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穎手中的金磚其實不止300塊,因爲虎妞帶出來的金磚總數是144,加上已經集中起來的160塊,總數應該是304塊纔對。但礙於天佑暫時還沒返回王城,所以並沒有人知道準確數字。
不過,沒有具體數字並沒有什麼關係,只要知道嬴穎手中控制着三百塊左右的金磚就足夠了。
白冰雨和那些爲嬴穎搶奪金磚的修士們並不擅長計謀,但此刻匯聚於這小小院落中的人羣中卻有人精善此道。
呂天正和殷錄幾人很快便想到一處,心有靈犀的互相使了個眼色,然後便邀請白起一起去了書房面談,留下嬴穎和白冰雨這羣年輕人在小院中慶祝。不過臨走之前他們有交代白冰雨和嬴穎,今晚所有人都不要離開白府,就在白府住下,哪怕在演武場支帳篷都不能提前解散。
白冰雨初時還有些懵懂,嬴穎卻是瞬間領會了幾位長輩的意思,立刻點頭答應了下來。
年輕的修士們在一番歡呼後很快就在白冰雨和嬴穎的率領下移動到了白府的大演武場,反正白府別的不敢說,演武場絕對是王城第一大,除了羽林軍的校場還真找不出第二座能與之匹敵的演武場了。
年輕人離開之後,書房這裡幾個老人家也紛紛落座。儘管此時已是有些晚了,但屋內卻無一人犯困,反倒是個個精神抖擻很亢奮得樣子。
太尉灌德最先道:“今日在朝堂上肖天德一夥之所以咄咄逼人,就是因爲他們以爲大王子一系獲得的金磚要超過九公主,但現在情勢逆轉,我看倒是個好機會。”
這幫人都是老滑頭,其實都不用商量,早就想到一塊去了。灌德剛提了一下,殷錄立刻就跟着道:“是啊。不如明日早朝我們就乾脆將計就計?”
“只是那個叫天佑的畢竟還未回來,若是萬一中間出了什麼差錯……?”穆嬡有些不放心道。
這話倒是讓衆人稍微遲疑了一下,唯有白起堅定道:“天佑是我送去紫霄宮的,他的能力我很清楚。若說懷疑他是否能從宋趙兩國太廟中取出這麼多金磚,我是不敢確定,但既然都已經送回我大秦國內了,以天佑的謹慎與穩重,定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白起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而後又道:“況且我們和他們不同。九公主輸得起啊。”
此話一出,滿屋皆笑。
是啊。相比之那個大王子嬴亥,他們支持的九公主嬴穎勝算實在是太明顯了。就是因爲連嬴亥自己都知道,他和嬴穎的差距已經到了快要追趕無望的地步,所以今年他纔會一改往年的慣例派出肖畢和與魏大虎等人去搶宋國太廟。因爲唯有兵行險着,以奇謀制勝,他纔有與嬴穎一爭的機會。
所以剛剛白起說嬴穎輸得起衆人才會忍不住發笑,因爲現在嬴穎與嬴亥的儲位爭奪戰就像是一場已經踢完半場的足球比賽,嬴穎已經五比零大比分超出,就算不小心丟一兩個球,照樣還是很穩贏。所以呂天正和灌德他們對一兩次的失敗一點都不擔心,因爲嬴穎的優勢讓他們有足夠的容錯能力。
一羣老奸巨猾的傢伙們商量完了明天怎麼陰人後便各自返回了自己的府邸,而其他人則是在白府的大校場上一直慶祝到凌晨才各自被安排到合適的地方睡下。
第二日清晨,返回的年輕修士們還在睡夢中時,白起便已經穿戴整齊出現在了宮城之外等着開門了。
很快,呂天正等人陸續到來,此時宮門還未打開,大家都被擋在了宮城之外。屬於嬴亥一系的官員和嬴穎一系的官員各自聚成一堆,卻並沒有什麼內部交流。該商議的都已經商議好了,沒必要在人前暴露己方的意圖。
好容易等到城門開啓,官員們魚貫進入了大殿之外的班房暫時休息,一些人將隨身攜帶的奏摺拿了出來又重新看了一遍,直到一名謁者通知可以上朝了才紛紛前往大殿。
一衆官員進入大殿中各自站定之後秦王也終於出現在大殿中。
“諸位愛卿今日可有想好該如何評定肖家小子的功績啊?”秦王一反常態的首先開口。至於這裡秦王所說的小子,和現代用語其實不是一回事,這個“小子”是一種愛稱,專用於稱呼較爲受到關愛的後輩。
秦王在這裡用這種口氣說話,明顯是昨天散朝之後發生了什麼變故。顯然嬴穎一系的官員忙着商量對策,嬴亥一系的官員也沒閒着。而且人家居然把工作直接做到秦王那裡去了。
呂天正和灌德互相看了一眼,又去看白起,顯然是都聽出了大王話中的言外之音。然而白起卻是輕點了一下頭,回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兩人稍稍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白起的想法。目前的情況下白起大概的意思是大王應該不會明顯倒向哪一方,估計這種用語只是因爲對方做了臨時的攻關,讓秦王對肖畢和有了一絲好感。若說是秦王因爲對方的人做了什麼就突然放棄嬴穎直接轉向嬴亥,這種事情說出來灌德他們自己都不信。
放下心來之後兩人也就不再多想,而對面嬴亥一系的官員中果然有人站了出來。“啓稟大王,微臣覺的此次肖畢和立此奇功,還是當重賞。”
這話和昨天的討論內容沒有任何區別,按慣例,秦王此時就該問灌德他們這邊的意見了。然而奇怪的是,這次秦王問的卻是丞相李斯。
“李斯啊,你覺得呢?”
“回大王。”李斯站出來拱手道:“功必賞,過必罰,此乃我朝一貫奉行之基本,所以我認爲……該賞,而且應該重賞。”
很明顯,這其實就是秦王要李斯說出來的內容。以往的兩派之爭李斯向來都是選擇置身事外的,所以他既不算是嬴亥一系,也不算是嬴穎一系。如果非要說,那他就是秦王一系的。所以,李斯嘴裡說出來的,其實就等於是大王的意思。顯然昨晚嬴亥一系做的功課還不少呢。
雖然大王這是明確表態要重賞了,但灌德和呂天正這邊卻並未有任何的驚慌,因爲他們本來就是要支持這個提議的。
原本嬴穎一系的官員一直反對重賞的前提是嬴穎獲得的金磚總數沒有嬴亥一系拿到的多,因此本着不能助漲對方力量的原則,理所當然的就要打壓一番。雖然他們也知道不賞大概是不可能的,但至少也要壓制一下對方的氣焰,不能讓他們拿到太多的直接好處。
然而現在情況卻又不同了。
如今嬴穎手中所握金磚的數量要遠多於嬴亥手中的金磚數量,而且最有利的條件是對方並不知道這一點。因此,他們只要想辦法順着對方的話走,把獎勵提高,那麼最好得益的就是他們自己,而嬴亥一系最後會發現,他們的努力不過是幫了嬴穎而已。
在這個想法的支撐下,灌德果斷出班上奏道:“大王。昨日散朝之後我與幾位同僚一起商議了一下,覺的雖然不能讓年輕的修士們過於驕縱,但必要的鼓勵還是應該有的。所以我們也建議重賞。”
此話一出可以說是所有人都愣住了。秦王是疑惑,嬴亥一系卻是完全懵圈了。怎麼着昨天拼了命的反對,這睡一覺起來想法就倒過來了?
秦王並不知道嬴穎一系的官員爲什麼會突然轉變態度,但他並不在意這個,反正只要按他的意思來就好了。
“哦,既然大家的意見一致,那就決定重賞吧。只是這具體賞賜什麼各位可有意見?”
“微臣覺的,具體賞罰當由大王定奪,只是賞罰不可兒戲,當有據有度方能起到促進我秦國親年才俊上進的作用。而且此法也更能服衆。”
“那灌德你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嬴穎一系的官員今天直接來了個180度大反轉,秦王一直覺的這是因爲他表態了的原因。所以秦王看灌德他們這麼上道,就決定賣他們個面子。既然他們同意了自己的想法,那具體實施就多徵求下他們的意見表示支持。
因爲有這種想法,秦王壓根就給嬴亥一系的官員們說話的機會,直接就這麼問了出來。
灌德倒是也不客氣,直接說道:“微臣覺的,當由大王選出可做獎賞之物,無論實物也好、官爵也罷,都需要列出個價值來。如加封男爵爵位需要多少塊金磚的功績,獲得某樣寶物需要多少金磚的功績,定個規章出來昭告天下,這樣也好讓後來之人有個參照,說出去也是名正言順。”
“嗯,此言有理。那就着你等速速擬定一個規程出來呈於我看。”
“微臣遵旨。”
因爲秦王一直沒給肖天德他們說話的機會,加上目前看來一切都是按照他們想的發展,所以嬴亥一系的官員都沒有強行插嘴。最後又討論了幾件常務之後早朝便告結束。
嬴亥一系的官員有些搞不清狀況的離開了宮城,只感覺今天這個朝會他們贏得有些莫名其妙。而灌德幾人卻是很快接到了一份清單,內容是由秦王親自選定的可做獎勵的事項內容,然後灌德幾人就開始照着這個內容評定獎賞的內容。
肖天德一羣人離開朝會之後總覺得還是有些不放心,有人就問肖天德,“肖大人。今天這事我怎麼總覺着透着古怪呢?”
肖天德也是有些看不懂。“是啊,老夫也是些糊塗。”
“您說會不會他們在獎賞的內容上做文章,例如把獎賞要求定的很高,一百塊金磚才能換點不上臺面的獎賞?”有人問到。
肖天德想了想搖頭道:“應該不會。大王說了之後要親自過目的,如果太過份,首先大王那一關他們就過不去。只是此事也不得不防。我看這樣吧。”肖天德忽然左右找了一下,然後叫道:“陳大人,說起來你的職務和灌德也有交集,不如你就借職務之便去看看情況如何?”
被叫到的那位也是個爽利人,點了下頭就轉身去追灌德了。
事實上他們這幫人都是白擔心了。灌德他們現在等於是在幫嬴穎一系的修士們謀求好處,這種時候他們怎麼可能故意定很高標準剋扣自己一方的賞賜?當然是能定多高定多高了。要不是擔心太離譜了會招致大王不快,他們是真恨不得把秦王給出的好處全給掏空了纔好。
那位被派來的陳大人很快就到了灌德這裡,藉着交接工作的藉口就見到了灌德,然後果然是讓他看到了那張擬定中的清單。結果不看還好,一看這清單他卻是更疑惑了。“太尉大人,這難道就是大王要的賞賜章程?”
“是啊?”灌德知道對方爲什麼疑惑,卻故意不點破,還很是大方的詢問他:“怎麼?陳大人覺得還有哪裡不合適的嗎?提出來我們一起研究研究?”
陳大人連忙搖手,“不了不了,這等重要的東西下官豈敢妄言。下官還有公務,這就告辭了。”
肖天德接到那位派去的官員傳回的情報後反而是更迷惑了。對方不但沒有剋扣獎勵,反而是有些太過大方了。這就讓肖天德感覺有些想不通,可又總感覺好像有什麼對方不太對。無奈最終想了半天也想不到癥結所在,他也只能選擇暫時走一步看一步了。
話說秦王看到這份章程的時候已經是快要晚上了,而且和肖天德一樣,他也很是疑惑了一會兒,但同樣也沒深究,研究了一會覺的沒什麼大問題之後就交給了中常侍抄錄成了正式的詔書榜文名第二日在朝堂上公示後發放下去。
此時距國運任務結束已經只剩一天了,各國的修士們基本都已完成了各自任務正在返回,沒有完成的也都到了白熱化妝臺。但秦國今年反正是早早的就收兵回朝了,宋國卻是一片草木皆兵的景象,只是餘下的一天也做不了什麼了,所以宋國雖亂卻干擾不到秦國。
話說匯合了虎妞的天佑一行終於是離開了清源山,在桃源城休整一夜,第二日出去找了幾輛載重較大的馬車,然後將金磚全部放了上去。離開無人區之後虎妞就不便再保持本體形態了,不然很容易嚇到別人。不過變成人形之後那一百多塊金磚也確實不好攜帶,因此就只能借用馬車。這也是爲什麼天佑沒有連夜趕往王城的原因。
裝好金磚的車馬很快重新啓程,不過因爲拉着東西,車隊速度快不起來,直到傍晚天色泛黃才總算是看見了王城高聳的城牆。
隊伍很快來到王城入口,守城的兵丁立刻攔下了車隊。雖然已是國運任務最後一日,但時間不到也無人敢鬆懈,士兵還是認真的檢查了天佑身後的車隊。
“修士?”
天佑遞過身份證明。守門的士兵看過之後立刻恭敬道:“原來是參加國運任務的修士,快請進。”
按規矩,本國修士在國運任務期間進入王城是無需檢查的,只有離開的時候需要檢查,所以士兵並沒有爲難天佑,確認了他的身份便立刻放行了。
然而,就在天佑帶着車隊通過城門之後,前方的道路上卻是忽然奔來一隊騎兵。爲首之人竟然騎着一頭虎形妖物,嚇得兩旁路人驚慌走避。然而那騎虎之人卻是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兩旁摔倒的路人。
“又是這廝!”
來人天佑認得,正是宋國往城外想踩死天佑的魏大虎。後來天佑他們和肖畢和發生衝突的時候此人也在場,而且貌似就是肖畢和所率團隊中的主要戰力之一。
騎着猛虎一路飛奔而來的魏大虎遠遠就看見了城門洞裡停着的馬車。拉車的馬兒感受到了虎妖外放的氣息,紛紛驚恐的嘶鳴掙扎了起來,惹得僱來的車伕們不得不拼命拉住繮繩纔沒有讓馬車翻覆。
看到這邊馬兒驚慌失措的樣子,那魏大虎非但沒有停下的意思,反而笑得更爲開心了。他雖然也看到了擋路的車隊,卻根本沒打算減速。看這樣子竟然是想要撞開車隊就這麼過去。然而下一刻,他忽然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擋在了路中間,而後他便認出了天佑。
雖然看到了天佑,魏大虎卻是沒有絲毫停下的打算。他嘴邊掛着邪笑,反而用力夾了一下虎妖的腹部強令虎妖加速。
天佑就這樣站在路中間動也不動的看着魏大虎正面衝來,直至雙方近到天佑已經能看見對方牙齒上掛着的肉絲時,他才突然向側面橫移了一步。
天佑這一步沒什麼,然而一直被他擋在身後的虎妞卻是緊跟着上前一步,同時不再壓制自身妖力,而是猛然放開了對自身妖力的管控。那一瞬間,翻滾的妖力澎湃而出,瞬間帶起一圈一股無形的氣牆擴散開來。
那馱着魏大虎飛奔中的猛虎猛然被氣牆掃過,全身毛髮瞬間炸立而起,兩隻飛奔的前爪瞬間壓下拼命的扣住了地面,卻因爲速度太快沒能剎住,反而直接一頭紮在地上來了個前滾翻。
原本騎在虎妖背上的魏大虎真的是猝不及防,前一秒還意氣風發,後一秒就被拋了出去。好在他也不是等閒之輩,在空中便從虎鞍上跳了起來,人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之後落地,就勢連續幾個翻滾之後瞅準機會雙手一拍地面總算是撐住了自己沒再繼續滾下去,只是當他半跪在那裡擡起頭的時候,卻驚訝的發現面前居然有兩雙腳杵在那裡。
“哎呀,大家都是秦國修士,見面打個揖就好了,何必行此大禮呢?”天佑邊說着邊做出伸手虛浮的動作,而魏大虎卻是完全懵逼了。從動作上看,他現在可不就是在給人家磕頭嗎?雖然他是單膝跪地,可畢竟也是跪着的呀!
“去你媽的,敢佔老子便宜。”反應過來的魏大虎立刻一躍而起,伸手就要去推天佑,然而虎妞卻是上前一步,一把捏住了他的手掌。
魏大虎剛一被虎妞擒住便立刻加了力道,然而他的臉色卻是一變再變。眼前這高大女人看着雖不似尋常女子那般纖弱,卻也並不粗壯。然而此刻那雙勻稱的手臂上發出的力量卻如萬金大石一般正一點點的將他的手肘擰向後方。偏生他使出了吃奶的力氣都無法阻擋對方分毫,這怎能不叫魏大虎驚訝。
這邊魏大虎正望着虎妞驚駭莫名,而虎妞卻是根本沒在看他。她手上逐漸加力,捏着魏大虎的手腕,硬生生的逼着他又重新跪了下去,而後目光越過魏大虎看向了那匍匐在遠處正衝這邊呲牙咧嘴的虎妖。
“哼,乳牙換完了沒就學人出來遊歷人間?當心哪天讓人扒了虎皮做成褥子。”
“嗷嗷……”對面的虎妖明顯對虎妞的話有所反應,但那叫聲大概也就虎妞聽得懂,反正天佑他們聽着就是虎嘯而已。
“原來你不是自願的啊?”虎妞說着單手向旁邊一指:“現在沒人攔你了,還不快點走?”
那虎妖猶豫了一下,而後真的走了過來。路過虎妞身邊之時還低下腦袋用下巴碰了下地面,像是行禮一般,而後低吼了一聲,嚇得車隊中的馬匹紛紛屎尿齊流的癱軟在地,這才加速衝出城門洞飛速消失在路邊的山林之中。原本守在城門外的兵丁都是躲在外面但顫心驚的往城門洞裡探頭張望。他們不過是普通士兵,沒有絕對數量優勢的前提下可不敢招惹妖物。何況那還是隻虎妖。這東西計算沒有道行也照樣能吃人,何況是有了道行?
“你……你放跑了老子的坐騎,老子啊……”魏大虎眼看着自己的坐騎跑了,正要發飆,虎妞卻是突然加了把子力氣,瞬間就疼得這貨只剩抽抽聲了。
“本事不大脾氣倒不小。”天佑蹲在魏大虎身邊,故意戲謔道:“是不是很不服氣?是不是想着回頭叫我好看?跟你說,沒用的。沒有人會爲你出頭。沒有人會對我打你這事多說一個字。知道爲什麼嗎?”天佑說着轉頭喊了聲:“小妹。”
柒小妹唰的一下抽掉了最前面那輛馬車上的蓋布,一車黑黝黝的鐵塊一樣的東西立刻呈現在了所有圍觀人羣的眼中,而反應最大的卻是魏大虎帶來的那隊騎兵。本來這羣人也因爲突然剎車而摔了個人仰馬翻,不過他們的素質還算不錯,爬起來之後立刻組成了一個半包圍圈堵住了城門洞外的道路。只是因爲魏大虎被虎妞捏在手裡,他們一時之間不敢輕舉妄動纔沒衝過來。
然而現在卻是不一樣了。當那些金磚出現在衆人眼前來的瞬間,這些騎兵立刻便嘩啦啦的退到了道路兩邊站成了兩列,並且還主動拉起了人牆把看熱鬧的百姓擋在了外面。
他們雖然是魏大虎帶出來的,卻不是魏大虎的手下,而是專門負責國運任務的士兵。做爲專屬國運任務支援序列的士兵,還有什麼事情比護送金磚更爲重要?所以,當看到那滿滿一車的金磚後,這些人便立刻明白了自己該幹什麼。
“阻擋金磚進城。你不想好過就儘管去告狀。”天佑一邊說着一邊用手背輕拍着魏大虎的臉頰,對方氣的臉都開始發紫了,卻根本不敢亂動。一是手疼,二是他知道自己這是撞上鐵板了。
欺負天佑衝撞路人都無所謂,沒人會爲了這種事情責罰他。反而金磚進城時的規制、儀仗理論上講只有兩種隊伍可以等同。一是大王的御駕回城,二是大軍凱旋的時候。只有這兩種情況的規制、禮儀是和金磚入城等同的。所以說,挾帶金磚返回的修士如果自己不想宣揚那無所謂,但外人是絕不能阻攔、衝撞、影響金磚護送隊伍的。
魏大虎這次別說本就理虧,就算他是真的規規矩矩的,天佑如今要欺負他,他也只能忍着。這個時候去告狀,那基本等於給自己找不痛快。
其實天佑本來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之人,相反,多數情況下的他都是信奉與人爲善的。然而這個魏大虎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第一次在宋國王城的時候可以理解爲他不知道天佑也是秦人,姑且可以不算。但後來在密林中爭奪金磚,以及剛纔的囂張行爲,卻都是實打實的得罪了天佑。所以,天佑這次沒打算再跟他客氣。反正這人是大王子嬴亥一系,對天佑來說那就是敵對勢力,自然沒必要慣着他。
“好了,我們走。九公主還等着我們的金磚呢。”天佑說着便率先走向城內。
虎妞聽到天佑的話後一把將魏大虎提起像丟垃圾一樣拋了出去,而後扶起那些倒在地上的駑馬,也不知做了什麼,竟然讓馬車重新動了起來。須知道這些馬匹之前可是都嚇癱了,這會居然還能爬起來拉車,真的是堪稱奇蹟了。
車隊就這樣駛入了王城,兩旁的百姓先開始有些不明就裡,但很快便有看明白的人解說了關節。立刻,道路兩旁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這人皇金磚雖然最後只能儲存在太廟之中,但這卻是對全國百姓都有效的實打實的好處,因此每次有金磚入城,百姓們不指導也便罷了,一旦知道,必然會夾道歡迎。想想缺少金磚的趙國那悲催的樣子,再想想富饒的唐國,就不難理解各國百姓對金磚的熱愛了。
“天佑。”正帶隊前行的天佑忽然看到前方大隊人馬疾馳而來,領頭之人遠遠的就揮舞着手臂呼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