這幾隻螻蟻給引發出來了,使得本尊前功盡棄,那些靈氣全都白白浪費掉了。”
“本尊記住你們了,你們一個也別想活下去,本尊一定要讓你們一個個都受盡折磨,在無盡的痛苦中死去。”
那個黑袍人從長袍下面射出兩道異常陰冷的目光,惡狠狠地盯着衆人,眼神中充滿了無盡的殺機,使得所有人都忍不住心中寒氣直冒。
“喝!”黑袍人發出了一聲冷厲的清喝,身上一陣濃稠的綠霧涌動,那絲絲銀灰色的虛空風暴漸漸被壓制了下來,再也沒有產生暴動。
兩道森寒的目光環視了周圍的那些人一圈,突然,眼神一定,將注意力對準了站在最前面的燕南風身上。
“桀桀桀!雖然不知道你這個螻蟻體內有什麼東西,竟然連本尊都有些心悸,可這種感覺實在是太討厭了,就從你開始吧。”
黑袍人口中傳出一陣刺耳的冷笑,其中蘊含了無比的冷意,一股陰森冷冽的氣勢陡然爆發出來,向着燕南風狠狠地壓了過去。
身形微微一晃,燕南風只覺得眼前一花,那個黑袍人彷彿是縮地成寸一般,瞬間就跨過數十丈的距離,出現在了燕南風的面前。
右手伸出,五指一張,那隻佈滿幽黑色鱗片的恐怖手掌中,瀰漫着絲絲慘綠色的霧氣,向着燕南風猛地抓了過來。
那隻手掌中蘊含了一股強勁無比的吸力,絲絲光華在其中流轉,有着玄妙的力量,將燕南風整個身軀都死死壓制住,不能移動分毫。
感受到轟向自己的那隻鱗爪,燕南風只覺得自己的身上好像是壓上了一座萬丈巨峰,全身上下如同炒豆般,發出了一陣噼裡啪啦的暴響,呼吸都變得非常困難。
黑髮四散飄揚,向着身後急速舞動,身上的衣物也緊緊地貼在了皮膚上,臉上宛若利刃刮過一般,發出了絲絲刺痛。
同時,一股凌厲狂暴的意志夾雜在勁氣當中,瞬間就攻入了燕南風的心神之中,使得燕南風的心神都劇烈震盪了起來。
要是一般的先天武者收到這股恐怖的精神衝擊之後,早就是頭腦空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動作,在毫無反抗能力之下被一掌擊殺了。
可燕南風卻不是一般人,他的靈魂比起同級別的武者,足足強大了數倍,勉強能夠抵抗住那些精神力的衝擊。
“想要我的命,還沒有那麼容易!”燕南風的眼中激射出兩道奪目的光芒,體內金光四射,整個人變得金燦燦的,宛若一尊遠古的神像,散發出凜然的威嚴。
右掌中絲絲金光匯聚,“轟”的一聲,擦出了絢麗的火花,一輪碗口大小的金日在燕南風的手中沉浮不定,迸射出炙熱的金焰。
心神一動,右掌猛然揮出,掌中的那輪金日在燕南風的舞動下,朝着黑袍人的那隻可怕的鱗爪急速迎了上去。
“轟隆!”
一股雄渾的氣浪夾着陣陣悶雷之聲,在天地間激盪開來,那輪金日和黑袍人手中的霧氣撞擊在一起,爆發出洶涌的金焰,將綠霧給燒得滋滋作響。
可惜,兩者的修爲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雖然火可以燒水,可水要是太多的話,也會將火給澆滅。
那些璀璨的金焰逐漸被濃厚的霧氣所包圍,兩者相互泯滅,在綠霧源源不斷的灌輸下,最終被全部熄滅,只剩下了幾縷輕煙四處飄散。
終於,兩隻手掌重重地轟擊在了一起,燕南風只感到一股陰寒詭異的力量,從那隻恐怖的鱗爪之中傳了過來,瞬間就轟入了自己體內。
那股力量散發着碧綠色的光芒,剛一進入燕南風體內,就激發出無比的劇毒,燕南風的肉身竟然被侵蝕出了一些裂縫,身體裡面的經脈也出現了無數細微的孔洞。
對於這種情況,燕南風也是大大地吃了一驚,雖說早就知道黑袍人的能量中蘊藏了猛烈的劇毒,可怎麼也沒有想到,竟然會如此劇烈,眨眼間就將自己的血肉給融化掉了一些。
嘴裡發出一聲悶哼,脣邊流出了一絲血跡,胸口中傳來一陣陣刺痛,右掌微微地顫抖着,藉着轟在身上的那股力量,燕南風猛地向後飄蕩而去。
身軀彷彿是浮光掠影一般,瞬間就退了十幾丈的距離,想要先離開那個黑袍人,再修復體內的傷勢。
而黑袍人雖說將燕南風發出的金日給泯滅掉了,可是也立即感到一絲絲微不可覺的氣息傳入自己的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