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本次的任務是擊敗皇太極的後金兵,蕩平大明境內的流民軍,讓大明能夠逃過被蠻夷滅亡的命運,此次任務需在十五年內完成。”說罷虎符的聲音就此消失。
睜開眼睛,外面的天已經亮了,李悠稍微坐起身子環視着房間裡的佈置,只見雕龍畫鳳奢華異常,倒是和自己的皇宮頗有相似,略有不同的就是這裡的佈置陳設略顯陳舊了些,看上去應該是有很長時間的歷史了。
沒想到這次竟然穿成了崇禎皇帝,說實話這次的任務不比上次的崖山之戰來的容易啊,從某種程度上來講甚至可以說是還要超過崖山之戰,因爲在崖山之戰前後,李悠需要考慮的僅僅是蒙元,而在大明考慮更多的則是那些拖後腿的大明士紳們,要不是他們屢屢以自己的短見拖累大明,大明也不可能敗給滿清和李自成。
要完成這次任務,表面上的敵人是皇太極,但實際上卻是那些在朝堂上、在鄉野之間擁有巨大影響力的士紳階層啊,上到皇親國戚,朝廷閣臣,中到各地官員,下到鄉間地主,這些人就像是寄生蟲一般拼命吸取着大明帝國的血肉以壯大自己,最終卻在李自成和清軍的夾擊之下灰飛煙滅。
還好比起原來的崇禎皇帝,我卻多了數萬忠誠可靠的軍隊,無論是想要對付皇太極還是那些禍亂大明的士紳階層,手上沒有充足的武力是不行的,虎符之中的五萬宋軍將成爲李悠堅實的後盾,在靖康之變中戚家軍幫助大宋逃過了滅國的後果,而這次卻又輪到宋軍將大明從滅亡的災難之中拯救出來,這或許也算是緣分吧?
當然這些士兵終究不是能隨便拿出來的,李悠還需要尋找一個合適的藉口,所以他起牀在太監宮女的伺候下更衣洗漱完畢,然後來到乾清宮西暖閣之中,打算先看看最近送上來的奏摺,瞭解瞭解如今大明的形勢。
李悠的見識和處理政務的能力遠非朱由檢可比,穿越多個任務世界和獎勵嘉朝的經驗讓他十分輕易的就看到了奏摺之中隱藏的目的,如今遼東有皇太極犯邊,西北有流民作亂,但那些朝廷的重臣們卻不考慮如何解決這些問題,而是將其視爲黨同伐異的好機會,對自己的政治敵人大肆攻軒,看的李悠氣不打一處來,如果都是這樣的貨色,大明不亡簡直沒天理啊。
忍耐下怒氣,繼續瀏覽着奏摺,試圖從中找出一些有用的消息來,卻忽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擡眼一看只見朱由檢親信的大太監曹化淳帶着滿頭的汗水捧着一封奏章走了進來,看上去應該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陛下,薊遼督師送來一封奏摺,事關重大,內閣和司禮監不敢輕易處置,還請陛下親自過目。”曹化淳跪在地上奏道,說完將奏摺舉過頭頂,一名小太監接過送到了李悠面前。
“薊遼督師袁崇煥?”沒想到來大明的第一天就收到了這位充滿爭議的人物送來的奏摺,而且看曹化淳如此忐忑的樣子,恐怕不是小事,莫不是......帶着疑惑李悠飛快的打開了奏摺,只見奏摺上的內容果然和他想象的一樣,乃是袁崇煥擅自斬殺大明左都督、平遼總兵官、執掌東江鎮的主帥毛文龍的奏摺。
在奏摺中袁崇煥歷數了毛文龍的十二宗大罪,表明事態緊急自己纔不得不出此下策,最後又說,毛文龍作爲大將,不是我可以擅自誅殺的,所以我謹席橐待罪。
來得時間還是晚了點啊!對於袁崇煥和毛文龍的操守李悠並不想做什麼評價,但是正因爲有毛文龍和東江鎮的存在,對皇太極的側翼起到了極大的牽制作用,讓他無法全力出擊,而現在毛文龍已經死了,東江鎮餘下的將帥無論是陳繼盛也好,其他人也好,都沒有毛文龍這般威望可以將東江鎮重新團結起來,繼續保持對皇太極側翼的威脅,那麼接下來大明對皇太極的戰略形勢將更加惡化。
“毛文龍乃是朝廷冊封的左都督,正一品的朝廷命官,薊遼督師有什麼資格擅自斬殺?”這要是放到嘉朝,差不多相當於江隨雲在沒有聖旨的情況下把周伯符給砍了,這說什麼也不能輕易放過啊!
原歷史中朱由檢想着既然毛文龍已經死了,遼東又要依靠袁崇煥,所以沒有對袁崇煥做任何處置,反倒下旨坐實了毛文龍的罪名,讓東江鎮的官兵對朝廷的信心大失,解決了皇太極南下的後顧之憂,三個月後繼率領大軍攻到了京城之下。
但是李悠看問題的角度卻和朱由檢大不一樣,在他看來制度纔是一個國家延續的根基,朱由檢的處理方式乍一看乃是暫時安撫住了袁崇煥,但長久來看卻是下下之選,朝廷的一品大員被擅自斬殺,朝廷卻沒有任何處置,這對朝廷的威望乃是極大的損害,朱由檢的處理方法斷不可取。
“傳旨,命袁崇煥回京解釋此事,命東廠、錦衣衛徹查此事的真相;派人前往東江鎮表明朝廷的態度,暫且穩住東江鎮。”不論毛文龍是不是真的有罪,袁崇煥的這種做法都是極不妥帖的,他必須有所交待。
“陛下,袁崇煥身兼薊遼督師要職,要留在遼東提防建奴南下,恐怕不宜輕動啊?”曹化淳有些蒙了,爲何陛下的反應和他料想的完全不一樣?他想過皇帝會暴怒,甚至會破口大罵,但是絕沒有想到他竟然會如此平靜的說出這般命令。
“他既然自己都說擅殺大臣乃是大罪,那麼回京加以分辨也是應有之意。”李悠直接用袁崇煥奏摺裡的話堵了回去,“若是他不敢來的話,就證明的確心中有鬼。”
至於薊遼督師手中的關寧軍,李悠早就不指望了,那些關寧軍的軍頭們享受着遼餉帶來的美好生活,讓他們豁出命去和皇太極打仗卻也是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