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乾脆將黑魔刀收起來,騰出雙手,與對方展開了近距離的格鬥。
我修煉過擒拿手,短兵相接並不困難,不過對方也是個狠人,在發現我的意圖之後,便直接一個摟抱,和我貼在一起,同時倒地。
這傢伙身體很輕柔,但是格鬥手法十分專業,一時間,我倒也難以將她制服,索性發了狠,也不再理會被鎖住的身體,直接張開嘴巴,朝着前面一咬。
這一口不曉得咬在了什麼地方,我只感覺前面軟綿綿的,一口咬下去,對方也吃不住勁,發出了悶哼,我才發現,撲向我的並不是顧蘭,應該是顧蘭身邊的媚門成員,同樣是女的,但是慘叫聲截然不同。
這麼近的距離,又是貼身相博,我自然可以聽出她的慘叫,也大致確認了此人身份,當即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了,反手摸出一把小型的匕首,對準前面就是一捅!
那人哼了一句,再也不吭聲了,我才爬起來,四處尋找下一個獵物,隱約間又聽到了刀兵撞擊聲,像是陳玄一在和其他人動手,然而我已經管不了了。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條走廊,已經完全被邪陣覆蓋,如果一直待在裡面,可能最終連我的意識都會被剝奪,要想逃出昇天,就必須想辦法離開這兒,跑到走廊之外,或許就能找到瓦解邪陣的辦法。
身邊沒有參照物,我只憑直覺摸索着往前衝, 好在這走廊是直的,我不需要特意辨別方向,只要扶着牆壁,一直保持直行就可以。
這麼走着,大概花費了兩分鐘時間,我應該已經走到了走廊的盡頭,前面傳遞出來的光線,也變得明亮了一些。
果然有門!
我眼前一亮,徑直朝着法陣外撲過去,然而剛剛要脫離法陣,前面就閃過一道疾風,然後有人在低斥,“回去!”
此時我已經來到法陣邊緣,被剝奪的五感滿滿有所恢復,所以能聽得到破空聲,當即也是一聲獰笑,閃開射來的暗器,一扭身,主動撲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越是往前跑,視線越清晰,我終於捕捉到了目標,竟然是顧蘭在主持法陣,而剛纔那射向我的暗器,也是出自於她的手筆。
很顯然,這女人把守通道,就是爲了防備我們衝出法陣範圍,見我即將要脫離這裡,她便立刻趕上來阻止了!
然而此刻的我,哪裡能容她得逞,立刻將黑魔刀撩出來,掄成一個半圓弧的圈子,將那女人逼退了兩步。
我並未乘勝追擊,畢竟當務之急還是儘快將周邊的法陣破除掉,於是一手拎刀,防止顧蘭再往前衝,同時用目光四處搜尋,尋找可能出現陣紋的地方。
但凡是法陣,必有陣心,只要找準其中關鍵,必然能夠一舉破除,而顧蘭會守在這裡,也證明此地必然是邪陣中樞所在,否則她沒有理由如此守候!
果然,我這一眼瞧過去,立刻在牆壁之中,找到了一些暗紅色的條形紋路,雖然紋路很淺,刻畫的不是那麼清晰,然而這些紋路所在方向,且匯聚成一個奇妙的陣紋,其次是陣紋下面那幾塊牆磚,明顯有着突兀感。
我沒有絲毫猶豫,抽出黑魔刀,就要斬去!
“住手!”顧蘭見狀,又是一聲低喝,閃電般衝出來,翻出手腕,擡手便是一擊!
在法陣的加持下,這女人身影猶如鬼魅,忽左忽右,令人煩不勝煩,我只能揮刀回斬,打算將這女人手腕先斬掉,然而她壓根不在意我的反擊,在阻止我破壞法陣中樞之後,身形便自動往後一跳,一瞬間,再度隱入黑暗,消失得無聲無息了。
說實在的我有點傻,這邪陣所在的空間,實在太詭異了,我不僅感知力受限,視覺受限,連出手時機和分寸都難以把握,正迷糊的瞬間,黑暗中,又是兩枚銀鎖射來,伴隨着顧蘭那冷厲的笑聲,猶如百爪撓心,心情不自在極了。
沒有辦法,我只能貼着身,沿着地板躲進了黑暗深處,剛要站起,耳邊就傳來那惡毒女人得意洋洋的聲音,“你還是放棄吧,這個遮天魔陣,是風魔大人親手佈置的,你是不可能破得掉!”
是風魔親自佈置的嗎?
聽了這話,我心中一怔的同時,更多的卻是感到一種不理解。
適才風魔的確現身了,而且也親口說過要終結我們,以他的實力,自己跳出來一掌一個,豈不輕鬆得很,爲什麼反倒要捨本逐末,親自操控這樣的大陣來困住我們呢?
起初是不理解,但隨後,我就笑了,將黑魔刀駐在地上,平靜地起身說道,“風魔一直在這附近,但卻不肯出現,寧可躲在背後操控這個所謂的遮天陣,都不肯親自操刀結果我們,這說明,他現在的狀態一定很不好,並不適合直接現身吧?”
我這話聲一落,躲在黑霧中的顧蘭,就是一陣默然,連之前的大笑聲也戛然而止。
果然吶……
雖然顧蘭沒有承認,但通過她的反應,我已經可以確認此事。
的確,就像我說的那樣,風魔一定是被什麼拖住了,無法親自現身,所以纔會上演眼前這一齣戲碼。
既然這個老東西沒辦法親自出面,我還有什麼可擔心的呢?
心念一轉,我笑了,將長刀緩緩平舉起來,淡漠地說道,“少了風魔主持,這邪陣再厲害,也不可能困得住我們,而你,註定要失敗!”
“住口,老孃就不信,佈置了這麼多陷阱還殺不了你!”濃霧中傳來她的一聲低吼,然後就是一左一右的兩道勁風。
我避開了左邊的,卻沒能避開右邊的身影,被一股強風掃中,身體踉蹌又跌了回去,再度擡頭,發現是那個矮冬瓜老頭,正帶着一臉的盛怒衝出來,瞪着眼睛,滿臉怒容地對着我大吼道,“小子,我要你死!”
呵呵!
我又笑了,這矮冬瓜老頭還真是執着,我有黑魔刀在手,壓根就不怵他,沒等這老頭一掌拍來,黑魔刀已經從另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翻轉而至,黝黑的刀尖直抵在他腋下,迫使着老頭不能不往後退。
他這一退,我找到了更好的反擊時機,當即將黑魔刀往前一挺,挑破他上衣的同時,一腳飛踹,用一個相當銷魂的姿勢,完成了一套“黃狗撒尿”的連招。
這一腳,直擊他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