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玩意啊,統統安死矗無雙衆邊正不知始陣出刻心時,空中傳來一個聲音,一股颶風吹過,白霧散盡,一個巨大的身影,出現在空中。
那身影高達百丈,頭頂牛角盔,身着黑甲,腳下一雙血紅的戰靴。左手持着一柄開天巨斧,右手握着暗紅色的九環蛇首鞭。鞭首是一個張着大嘴,吐着蛇信的蛇頭,尖利的毒牙之上,不時的滴下幾滴黑色的毒汁。
“這”這是什麼玩意?。朗坤擡頭看去,全身崩緊,他能感覺到,這東西根本就是衝着他來的,因此他所受到的壓力,遠大於其他人。
“去死”那巨人手中的開天斧當頭劈下,斧未至,天地搖。祝無常臉色一變,張口噴出飛劍,向開山斧迎去,同時邁開雙腿,拼命向另一個方向跑去。以他的修爲,轉眼間便能飛出千萬裡,可那巨斧揮動,帶着無上的威壓,四周的空間,壓力暴增千倍,聶無雙只覺四周的空氣,如凝固了一般,令他的身體無法動彈分毫。
祝無常的修爲雖高,可在這股威壓之下,如同慢動作一般,一丈丈向前勉強飛行。朗坤的臉色更加精彩,如變色龍般,連續變幻了七、八種顏色,嘴角抽動着擠出四個字來:“大乘無雙
飛劍尚未接觸到巨斧,便被那無上的壓力,擠成碎片,直到此時,聶無雙才明白,真正的大乘之士的神通,果然天下無雙。
忽然,另一股威勢沖天而起,焚天鼎三排十八個孔洞,同時噴出青悔,青焰之中,一個小點不停的翻滾着,發出陣陣清鳴之音。
“嗯?這是”那巨人手中的開天斧忽然停住,兩隻巨大的眼睛不停眨動,盯着青焰中的那個黑點。
十八個火孔,碧青色的火焰,不停的噴出,整個焚天鼎劇烈的搖晃不停,青焰轉紫,黑點在火中越變越大,數息之間,已經長達數十丈,化成一隻巨大的飛禽,展開雙翅,抖動頭頂的火冠,一聲清鳴,聲入雲霄,兩聲清鳴,烈炎焚天,三聲清鳴,浴火重生。全身的羽毛,由青轉紅。
“烈火青鳳?”巨人向後退了幾步,猶豫片刻,還是舉起開天斧,當頭劈下,只是這次,目標換成剛剛浴火重生的青鳳。巨大的威壓再次傳來,聶無雙盤坐在焚天鼎上小依然感覺全身骨骼欲裂,想要擡起頭來,亦是千難萬難。
至於祝無常,早已經消失不見了,藉着剛纔巨人猶豫的片刻,飛出數萬裡之遙,這裡的事情,是再也不敢參與了。別人不知大乘之士的厲害,他可是再清楚不過了,巨劍門中,便有一位大乘老祖。
火鳳細長的喙中,噴出一縷細細的火線,迎着開天斧射去,那火線看似極細,卻帶着極強的力量,從天而降的斧頭,被那火線一噴。居然蕩起老高。
焚天鼎蘊育出一隻烈火青鳳之後,並沒有停止,十八個火孔向中央移動,不過片刻,已經形成了兩個巨大的火池,從火池之中,緩慢的流淌出兩條粗壯的火柱,與之前不同,這火柱並非青色,而是豔紅。最奇妙的是,這兩道火柱出現的速度極慢,不僅沒有因時間推移而消失,反倒越來越凝結。
數十息間,兩條由火柱組成的胳膊終於成行,左臂伸出,在鼎身上一拍,鼎下三足動了起來,右臂擡高,張微瑩拼盡全力,也只能打開一線的鼎蓋,被右臂輕鬆的揭開數尺,接着從鼎內,探出一個火焰組成的人頭,鼎獸象一頂悄子一般,頂在火焰人頭的頭頂。
開天斧被青鳳所阻,巨人倒並未在意,雖說烈火青鳳,算得上至尊級靈獸,修爲可比渡劫期大士,可在它眼中,也只是平常,巨人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焚天鼎的變化之中,右手的蛇鞭,遲遲沒有揮出。
“焚天,你也要淌這渾水嗎?”巨人怒吼一聲,蛇鞭舞動,漫天蛇影帶着無邊的殺機,令在場的所有人,心神悸動。
“刑天,你的假頭不漂亮啊焚天鼎翻了翻眼皮,看着巨人說道。聶無雙擡頭看去,果然發現了問題,被稱爲刑天的巨人,頭顱果然與身體相差極多,看上去就象生捏硬湊上去的一般。
刑天冷哼一聲,蛇鞭揮動,鞭頭蛇首張開大嘴,瞬間漲大百倍:,“刑天之鞭,蛇亦吞象隨着他的怒吼之聲,那蛇首咬向焚天鼎,競似要一口吞下焚天鼎。
委天伸出雙臂,那上火焰組成的雙臂,伸長了數十倍,迎向巨大的蛇首:“焚天怒火,毀天滅地
蛇首被兩道粗壯的火臂緊緊抱住,蛇鞭翻滾,火臂扭曲,在空中緊緊扭成一團,勢均力敵,誰也不肯放鬆絲毫。
另一邊開天山斧與青鳳也纏在一處,黑黝黝的開天巨斧,被青鳳的火焰灼燒得黑中透亮,卻不見絲毫融化。
朗坤藉機已經飛到聶無雙身旁,張欺瑩已經恢復的差不多,卻不願從聶無雙懷中起身,擔憂的看向戰作一
聶無雙倒是一臉的平靜,心中暗道僥倖,原本無解心魔,卻被這兩位的出現,化解於無形。他並不認識刑天,但那撲天蓋地的殺戮氣息,定是因朗坤而起,焚天鼎則是因自己的心境而生,如果單是自己渡劫,最終將是自己面對焚天鼎的無上威勢。至於朗坤,看到刑天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認爲朗坤有機會安然渡劫。
“夫君,如何是好?”張簸瑩輕啓櫻脣,滿臉的憂色。
聶無雙微微一笑:”無妨,這兩位正好勢均力敵,便是便宜了我說完,用眼角餘光,掃了朗坤一眼。朗坤以殺入劫,卻是絕頂聰明之輩,自然明白眼前的處境小衝着聶無雙嘿嘿一笑,他知道。這次自己算是撿着了,很可能成爲彌子橫之後,第二個渡過殺劫的修士。可這笑聲之中,卻帶着幾分勉強。
渡劫的機會大增,可是”
可是自己居然交出了十魂,三魂七魄在別人的手中掌握,這可如何是好?修士是驕傲的,修士是自由的,就算加入宗門,也擁有相當大的自由度,交出十魂,等於交出了自己的一切。
原本在朗坤心中,根本不認爲聶無雙能夠渡過此劫,甚至不認爲自己能成功渡劫,年魂交出去也就罷了,可眼下渡劫的機會大增,眼下的麻煩可就大了。
聶無雙如何他不知曉,畢竟元嬰渡劫這等稀罕事,在聖域之中,從未發生過。而自己如果成功渡劫,便是大乘之士,聖域之中,最頂尖的修士,難道要成爲一個元嬰修士的僕從?
眼中一抹兇光閃過,瞬間消失無蹤,噴出一口濁氣,全身似乎輕鬆了許多。
聶無雙看得清楚,心中一跳,又平靜下來,看朗坤噴出的濁氣之中,帶着一絲濃濃的血霧,放下心來。心魔已經渡了大半,他果然看得更清了。衝着朗坤嘿嘿一笑,朗坤平靜的迴應着點點頭。兩人已經達成了某種協議。
大乘之士三百年,只要朗坤成功渡劫,便是大乘之士,三百年之後定然會飛昇,就算交出十魂,聶無雙能夠限制他的時間也不過是三百年。作爲一名修士,數千年的苦修都已經渡過,又何必在意這區區三百年時光?
火紅的手臂,血色的蛇首鞭,兩種顏色擰成一團,不時的飛出幾點血霧和火星。剛一交手,刑天和焚天已經拼盡了全力,鞭與臂僵持不動,連殺機和威壓之氣,也極少外露,卻更加的兇險。
青鳳與開天巨斧,同樣不分上下,青焰不停的噴出,開天斧停在空中,難以臂下,又不願退讓絲毫。
朗坤臉色一變:“麻煩了隨着他的叫聲,一股無以倫比的巨大威壓,從兩處爭鬥的地方傳來。聶無雙只覺眼前一花,刺目的光芒,用靈氣護住的雙眼依然無法阻擋,白光閃過之後,聶無雙的眼睛一片黑暗。
他知道,由於那光芒太盛,短時間內,他失明。下一刻,龐大無比的能量掃過,這次失去的,不僅僅是視力,連他的神魂亦在震盪中失去平衡,失去了知覺。
眼皮微微眨動,全身痠軟,這種感覺不知多少年沒有了。記得當年修行避日訣的時候,由於修行過渡,方能體會到這種滋味。踏上仙途之後,便是全身靈力耗盡,也只是稍感疲憊。這種由骨入肉的痠痛感覺,讓人好生懷念。
慢慢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平躺在一張木榻之上,頭頂上的木樑美倫美奐,身上蓋着一層錦被,溫暖而絲華。
試着動了動手腳,對身體的控制再次回到本識。聶無雙並沒有急着起身,再次閉上眼睛,尋找內心的記憶。刑天和焚天之間的戰鬥,看起來並不激烈,卻危機無限。還好那只是在心魔境中,如果是在現實之中,別說他身在焚天鼎上,便是遠遠看一眼,只怕也會粉身碎骨。
心神一沉,進入意識海中,原本混亂的意識海,早已經變得一片清明。藍藍的天,碧綠的水,水中成片的菊花盛開,淡雅恬靜。
聶無雙先是一呆,又覺本應如此。海中盛花的菊花,似乎便是自己的本心。碧綠的海中,深不可測,又似理所應當。
不遠處,飄來一片雲朵,那雲朵由十縷雲絲編織而成,對着聶無雙的神識幻成一張醜陋的笑臉,又飄然遠去,不急不緩,悠然自得。
遠處的海水噴涌翻滾,一具健壯的身軀,從海中踏浪而出,看着聶無雙朗聲大笑,又一頭潛入海中,聶無雙只覺此人極爲眼熟,想了片刻,哈哈笑道,那不正是羅東嗎?可惜不是原本的羅東,讓他心中微感遺憾。相比之下,原本的羅東,更令他心生親近之感。
雖說有些異樣,可此時的意識海,才真正稱得上是海。而原來的意識海,是一片混沌,甚至可以說是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