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贊一個,羅東這小子雖然有些煩,設計出來的陣法倒真不錯。”聶無法笑了笑說道,其實他並不覺得意外,由八枚下品靈石提供靈氣的護體陣法,如果連用聚靈陣爲動力的千刃陣都擋不住,那才真有問題呢。
想想自己手頭上能發動的攻擊手段,聶無雙又泄氣了,即使是最強的天雷陣,也不過比千刃陣強上數倍,以這樣的攻擊力度,肯定無法測試出護體陣法的強度,看來只能以後再說了。
取出萬師姐的萬里傳音符,在符紙上說了幾句,那符紙化成一條藍光,飛射而出。不到半個時辰,一身淡藍長裙的萬師姐,出現在眼前,看來萬師姐所居的洞府,距離這裡也不算遠。
“好了?”淡藍的長裙下,卻包裹着一顆冰冷的心,不知爲何,每次看到萬師姐的時候,都給他一種極爲冰冷的感覺。不僅僅是因爲萬師姐話少,表情冷淡。她身上散發出的冷漠,是從骨子裡透出來了。除了凍人的冰冷外,還有一股讓人明顯能感覺到的傲氣。
九個月沒見,單從外表上看,這位萬師姐沒有半分長進,依舊是煉氣初期的樣子。可聶無雙早就知道,整個萬壽門中弟子,就沒有煉氣期的。這種隱藏實力的手段,讓聶無雙有幾分眼饞。用羅東的話說,這可是陰人的極好手段。
聶無雙拿出陣盤,扔向萬師姐,他看得出來,這位師姐肯定不希望與他有任何肢體上的接觸,還是這樣扔過去比較穩妥。
果然,萬師姐露出一絲滿意的神色,伸手一招,陣盤飛射到她白玉般的手掌之中。陣盤在她手中滴溜溜轉了幾圈,萬師姐心中已經有了大至的印象。
“什麼陣法?”陣盤這東西,外表能看出來的不多,她只能看出裡面有十六枚陣旗,至於類型,功用則不是用眼能看出來的。
“護體陣法,這是陣盤、陣旗的使用印訣。”說着,又拋出一片玉簡。
玉簡裡記錄着陣圖的部分內容,以及全部的功能介紹,手印法訣等等。
陣修不同於符修,誰拿過來都能用。陣盤、陣旗到手之後,必須會經過一翻修改,進行加密,讓別人無法使用,纔算是自己的法器。
至於全部的陣圖,那自然是不能給的,那可是羅東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設計完全的。用他的話說,那叫知識產權。
其實兩人都知道,他們對陣法的瞭解還極爲有限,雖說使用了大量加密的手段,可放在那些修爲高深的大修士眼前,這些手段能起到的作用,只怕也極爲有限。
萬師姐單手託着玉簡,心神沉入其中。玉簡中的內容對於凡人來說,數量龐大,單是功能說明、手印法訣就有數千種之多。如果換成文字,沒有數千萬字的說明是很難講得明白的。
這些還是少的,最多的是陣盤、陣旗的部分靈力迴路,這部分是用於用戶修改的。用羅東的話講,用戶介面要有親和力,使用要方便等等一大堆讓聶無雙聽着頭疼的東西。
別看只是一小部分靈力迴路,也有數十萬段之多,在這部分裡,使用者可以做任何修改,加入自己的標識,甚至修改大部分的法訣。
這份玉簡,在羅東的指導下,只花了不到半個時辰,就完成了,記錄與刻畫、煉化是完全不同的,只要心神所到之處,即可完成。
萬師姐卻看的極爲認真,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這一看就是兩個時辰。好在修士的耐心極佳,可以連續煉製九個月時間,兩個時辰只不過是剎那間罷了。
擡起頭,萬師姐微皺峨眉,似乎心中有諸多不解。考慮良久,才擡頭說道:“很好,準備好下一副陣盤時告訴我,材料和靈石都不是問題。”
聶無雙點點頭,心中說不出的舒暢,萬師姐太有財了。一套陣盤,居然肯付出一塊上品靈石,那可是一百塊中品,一萬塊下品靈石啊。要知道,現在就算手頭稍稍寬裕了一些,羅東和聶無雙,也捨不得使用中品靈石呢。
再看看手中餘下的陣盤,輕輕搖頭。聶無雙知道,羅東是聰明,就算放在修士之中,也是一等一的天才人物,可畢竟接觸修行日短,別說那些修行了成百上千年的大修士,就算是同階修士之中,也屬於剛剛入門的。
據被擠走的陸強所說,近十年來,萬壽門只收了三名新弟子,自己還是最後一名。由此可知,萬壽門中的築基弟子,至少都有十年以上的修爲,在見識和經驗上,遠非羅東可比。
築基期,在偏遠的修真星,在散仙之中,也算是一號人物了。可是在聖域之中,在萬壽門這樣的宗門裡,只是最底層的弟子。
不說聶無雙經過九個月的努力,需要休整幾天,羅東也同樣需要時間設計新的陣圖。轉過頭來說那萬師姐,收起陣盤,伸指一點,一道飛行靈符瞬間漲大了數百倍,裙襬微動,人已經踏在符上。
兩指一捏法訣,飛行符電射而出,片刻間已經升到半空中,調整一下方向,再次加速,消失在聶無雙的視野之中。
飛了小半個時辰,飛行符速度慚慢,壓低符頭,向下落去,穿雲破霧。露出下面一座靈山洞府。
一道靈澗飛瀑將一座大山一分爲二,左邊劍池荷花,右側碧水深潭,水中游魚無數,靈龜緩行。山崖間一隻白鶴,迎風起舞,赫然是一隻三品靈禽。再看那樹林深處,兩隻短毛金色猊兒,在樹間穿梭嬉戲,同樣是一對靈獸。
這靈禽、靈獸可不多見。它們與那些山間野谷中,靠着一點點機緣,吞吐月光,花上數百年方得一絲靈氣的妖修完全不同。靈禽、靈獸本就是天生天養,靈根深種,不僅修爲不淺,而且極通人性,比那渾頓頓的濁物,輕靈千百倍。
靈禽、靈獸共分八品,與修士八階相對應,一隻三品靈鶴,已經早結內丹,修爲不在結丹修士之下。
半山腰處,連綿兩裡的別院在雲霧間若隱若現。院門口,一隻桌面大小的千年囚牛,伸着帶着鱗片的脖子,仰望天空,喉間發出一陣陣仙音。
萬師姐本名萬焱燕,正是萬延福和莊曉晗的獨女。年盡五十,已經處在結丹期頂峰。資質雖非最佳,也還算不錯。從小生活在父母身邊,卻並非養成驕嬌之氣,一心修行,令兩位出竅期的大高手心情大慰。
唯一讓萬延福覺得可惜的是,萬焱燕天生屬火,性情卻過於冷淡,再加上靈根不錯,慧骨普通,無法繼承自己的衣鉢,只好跟着母親學習符修之道。
在空中向下看,庭院樓閣,花壇水榭,如同江南福地一般。事實上,陣修大家萬延福的私人洞府,又豈能沒有護山陣法?如果不走正門,不通通陣法訣,別說萬焱燕,就是元嬰修士也會被困在陣中,休想逃脫。
好在這裡本就是她的家,隨着一道道法訣打出,萬焱燕飛快的通過一條條迴廊、穿過拱門,走入院落中央的小樓之中。
“是燕兒回來了。”萬焱燕剛進正門,耳邊傳來父親那熟悉疼愛的聲音。萬延福在弟子面前極爲嚴肅,在其他宗門修士面前,同樣極具威嚴。只有在面對妻女的時候,纔會露出一絲親情。
“是的父親,我回來了。”
說完縱身上了二樓,父親果然坐在正堂之中,閉着雙眼,似乎在假寐,事實上,萬延福正在心神之中推演陣法。作爲一代陣法宗師級人物,並非象其他修士想的那樣輕鬆,每日裡依舊勤習不斷。
“父親幫我看看這套陣盤、陣旗。”萬焱燕將手中的陣盤遞給萬延福。
萬延福微微一笑,心中卻暗自嘆了口氣,可惜了。女兒隨着她母親修習符法,可從小就對陣法極爲好奇,可惜她慧骨不夠,無法修習。可每每見到特殊有趣的陣盤、陣旗,都會花大價錢買下來,抽時間研究。
這種行爲,在他眼是,極爲不智。修士的時間比凡人還要緊張,女兒慧骨一般,即使全身心投入到符修之中,再加上自己和妻子的扶持,能不能助她破丹成嬰,尚未可知。修不成元嬰,這壽元就有限,他可不想眼看着女兒死去,卻無能爲力,這白髮人送黑髮人,無論對修士還是凡人,都是一種痛苦的折磨。
可女兒喜歡陣法,又讓他覺得心中得到一絲安慰,再加上每次看到女兒臉上那份雀悅,總是心中不忍。
“是何陣盤,拿來我看。”本想說教幾句,最後還是忍住了,伸手接過陣盤。
在他這位陣法大師的眼中,手中的陣盤實在粗糙之極,只看了一眼,就大至明白煉製者的水平,最多築基中期,怎麼女兒的眼光退步了?不由得瞟了女兒一眼。
似知道父親的想法,萬焱燕少見的露出一絲頑皮的笑容。
“嗯?”看到女兒的微笑,萬延福對手中的陣盤重視起來。雖說燕兒慧骨不足,不能修練陣法,可從小在自己身邊長大,耳薰目染間,在陣法的見識上,並不弱於門下的築基弟子。沒能力煉製陣盤,刻畫陣圖,並不等於她不懂。
PS:恭喜孟挺同學,升爲弟子,也多謝謝各位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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