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琪琪被她看得又急又慌,“夫人找我幹嘛!”她粗聲粗氣的再次發問,她希望這樣可以轉移許一諾的注意力。
呵,急了!
許一諾這才悠悠擡眼,“哦,也沒什麼,大概是讓你衝咖啡之類的吧。”
她的話還沒說完,慕琪琪已大步朝前走去。
衝咖啡可不是小事!
她費盡了心思,才讓沈玉蘭習慣了她衝咖啡的手藝,以至於沈玉蘭出門在外也喜歡帶她在身邊。雖然一兩次假以他手,應該不足以讓沈玉蘭換了口味,但她絕不敢冒險!
“等等!”匆匆走出一段,許一諾突又叫住她。
如果不是擔心沈玉蘭還有什麼話要她傳達,慕琪琪是絕對不會停步的,可當她轉過頭來,卻聽許一諾道:“麻煩你把咖啡沖淡些,我媽不喜歡濃咖啡。”
“你媽?”慕琪琪挑眉。
許一諾理所當然的點頭:“對啊,夫人要招待我媽,但大家都在忙,所以找你衝咖啡啊!”
慕琪琪的心裡,頓時涌起陣陣怒氣。
“慕琪琪,”而許一諾接着又道:“你可別在我***咖啡裡動手腳,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這句話你應該知道吧!”
慕琪琪越想越驚,許一諾這樣說,難道是知道了些什麼?
不會!
她馬上否認了這個猜測!趙哥是誰啊,差不多是看着她長大的,怎麼會因爲許一諾而將她出賣!
許一諾最擅僞裝,一定是在故弄玄虛!
再往前走了一段,她又越想越惱,讓她伺候沈玉蘭算是應當,她憑什麼還得伺候許一諾的媽啊!
終於,在走上通往別墅的臺階前,她轉了一個方向,往後花園繞去了。
這一切,都被許一諾看在眼裡。
慕琪琪是看不到她的,因爲此刻的她在--樹上!
霍家花園裡,也就這幾棵參天古樹被她看上了,在這還有稍許炎熱的秋季,這種枝葉繁茂的大樹裡,是最舒服的所在了。
更何況,她所在的這棵樹,幾乎能把別墅裡和別墅周圍發生的事,看個清清楚楚。
她瞧見慕琪琪繞道後花園,抓了一個正在修剪花草的傭人,派去給衝咖啡了。
慕琪琪在傭人們心裡的地位,應該僅次於管家吧,說起來,沈玉蘭有時候的確拿慕琪琪當半個女兒。
所以,許一諾暗忖,慕琪琪才能很傻又很囂張惡毒!
派人去衝咖啡後,慕琪琪繼續深入後花園,往遠處那一排低矮的木製小房子走去。
那是什麼?
許一諾不禁坐直身子,她還沒找到機會把別墅的每一個房間欣賞一遍呢,更別提後花園裡的地形了,那一排小房子在她眼裡是完全陌生的!
她麻溜的爬下樹幹,往前走去。
幾分鐘後,突然響起一聲聲狗吠,劃破了花園裡的寧靜!
許媽媽和沈玉蘭正坐在露臺上喝茶閒聊,許一諾剛纔也過來了,還沒說了幾句,便被這狗吠聲打斷。
“媽,家裡養狗了?”許一諾問。
沈玉蘭笑着點頭:“養了兩隻牧羊犬,不過都是關在狗屋裡的,每天會有人定點遛狗。”
不過,這時候好像不是遛狗的點。
狗聲愈近,竟是往露臺這邊來了。三人都下意識的循聲望去,首先看到的是一隻奔跑的皮球,滴溜溜的往這邊滾來。
緊接着,二隻半人高的大白狗疾速而至,如餓狼撲肉般撲向那隻皮球。
而那隻皮球,停在了許媽***腳邊!
陡然被這麼兩隻龐然大物“襲擊”,許媽媽根本躲無可躲,她本能的驚叫一聲,能做的也只是擡手擋住臉了。
危急之際,沈玉蘭立即起身,嚴厲喝道:“雪山、雪鷺!”
兩隻狗立即愣住了動作,更準確的說,它們的爪子根本沒碰到許媽***衣服!但絕不是沈玉蘭的喝聲起了作用,而是原本坐在許媽媽旁邊的許一諾不知什麼時候起身,擋在了媽***前面。
此刻,她的雙手分別掐住了兩隻狗的脖子,嘴裡唸唸有詞:“冷靜、冷靜……”一邊蹲下來,也漸漸將力道放鬆。
她的話像咒語般控制了它們,它們也不要皮球了,雙眼怔怔的望着許一諾,變得特別安靜。
許媽媽和沈玉蘭對視一眼,都是嘖嘖稱奇。
不過,許媽媽馬上想起來自己嘖嘖稱奇的對象可是自己的女兒啊!“一諾她……”她立即補充:“她從小跟狗親近。”
許一諾汗,這話聽着咋就那麼彆扭啊!既然都是編,媽媽咋不知道說她曾在寵物店工作!
沈玉蘭擠出一絲笑意,關切的問道:“親家母,你沒事吧,剛纔沒被嚇到吧!”
“沒事,沒事!”
兩人再看這兩隻狗,它們愈發的溫順,臉都貼上許一諾的手掌了。
沈玉蘭都有些不太習慣了,要知道這兩隻狗的餵養方式非常“原生態”。霍炎有時間時,還經常帶它們去不遠處的後山抓兔子,平常的食物也是生肉之類的,從來都沒沾過那些精加工的狗糧!
沒想到,這種帶了野Xing的狗碰上嬌柔甜美的許一諾,卻是這般溫順與臣服。
“看來狗也會看美女!”沈玉蘭笑着調侃。
“發生什麼事了?”這時,霍炎走上了露臺。他之前一直在書房處理緊要公事,突然聽到狗吠聲也覺得不尋常,所以下來看看。
看到雪山和雪鷺在許一諾面前如此乖順,他也吃了一驚。
他曾帶着它們去後山獵兔,可是親眼見識過它們的兇猛。
“炎兒,你快來看,”沈玉蘭立即招呼他,“雪山和雪鷺很喜歡一諾啊!除了你之外,我還沒見過它們跟什麼人這麼親近。”
她將剛纔令人虛驚一場的經過也給霍炎描述了,還打趣道:“看來狗也知道愛屋及烏啊!”
許一諾被她誇得都不太好意思了,一直沒有擡頭,而捏掐着狗脖子的雙手,也一直沒有完全鬆開。
霍炎輕勾脣角,在她旁邊蹲下,“不見得!雪山和雪鷺好像更喜歡一諾……”
他說話時吐出的熱氣,盡數噴灑在她的頭皮,灼熱得幾乎將她的頭皮燒出一個洞來。
她不由自主的擡頭,見到的卻是他別有深意的眸子。而他在這時低頭,眸光掃過了她扣住狗脖子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