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看似老傢伙團隊被彭晃杜進壓制地動彈不得，可結合實際的情況來看已經非常了不起——要知道這兩人不但自己是歷史人物，且秉承着苻堅意志率領着一支人數多達三萬的正規軍。相比起來，缺乏東晉朝廷支持的趙高三人臨時拼湊出來的軍隊不過三千人。以十比一的戰力比能夠保持戰略上的守勢不崩潰，本身就已經說明了三人戰場上的能力。
現在桓伊給了一萬人，條件卻是要擊潰等階高於自己，人數多達三倍的對手，這個任務難度依舊不低。可是老八顯然不這麼覺得，前一階段他被壓制地太狠，現在有機會出一口心中的鬱氣那自然是第一個跳出來。
“正史上記載，一起正面擊敗苻堅的人中，冠軍將軍謝玄第一，輔國將軍謝琰第二，右軍將軍桓伊是第三。這三人都是渡江之後直面苻堅氐族最核心精銳親衛的存在。這裡的天道規則既然給了我們這個任務，就是給我們的實力進行預測，然後決定在淝水之戰中，我們接到的任務會是什麼難度。”麥玲瓏比起老八來要客觀地多，第一時間學着趙高從大局上分析任務設定的思路，緩緩地說道。
老八一愣，蓬勃的戰意瞬間便被壓制了下來。個人的意氣和大局相比不值一名，這一點老傢伙團隊中的每一個人都踐行地無比堅決。如果按照麥玲瓏的想法，那麼這一仗就不能隨便打，很可能需要整個團隊全力以赴才勉強可以達到預設的目標。
這種關鍵的時候，團隊領袖趙高的判斷就顯得尤爲重要了。
“玲瓏，你的天賦能夠窺視到未來的畫面嗎？”
當兩人把目光投向趙高的時候，他卻沒有第一時間給出回答，只是在來回踱着步，很罕見地問了麥玲瓏一個問題。
麥玲瓏探索者時的核心天賦是“預知”，晉升了實地貴族開拓者之後變成了稱號裡的“先知”，適用性和優先度都大大提升。可惜這次窺視的目標等階太高，在絕對的規則壓制下，她的天賦根本給不出任何一點點有用的信息，所以只能無奈地搖了搖頭。
趙高的臉上也沒有失望的神色，沒有答案本身也是一種答案，他反覆思量了一番，才斟酌着卻用很堅決地語氣說道：“如果我們不參加淝水之戰呢？”
“不參戰？”麥玲瓏和老八同時一愣，驚訝地齊聲叫了起來。
“不參淝水之戰，並非不參戰！”做出了破局決定的趙高思路明顯暢快了許多，他反覆走了幾個回來，用手敲擊着桌面說道，“按照給出的主劇情路線，這個時候我們全力擊潰甚至俘虜彭晃杜進，就會以桓伊部的身份直接加入到最核心的戰場。從歷史記載上來看，這是一場順風仗，秦軍會自亂陣腳，我們只需要能以這個身份參戰，就能夠有不小的收穫和功勳。”
“沒錯！”麥玲瓏的語氣中滿是對趙高這個決定的不可思議。從常理上來判斷，這個劇情世界的名字很可能就是“淝水之戰”，所以這一次的戰鬥必然是這個世界的核心收益。面對着當前這種大好的局面，就這樣被生生地放棄掉，那如何能讓人甘心？
況且，能夠和謝石謝玄這種史詩級歷史人物一起圍攻苻堅，本身就是營造出最好的一種外在形勢，到時候只需借力其中任意一人，擊殺苻堅也就由完全不可能變成了有可能。
無論從哪個角度上來說，這都是當前最穩妥的一種選擇。
“戰場上我們殺不了苻堅。”趙高苦笑着回答了麥玲瓏的疑問，接着說道，“我們既然按照主線的劇情去走，那麼就必須接受主線劇情的結果，苻堅會敗，但絕不會死在淝水之戰的戰場上。至少從目前而言，我們還沒有改變這個結果的實力。”
“嗯？”麥玲瓏的神情變得不可捉摸。在相同條件的判斷下，趙高會做出和一般人截然相反結論的時候，往往證明他纔是對的，這一點已經被無數次的實例驗證過。
只不過這一次，趙高的選擇太過於特立獨行石破天驚，放棄參戰等於放棄掉一堆唾手可得的實際利益，只是爲了去博取那虛無縹緲的機會，這和他平時一貫謹慎選擇的性格不符。
“我們是亂入，通過時空節點進入到這個劇情世界中的，爲什麼天道規則會給我們主線劇情任務？”
面對這種問題，趙高沒有在繼續解釋其他的理由，僅僅一個反問就讓麥玲瓏陷入了深思。
爲什麼會有任務？而且是獎勵這麼豐厚的任務？以天道規則所知的信息來看，絕對不可能判斷不出彭晃杜進的實力雖強，在老傢伙團隊全力出手的情況下也絕無幸理。到那時他們只需跟隨上桓伊的步伐，就可以在淝水之戰上爲所欲爲，整整八十萬秦軍都會擺出一百零八種姿勢，等着他們去爆出各種各樣的戰利品。
從這種情況來看，淝水之戰的主戰場恐怕是戰鬥難度最低，戰鬥收益卻最高的戰場之一，對於開拓者們的任務難度就會集中到參加戰場的資格上去。按照風險和利益成正比的規則，很明顯這一次對於老傢伙團隊而言，未免太過於容易了一些。
“天道規則這是在用利益誘導我們！”話說到這個份上，老八也拎着盾牌嘿嘿笑了起來，麥玲瓏蹙起的眉毛也散了開來。
答案已經很明顯！
爲什麼天道規則要用這麼巨大的利益來誘導他們？甚至給自己僞裝上了一層任務的外衣？很顯然，它是在怕老傢伙團隊，怕老傢伙團隊會真的去幹掉苻堅。
從規則損失的角度來看，即使趙高率軍在主戰場上橫衝直撞幹掉無數本就該死在那裡的秦軍將士，能夠損失的規則也絕不會超過秦帝苻堅的十分之一。因爲在歷史上，即使在戰敗之後，苻堅依舊有着兩年的皇帝天命，到385年十月才死於姚萇的叛亂。
既然會怕，那也說明了老傢伙團隊確實會有幹掉苻堅的實力和機會，面對這種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是有點野心的開拓者都會選擇放手一搏，老八和麥玲瓏更是如此。
“天道規則？居然你也生出了主觀篡改自己規則的手段？”
相比起麥玲瓏和老八，趙高嘴角掛上的冷笑顯然想得更加深遠。原本在每一個劇情世界中，天道規則和世界意志就好像是矛盾對立統一的兩個面：一個是完全按照底層規則設定來賦予這個世界中每一個單位各自的命運，是機械的不帶自主意識的；另一個卻是在這個基礎上萌生的自稱“超凡智慧”，是控制着劇情世界做出符合自身利益判斷的獨立生命體。現在看起來，似乎還並不是那麼簡單，天道規則會在不斷的進化中再次產生了意識，逐漸去取代現在的這個“超凡智慧”。
世界意志在和趙高講述一代神二代神的歷史淵源時，恐怕故意迴避掉了每一代的超凡智慧都必將面臨着後來者挑戰的命運。
他們宿命中的敵人，從來不是冷冰冰的數據庫和底層的規則，而是和他們同根同源，卻又不是他們自己的那些“二代神”！
PS：超時空商店其實主線設定腦洞也很大，可惜我時間有限，更新這一本天天都弄到老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