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附近找了一個公共廁所,把臉洗乾淨,又理了理頭髮。
此時的紀念,臉上鉛華盡去,皮膚白皙微微透着些粉紅,盡顯青春氣息。
微微有些凌亂的劉海下,巴掌大的小臉上,一對璀璨如星辰的眸子,挺直的鼻樑下粉嫩雙脣微抿。
鏡子裡映出來的是一張傾國傾城的小臉,如果忽略掉那對眼睛裡的不羈,這張臉會很容易讓人想到乖巧二字。
與身上那件暴|露的短裙,實在是有些不搭。
看看身上的衣服,紀念皺了皺眉,將西裝裹緊走出公廁。
穿過馬路,紀念邁步走進馬路對面高檔別墅小區的入口,一路行到小區內部,在一座三層大宅前停下。
看看樓上亮着燈的房間,她猶豫了一會兒,到底還是硬着頭皮走上臺階,輕輕地敲了敲門。
片刻之後,門被拉開,開門的人是家裡的傭人李媽。
看到她這個樣子,李媽只是一怔,“小……小姐?!”
“噓!”紀念忙着擡起一隻手指,示意她小聲點,要是吵醒了那兩位,她又要捱罵。
李媽會意,忙着收了聲音,將她讓進來。
“您……沒事吧?”
“沒事,我先上樓,一會兒再上來和您說。”
紀念迅速看一眼客廳的方向,沒有看到人,稍稍地鬆了口氣,忙着邁步向樓梯的方向走過來,輕手輕腳地迅速上樓。
一路行到二樓拐角,她正要彎向三樓,樓梯裡已經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
“我的天,你怎麼穿成這樣,這是去哪兒了?!”
紀念暗暗皺眉,轉過臉來的時候,小臉上已經滿是無害笑意。
“姐,還沒睡啊!”
走廊裡,站着一個女孩子,年紀與她相仿,身上套着華美的白色絲綢家居裝,長髮披肩,五官與她有幾分相似。
只是眉略顯粗重,顯得有些盛氣凌人。
這位正是紀念同父異母的姐姐,紀千遙。
紀千遙擡着臉,視線落在紀念眼前,看着那張比自己還要精緻數分的小臉,瞬間便生出一股無名怒意。
“好好一個女孩子,穿成這個樣子,身上還披着一件男人的西裝,紀家的臉都被丟盡了。如果被記者拍到,他們不定又要怎麼亂寫,真是丟人!”
紀念隨她罵,只是垂着臉不出聲
。
十歲到紀家,一呆就是十年,她早已經學會忍氣吞聲。
一旦反抗,只會引來更多的謾罵,她這個小細胳膊擰不過大|腿,又何必不自量力地以卵擊石。
再忍一年,她畢業工作了,擁有自己養活自己的能力,她就搬出這裡,再不回來。
紀千遙的獨角戲唱着無趣,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轉身下樓去了。
紀念揚揚脣角,轉身上到三樓的閣樓,那裡是她的房間。
一進門,她立刻就將門反鎖,脫掉身上的西裝,拿了換洗的衣服走進浴室。
熱水澆在身上,手臂刺疼,紀念側臉看了看胳膊,只見右小臂上一道巴掌長的傷口。
知道是之前摔下陽臺的時候,不小心蹭傷,她挑了挑眉,拿過殺菌的洗手液,忍着疼洗了洗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