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中磊輕輕的拍着妻子的肩膀說:“小如,現在我只有你了,我希望你好好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呆在你的身邊。”
王亞如說:“真的,我感覺的到,我們的兒子,他真的還活着,或許離我們不遠呢。”
方中磊點了點頭說:“不要過分擔心,靜靜的在心裡,我們的兒子他會很好。”
郊外的氣溫低了,方中磊害怕妻子着涼,就驅車回家。
王亞如坐進車裡,看着眼前的景物一點一點移動,就像記憶裡固定的某個模塊一樣。
她在想着張曉薔的丈夫李傲白,這個小夥子,他的眉毛、鼻樑、嘴脣,像是深深的刻畫在心裡一樣。
回到了家裡,方中磊說:“小如,凍壞了吧,先暖和一下子。”
王亞如似乎沒有聽到,就匆匆進了書房,翻出了很多舊照片。方中磊疑惑的看着妻子的舉動,他不知道妻子今天怎麼如此反常。
王亞如把一本舊相冊打開,這本相冊全是方中磊二十多歲的照片。有生活照,有軍裝照,找了幾張,看着現在的方中磊,再看看照片上的方中磊。
模樣上多了成熟和儒雅,身材依然挺拔,只是稍微魁梧了一些。黑色的寸發中夾雜了點點灰白色,五官的變化道不是很大。
今天中午見的這個小夥子,外形居然像極了年輕時的方中磊。眼睛沒有方中磊的深邃,有着星星般的閃亮。渾身上下的英挺之氣,不是一般男人所具有的。
王亞如沒有對丈夫說這個事情,她想着是弟弟王建軍在這裡是上校團長,改天打聽一下這個小夥子的來歷。
她不想給丈夫增加思想上的負擔。他承受的太多了。
方中磊問道:“怎麼突然想起這些舊照片了?”
王亞如恢復了微笑說:“今天你帶我去的地方,讓我想起了以前的我們,所以就突然想看看以前的你和我。”
方中磊看着妻子舒展開的眉頭,頓時心上的石頭落了地。
其實,當妻子這次離開燕京時,他就知道妻子肯定會來這裡。當他決定用一個假期來陪妻子時,接到了上頭的一個待命通知。讓他在哈城軍區待命。
剛好。可以多留在妻子身邊幾天。只要命令一到,就會和以前一樣,和妻子分開。直到平安歸來。
他很珍惜與妻子共處的分分秒秒,他眼裡容不下妻子的半點憂傷,這樣他會心痛,他希望妻子高興起來。妻子高興。就是他作爲男人最大的成就和幸福。
上天,曾經奪去了他們的幸福。可是他相信,上天會有另一份幸福在等着他們。白頭到老,共回首之難忘歲月,期待那份不易的幸福。
王亞如說:“我想吃你做的疙瘩湯了。”
方中磊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手舞足蹈的奔向了廚房。
王亞如捂着嘴巴在後頭笑着。
張曉薔回到自己小家,和李傲白一起,先把衛生裡裡外外收拾了一遍。張揚和張晨也沒有閒着。搶着做這做那的。
鄰居們還有幾家沒有回來的,白小潔和王榮花在家。她倆一起過來了,問候着過年回家的情況。
王榮花從自己家裡夾來了燒紅的炭塊,放進了張曉薔家的爐子裡說:“這樣,生火快,一會家裡的溫度就上來了。”
張曉薔連忙說着謝謝,她沒有想到這個表面上粗枝大葉的王榮花心還挺細的。白小潔也說:“就是的,你看我,都沒有想到。還是榮花姐想的周到。”
爐子上添一些碳塊兒,煙囪裡的灰也透了透,屋子的溫度慢慢的上升了起來。
張揚提了一壺水,放在爐子上了。
白小潔誇着張揚:“呀,回了一次家,成了大小夥子了。”
張揚一聽別人誇他,有些不好意思。
張晨搶着說:“我也長大了,姐姐說,過一個年長一歲。”
王榮花說:“都長大了,大家一起長大。”
這時白小潔的眼睛落在了李傲白的身上,他一直在忙碌着,沒有參與幾個女人的聊天。只是把行李中的衣物整理了一下,放在櫃子裡。
李傲白對剛纔在路上遇見的那個阿姨也一些奇怪的感覺。他覺得這個阿姨好親切,好面善。雖然他們之間沒有用過多的言語去交流,還有那個開車的中年男人,他沉穩的背景,都給自己了無比深刻的印象。
以前,他聽媳婦說過這個阿姨,因爲人家畢竟住在高幹區,所以平時見的機會不是很多。今天算是頭一回見,居然有種還想再遇見的感覺。
腦子裡想着事,所以就沒有開口說話,眉毛擰在了一起。
三個女人話題聊完了,白小潔和王榮花回去了。張曉薔說:“一會我出去,買些菜吧,家裡什麼吃的都沒有了。”
李傲白說:“還是我去吧,你在家裡,外面冷。”
張揚說:“我和姐夫一起去。”
李傲白說:“好的,咱一起去。”
兩個人一起出去了,張晨去了白小潔家裡玩,只有張曉薔一個人在家。
她的腦海裡出現了今天王亞如的表情,她眼裡的憂傷全沒有了,而是幸福的感覺。
在王亞如看李傲白的那一瞬間,兩個很相似的眸子碰撞了。雖然沒有看清楚開車的男人的面容,從背後可以感覺的到一種說不出的威儀。
王亞如坐着這樣的車,住在那樣的房子裡,她有着不同尋常的身份和地位。這個地位,完全是來自於那個男人。
她原來就說過,這個王亞如和丈夫李傲白是很相像的,他們之間有着何種的聯繫?
對方,那樣的身份和地位,如果真的有聯繫,那麼這個丈夫的地位和身份會有更大的變化,那麼前途會遠大。
那麼,從哪些方面入手呢?
腦子裡一會閃出好多個問題,有些理不清頭緒來了。
既然能在這裡遇見,或許上天,會有他另一番安排。
機緣巧合,時機未到,等待着,會有時機成熟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她舒了一口氣。
這時,白小潔送了來一些臘肉,說是農場哥哥捎來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