恆山懸空寺殿後一間清雅的禪房內。
一名容貌嬌美,英氣十足的女尼手一揚,將手中的信箋拍在了桌上,“啪”的一聲脆響。
她看着還是像三十許人,明眸皓齒,肌膚也是白皙如雪,吹彈可破,自有一種成熟女人的風姿,可臉上的神情卻是冷若冰霜,讓人望而生畏。
寬鬆的淡灰色淄衣都掩不住胸口的起伏,展露出了些許弧度,身材很是豐腴,美中不足的就是僧帽下光溜溜的,不見一絲秀髮了,但就是如此,仍是掩不住她的麗色。
剃了一頭青絲還能讓人覺得漂亮的,那就真個是千里挑一的美人了。
她的身份也是顯赫得很,恆山掌門,九劫神尼。
“卓非凡居然敢發信來問責?武當掌門都還未落入他手中,就這般不把我們恆山派放在眼裡,如此的放肆!”九劫神尼柳眉倒豎,氣忿的道。
“師父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不好。”
九劫神尼身後一名長相甜美,鵝蛋臉上還帶着幾分嬰兒肥,看起來十分幼齒的女玩家柔柔的說道。
雖是長着一張娃娃臉,身形卻是挺高挑的。
她的名字叫清戀蕊兒,49級,說話的同時,雙手輕輕的爲九劫神尼揉捏着肩膀。
“莫豔霞也着實是可惡!枉我對她悉心栽培,將之視爲繼任這掌門大位的衣鉢傳人,她居然不知何時受了柳隨風那魔頭的蠱惑,甘願爲他驅策,肆意妄爲!”九劫神尼越說越怒,又是一拍桌子。
“莫師姐都已逝世,柳隨風那魔頭也已伏誅,師父你就不要再怪責她了。”清戀蕊兒仍是柔聲細語的說道,“莫師姐一向是嫉惡如仇,對惡徒從不手軟,江湖中人才送了她一個“血衣觀音”的稱號,真是怎麼都想不到,她會爲了柳隨風做出這等事情。”
頓了頓,清戀蕊兒又道,“聽說那柳隨風非常的英俊,是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肯定是他刻意接近勾引,莫師姐纔會爲情所困.......”
九劫神尼恨聲道,“天下間的男子就沒一個好人,都是一般的惡毒!”
清戀蕊兒臉色一僵,強笑道,“師父不要氣了,會容易長皺紋的。”
九劫神尼長出了口氣,胸口起伏了幾下,似是將滿腔怒火壓了下來,語調放和緩了些,拍了拍在肩頭上清戀蕊兒的手,“還是蕊兒你乖巧,你切記,不可輕易接近那些臭男人,他們的花言巧語沒一句當得真。”
說來也奇怪,九劫神尼的手居然比清戀蕊兒的還要纖小一些。
“我知道的,蕊兒最聽師父的話了。”清戀蕊兒趕緊說道。
“恩。”九劫神尼緩緩的點了點頭,“不用幫爲師推拿了,去將你二師姐,三師姐找來,讓她們去少林武當走一趟,太禪,天正身死,我們十大門派同氣連枝,總得去個人弔唁。”
“好。”清戀蕊兒放開了手,正要行出。
九劫神尼又道,“等等,蕊兒你在山上也悶了好些時日,整日價裡也就在這恆山附近轉悠,你可想跟着你二師姐去少林一行,權當是散心,也可順道去江湖上歷練一番。”
清戀蕊兒頓時嘟起了嘴,扯着九劫神尼的衣袖撒嬌道,“不要嘛,我想陪在師父身邊。”
“不出門歷練,光是閉門造車,哪能練得一身好武藝。”九劫神尼笑了起來。
“那也不用急於一時,等師父你出去雲遊的時候,我跟在你身邊侍候就好了。”清戀蕊兒道。
“好,好,好,就依你!”九劫神尼寵溺的拍了拍清戀蕊兒的手臂,“快去找你二師姐,三師姐。”
“好嘞。”
清戀蕊兒這才帶着一臉甜甜的笑意走出了禪房。
行出不遠,笑容一下收斂,吁了口大氣,託了託茁壯的胸口,將之託高了些。
這小院是九劫神尼的居所,恆山弟子沒大事,不敢來打擾,她也不用擔心被人看見。
心中暗自嘟囔道,“我就不該弄這麼大,沒事還會滑下來些,要不是怕平胸被人看出不對,真不想綁這累贅,現在可不能隨便縮水了。”
“我怎麼會腦抽到扮女人的,鬱悶死我了!”
清戀蕊兒邊走邊捏起蘭花指捋了捋耳際垂下的髮束,將之挽到了耳後,這樣吐槽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可現在真是騎虎難下。
要讓人知曉她真正的身份肯定會嚇一跳,誰能想得到她居然會是個鬚眉男兒,只是仗着從武林世家費家那學來的一身高明易容術扮作了女子。
她正是多情豹子頭。
一如其名,多情得很,敢能人所不能,一心想要攻略九劫神尼。
“再這麼下去,我怕是要成爲九劫甜心的衣鉢傳人了,泡妞泡成恆山掌門的繼承人這可怎麼辦啊?”多情豹子頭心底長吁短嘆。
曲意逢迎之下,九劫神尼的好感度那是刷得相當高,可並不涉及男女之情,用情同母女來形容倒是恰如其分。
多情豹子頭卻也知道,這是沒辦法中的辦法。
恆山根本不收男弟子,誤闖上山的男人,無論是NPC還是玩家,說不出個門道來,就會被對男人深惡痛絕的九劫神尼擊殺。
哪能像自身現在這樣,讓九劫神尼盡心盡力的教導,輕輕鬆鬆的習得了恆山的進階武功六十四路素女劍法,離恆山的絕學天河十三劍都不遠了。
內功就沒辦法了,根本不敢讓九劫神尼幫忙,鬼知道會不會被看出不對。
還好九劫神尼寵愛有加,也沒點猜疑,平日裡也就問詢考查下武功進境。
我太難了!太難了!!!
多情豹子頭着實是心裡苦,但花了這麼久的心力,實在是不願意輕言放棄。
男人嘛!就該是永不言敗!迎難而上!勇攀高峰!
況且還是很順利的嘛,都沒碰上什麼挫折呢!怎麼能放棄!
.......
權力幫總壇。
風亦飛跑到了小樓裡,在那堆滿宗卷書冊的房中,只有高似蘭一人坐在案几前,她還是一身縞素的白服,麻衣卻是脫了下來。
眼睛都腫得只能微微睜開一條線,黑眼圈深重,眼袋下垂,像是被人在雙眼擂了兩拳,哪有一點平日裡的明麗之色。
但她仍是強打精神,翻閱着呈送上來的情報訊息,分門別類的抄錄到宗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