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姨夫終於開口了,但只說了兩個字。
“老陸,你怎麼還帶着一個人?他是誰?”當我們走近之後,一個人率先站了起來,用戒備的目光盯着我看。
“別慌,我帶過來的是個‘陰’陽先生。”姨夫還沒來得及將手中的車子紮在那裡,便趕緊解釋了起來。
“一個小屁孩還‘陰’陽先生?別說我不信他,就他這樣的,要是進了那裡面還不嚇的‘尿’‘褲’子?”另一個人也站了起來。
“禿子,你什麼意思?你是在質疑我嗎?得,既然如此,這事你們兩個自己幹吧,有跟你耗的工夫,我還回家睡會覺了。月明,咱們走!”姨夫聽了那兩人的話頓時把臉拉了下來,將車上的洛陽鏟卸載了地上,將自行車掉了個頭,喊我一聲就要走。
“哎,老陸,別介啊,我就是開個玩笑,我是看這是個小孩,怕他到時候害怕,給我們惹麻煩,你應該也知道我們這行的規矩。跟着可以,但嘴要嚴,而且不能出聲。”第一個說話的人趕緊拉住了姨夫的車子。
“我也實話說了吧,他是我的外甥,我看着他長大的,別的不敢說,但這孩子我可以保證,嘴巴絕對嚴。”姨夫將車子紮了起來,扭頭跟那人說道。
“老陸,對你,我們絕對的信任,可這個未曾謀面的孩子我確實信不過,你看這樣好不好,咱們折箇中,我們在到地方之前,用塊布把這孩子的眼睛‘蒙’上,你看怎麼樣?”
“這……”姨夫將目光望向了我,看來他心裡已經有了打算,他看完的意思就是在徵求我的意見。
“沒問題!”我回答的也乾脆,我能理解那兩個人,畢竟這種事情確實得謹慎,稍有不慎的話恐怕就會萬劫不復。
“行!小子,是個爺們。我們先認識一下,我是禿子,那個是牛犢。”第一個站起來的人說話了。我想他叫禿子的原因可能就是他的頭髮比較少吧,至於那個叫牛犢的,看起來倒是‘挺’壯實的,確實像個小牛犢。
我猜想,這可能是他們的外號,不然的話誰會覺這種名字。
“恩,那我也做個自我介紹,我姓月叫明,是個正統茅山弟子。”
牛犢有些不屑的看了我一眼,看來他依然認爲我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屁,不過我也懶得跟他計較,換個角度去考慮,或許我也會這麼認爲吧。
“行了行了,相互知道個名字就行了,趕緊幹活吧,抓緊時間。”姨夫一邊說着,一邊從衣服上扯下一塊布條,然後走到了我的旁邊。
我知道這是要堵住那兩個人的嘴,所以也‘挺’配合,轉過身子背對着姨夫,讓他給我綁布條。不過我沒想到的是,姨夫只是做個樣子,因爲他綁的非常鬆,我依然可以看清眼前的一切,綁完之後,姨夫在我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拍。
我裝着樣子拉着姨夫的衣服往前機械的挪着步子,看來路已經探過來,一行人走的很快,雖然我可以看到東西,但七繞八繞之後,我已經被轉‘迷’糊了,我不知道他們是故意這樣做的,還是說路確實比較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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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我也不出聲,只是聽他們輕輕的‘交’談着。
“東西都帶齊全了嗎?”
“放心吧,黑驢蹄子跟硃砂我都準備好了。鐵鍬跟鶴嘴鋤我已經藏到了目的地那裡。”
“沒被人發現吧?”
“肯定沒有,我辦事你還不放心嗎?又不是第一次合作了。”
“洛陽鏟我也帶着呢,不過估計用途不大。”
“可不能這麼說,我們只是確定了大概的位置,一會還要再探探,爭取找個最近的地方下手,省的‘浪’費時間。”
“恩,很好,手電,備用手電,繩子,蠟燭,我也帶齊了。”
“不知道今天能不能‘弄’出來點好東西。”
“但願能吧,不過一會要小心點,裡面也許又糉子。”
“糉子?怕什麼,我們有黑驢蹄子,到時候不行直接丟過去,不信它不死。”
“就是,有什麼好怕的,我外甥可是茅山弟子,就算什麼也不拿,對付幾個糉子還是很輕鬆的。”
“老陸,不是我不放心,待會你就讓他小心的跟着我們就行了,別跑到我們前面去,我怕會有意外。對了,你把規矩跟你外甥說說吧。”
談話到此爲止,之後姨夫故意走慢了幾步,與他們拉開了距離。
“姨夫,糉子是什麼東西?帶了手電爲什麼還要帶蠟燭?還有,爲什麼一會不能走到你們前面?”我一口氣把剛纔的疑問全都給問了出來。
“你不知道糉子嗎?也是,這是黑話,糉子的意識就是詐屍的屍體,或者也可以叫做殭屍,黑驢蹄子專克這東西,至於帶蠟燭,一來是測試裡面是否有空氣,如果沒有空氣,我們定然是不能下去的,不然會窒息而死;二來就是拿東西的時候,要放在房間的角落的點着,如果蠟燭滅了,說明主人不願意把東西給我們,我們只能罷手。”陸宇的父親詳細的給我解釋着。
“那爲什麼不能走到你們前面呢?”
“那是因爲,幹這一行,不怕後面來人,就怕前面有人,當然了,這說的是進到墓裡面以後,前面有人的話可能是別的盜墓人,這種情況下就會刀劍相向,誰腕子硬東西歸誰,有時候甚至會鬧出人命。如果你在他們不注意的情況下跑到前面,有可能就會被誤以爲是別的盜墓人,把你傷着了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不怕後面來人嗎?”
“這個倒不用擔心,進去以後都是‘精’神都是高度緊張的,對腳步聲和呼吸聲是非常敏感的,你對這個可能還不太瞭解,一會進去以後你走我前面,我斷後。”姨夫想了想,決定待會讓我走到他的前面。
“對了,姨夫,你之前也幹過這個嗎?”
“沒有,不過跟他們接觸的多了,對這行也有不小的瞭解,今天過來‘弄’這個,還是前段時間喝酒的時候趁着酒勁給敲定的,事後我也‘挺’後悔的,但不來吧又不行。”
我明白了,跟我之前的猜想完全一樣,姨夫也算是被‘逼’無奈了,只能跟着過來闖一闖,看來那句話說的還真對……病從口入,禍從口出。
“姨夫,一會一定要注意安全,如果有什麼事情我會幫忙的。”我側了側身子,小聲的對着姨夫說道,因爲這次肯定會出事,不然師父也不會讓我過來幫忙渡劫了。或者說,這次過來又是師父對了我一次試煉。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禿子率先停下了腳步,伸手攔住我們的去路,開始在一塊巨大的土堆前面找了起來。
看來已經到地方了,因爲姨夫已經把我那塊‘蒙’着我眼睛的布條給扯了下來。
“來,老陸,把洛陽鏟給接一下,我們在這邊探一下。”
陸宇的父親聽完直接將肩頭扛着的洛陽鏟給丟在了地上,挑出一個比較小的,順手又拿了一根約莫五六米的白臘杆給接了上去。
走到禿子指的地方,猛然將帶鏟子的那頭扎到了地上,我蹲在一旁靜靜的看着那個洛陽鏟,‘挺’神奇的東西,一下下去,直接就將土給帶了出來,然後磕在了一旁。那比較細的鏟子約莫有二十公分長,也就是說,一下子就差不多能帶上來十幾二十公分的土。
一會工夫,地上已經有一大堆的土了。
“有了!”禿子捏着從洛陽鏟上磕下來的土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然後壓着嗓子喊了一句。
姨夫放下了手中的洛陽鏟,蹲了下來。
“怎麼樣?”
“恩,就是這裡了,你們看,這些土的顏‘色’跟前面的那些不一樣。而且還帶有一絲腐木的味道。”
“好,那我們就在這裡開始挖。”牛犢剛纔已經把鐵鍬鶴嘴鋤等物拿了出來,說完便拿起一把鶴嘴鋤朝着那大土堆,斜着挖了下去。
我‘挺’好奇的,怎麼還能從土裡聞到腐木的味道,於是我上前幾步,抓了一些禿子剛纔捏着的那種土放在了鼻子下面,但我只聞到了土腥味,如果非要說跟前面挖出來的土有什麼區別的話,我只能說,手中的這些更溼潤一些。
“小孩,蹲一邊玩去,小心鋤頭傷到你。”牛犢看我蹲在地上聞土,朝着我的屁股上輕輕的踢了一腳。
“我‘操’,牛犢,你想幹嘛?”看到牛犢踢我,姨夫不樂意了,直接揪住了他的衣領。
“我就是讓他去一邊,怕傷到他而已,得得得,愛去不去,傷者了別怪我。”牛犢解釋了一句便把衣服的手拍到了一旁。
“姨夫,我沒事,我過去一旁就是了。”我站起身來走到姨夫的旁邊,將他拉到一旁。
禿子也趕緊上前打了個圓場:“老陸,算了算了,別跟他一般見識,他也算是好意。牛犢!你他媽的有話不會好好說?看什麼看,趕緊幹活。”
“月明,你有事沒?”姨夫對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關心的問道。
“他只是輕輕的踢了我一下,不礙事的,我就在一旁好了,省的影響他挖坑。”我撇撇嘴不在說什麼,我可不想因爲我把事情給鬧大了,畢竟我過來是幫姨夫化劫的,不是來給他惹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