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李三兒對“採花賊”字眼完全沒有反應,陳媛媛似乎有點不高興了,面色越來越難看,心想大師哥與那雪嶺二醜幾乎血海深仇,不共戴天,水火不容,態度怎麼會變得如此平淡,難道他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好氣人哦!
還是高無極有話就說,疑惑道,“就那倆個毛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怕沒這樣兒的膽量!”
大莊主陳疇一味搖頭嘆息,還是管家陳福有心多嘴,解釋道,“就那倆個醜小子也敢,不打斷他狗腿子纔怪,若不是……”
陳媛媛急切問道,“什麼?”
李三兒沉默不語。
高無極眼眸一亮,貌似也想到了,淡淡道,“是雪嶺老怪!”
此時換做陳福搖頭嘆息,陳疇接着道,“我陳家雖說經營底子不厚,但重禮聘請百名‘修武者’也是綽綽有餘,就憑那倆個醜人小賊,白日裡怎敢大搖大擺的過來提……親,之如此放肆,完全是其身後的最醜老爺爺撐腰,忽地變得彬彬有禮,行裡話間,言外之意,無非強娶不成必定要過來搶人,實在可惡又可恨!”
“就是欺人太甚!”陳福附和道,“這雪嶺狂門簡直絲毫不把我聖教放在眼裡!”
叮!
腦海中聽到了系統這下語音提示,李三兒頓感奇怪,難道這裡也有武氣點?抑或管家的話兒是非友好的針對自己?還是其他?
高無極聽完管家話兒,總算想起,這經貿生意做得響噹噹的陳家莊早就是本教的掛名外門,怎麼說也算是自己人,豈能見死不救,多少幫人家提個建議爲妙,但見旁人李三兒悶聲不吭,全程不知他小子想些什麼,不如再等一等看。
忽然。
陳媛媛大哭大鬧起來,“不不,我死也不要嫁給那倆個醜八怪,嗚嗚嗚……”乾哭了一頓後,看向李三兒道,“就算便宜大師哥也絕不能讓那倆醜八怪得逞,不然我死了罷!”
陳疇趕緊寬慰道,“傻孩子,爹爹怎會讓那些個壞人傷害你,此事還需……”
高無極接着道,“從長計議!”
陳福也是這般道,“從長計議!”
這時,李三兒終於站起又跪下,倏地開口插嘴,但也謹慎道,“小侄有個極大膽的想法……呃……不知……當講不當講!”
慌得陳疇趕緊將其扶起,自打知道他小子就是小女兒的同門大師兄後,好感不斷,心想他能拜在聞名遐邇的西邪先生門下,必定懷有過人之處,而且看小女兒與他眉目之間,似乎存着很不一般的關係,正想點頭示意,準允其往下說開,卻被小女兒搶了個先手。
她眼睛睜得大大,嚷嚷道,“當講啊,大師哥快講一講,你有什麼極大膽想法!”
但在未來岳丈面前,作爲現代社會人的李三兒豈不知古時爲人,尤其講究三綱五常,務必遵禮守法,所以還是等了等,直到陳疇同意,才客客氣氣的建議道,“若然名花有主……”
名花有主——這四個字就足夠了!
高無極一聽,心想,這小子還真不是個好人吶,原來最想吃天鵝肉的人正是他!
陳媛媛聽了後,一臉羞答答,欲拒還迎,既不答應也不反對。對此,陳疇算是看明白了,只是年深日久,居然快忘了眼前這小子來頭,還有身份地位,是以不得不猶豫了起來……
而高無極又在尋思,送人送到西,好人做到底,乾脆助攻一把,和盤托出道,“陳莊主在上,請恕小老弟我有話直言……”
陳疇自然沒有意見,同樣拱了拱手道,“高局長有話不妨直說!”
往下,高無極滔滔不絕道,“貴千金拜入我教山門,乃前神聖教主中行先生的親傳小弟子,量他雪嶺老怪再猖狂也不敢光明正大的與我教爲敵,但是其若如此隔三差五的來回騷擾,着實令人頭疼……”
其餘人頻頻點頭認可。
“還不如,按此位暫時‘外放’我教外門的前大長老李公子所言,儘快將貴千金權且虛與委蛇的‘配了’夫家,徹底讓賊心不死的醜人們知道……”
其餘人面無表情,個個若有所思。
高無極接着道,“名花已有主,管它鋤頭還是鐵鏟,休想來鬆土!”
其餘人聽完,反應平淡,其實陳疇顧慮重重,陳媛媛內心早已波濤洶涌,陳福不知想的什麼,李三兒早樂開了花。
不一會,陳疇當先附和,一抓就抓住重點道,“就算虛與委蛇,如此臨急臨忙,卻哪裡去找什麼頂替的‘親家’,就算我們肯,人家知道原委也未必願意,況且到時,弄巧成拙就罷了,若是……若是……”
陳媛媛特別關心道,“爹爹,您擔心怎麼?”
陳疇無奈的搖搖頭,面露難色道,“若是弄假成真,那不就更荒謬了!”
陳媛媛打包票道,“不會不會,我保證不會,沒有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豈能當真!”
李三兒全程品香茶用點心,心想學校食堂裡哪有這般巧妙絕倫又美味無比的糕點,自己如此難得穿越一次,不得好好享受一把再回去麼,若然錯過,豈不白來一趟。
是以他小子像個餓死鬼投胎那般嘴饞,但其畢竟精明,十分注意吃相,全程並無舉止失當之處,而且還很文雅端正,給人的第一印象已經不錯了,此時見庭外景色優美,夕陽正好,心想自己若不借此機會吟詩作對一首,怎能“虜獲”旁人芳心。
忽然,他大喇喇的背誦起辭賦,鏗鏘有力,深情款款道,“……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游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髣髴兮若輕雲之蔽月,飄颻兮若流風之迴雪。遠而望之……”
這小子果然備懶,滿篇通唸的華麗辭藻居然全是三國時曹植所作的《洛神賦》,言裡言外,直接間接,將陳媛媛比作其中的神女與宓妃,如何不叫人聽得心服口服,徹底拜倒在他小子借來的“才華”之下,可謂借花獻佛,心誠則靈!
“誇張,大師哥好誇張!”陳媛媛羞澀不已,倆只小酒窩陷得深深,臉色紅潤,像極了一個待嫁小閨女。
“好文采,真是好文采啊!”就連飽覽羣書,熟讀韜略的陳疇也是連連誇讚,自愧不如。
到了這時,高無極才發現哪裡錯了,結果不應該啊!
“有了,有了有了!”突然,陳福失心瘋般喊了起來。
“什麼有了?”又是陳媛媛,迫不及待。
“‘親家’有了,就是他!”陳福指着李三兒。
但他小子也知道三顧茅廬之典故,來回推脫了好幾次,其實嘴上說不要,身體倒也很誠實,偷偷的看了不少回人家陳媛媛,以爲旁人不知道麼,最後總算水到渠成,好事成雙!
只見陳疇站起,對着李三兒囑咐道,“那就有勞李公子,小女暫時託付給你了,他日必有重謝!”
“舉手之勞!”李三兒客氣道,“好說好說!”
夜色微晚,作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