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好了事情，兩個人從南老家裡出來，來到樓下順着馬路邊往西走。
“其實我有點不太理解，”孫紅葉看了看張彥明說：“其實咱們現在已經做到了這個份上，把南老請過來也就是個錦上添花，有必要嗎？”
“還是需要的，有一位院士坐鎮，即定軍心，也安民心，還能寬慰聖心。一舉數得。”
孫紅葉癟了癟嘴沒在說什麼。
兩個人順着馬路向西走到十字路口，然後北轉。
又往前走了幾十米，一棟有些陳舊的五層磚樓立在路邊。
樓不算大，長有個六七十米的樣子，有三個大門，兩邊是上樓的，中間是個銷售中心。這就是柳老闆這會兒的總部了。
他們原來租用的是一公里外大路口的一棟三層老樓，還是和別人共用的，後來人家不租了，搬到了這邊。也是租的。
柳老闆和南老不只是同事，還是鄰居。只不過這會兒柳老闆已經發了大財，搬走去住別墅了。
到了樓前，孫紅葉掏出電話聯繫了一下。
過了有十多分鐘，大門一開，一個三十多歲西裝格履的男人從裡面走了出來，站在大門口四下看了看，這才向兩個人走過來。
這個就有點玩過了。特麼這麼冷的天路上連個行人都沒有，就這麼三臺車兩個人站在這裡。
“是孫總吧？”
“對，我是。”
“咱們不是說好了明天嗎？你這有點突然哪。”
“我正好在附近，要不然我明天還要特意跑一趟，怕擠不出時間。”
呵呵。男人擠出了點笑容，打量了一下張彥明：“那請吧，我們董事長正好在，剛有點空。”
“這麼忙嗎？”張彥明看了他一眼，擡頭往樓上看了看，邁步往大門走。
路邊距離大門也就是十幾米的樣子，幾步就到了。
“那個，等等。”男人叫住了張彥明。
張彥明回過頭看向他：“怎麼了？”
“那個，我們辦公空間有限，就沒必要進這麼多人了吧？”男人指了指跟在後面的安保員。
“他們不是我的下屬，我管不了。”張彥明看了他一眼扭頭揭開厚重的門簾牽着孫紅葉進了大門。
要說這大門簾可是北方特色，真的是又重又沉，沒有一把子力氣進門都難。不過隔溫效果特別好。
這就是棟老辦公樓，一進來迎面是樓梯，兩側是門衛室接待室收發室，樓梯往兩邊是長長的狹長走廊。
“幾樓？”張彥明曲了曲眼睛適應了一下光線，問了一句。
邊上門衛室裡的保安伸腦袋出來看了看，看到男人又縮了回去。
“三樓。”男人答了一句，還想說什麼，兩個安保員已經快步超過幾個人往樓上走了。
“哎。”
“走吧，又不會影響你們工作。”張彥明打斷了他，牽着孫紅葉上樓。不知道爲什麼這些老派的領導爲什麼都喜歡在三樓。
張彥明看過一些柳老闆以前的老照片，即使是隻有十幾個平方的時候，他開會也要端個茶杯獨佔一方，讓其餘的人擠在對面聽他講話。
這是個特別能擺譜，也特別愛擺譜的人，權力慾望相當之重。
果不其然，柳老闆的超豪華辦公室佔了樓層的四分之一長度，進來的時候感覺像穿越了一樣，怎麼也和這棟陳舊的老樓不太挨邊兒。
這屋子裡的辦公傢俱擺件至少得七位數，那大班臺開箇中型的部門會議應該夠用。
助理男雖然心裡對張彥明和孫紅葉相當看不上還帶着十二分的不滿，但一點也沒有表現出來，直接忽視了站在樓梯口和辦公室門口的安保員，輕輕敲了敲門。
“進。”
“柳董，人到了。”
坐在寬大班臺後面的柳老闆好像才知道一樣，擡頭往門口看了看，木然的表情上一下子出現了笑容：“請進，快請進。”
那個和藹可親親近隨和滿面春風的柳老闆，活了。
從大班臺後面繞出來，大步走向房門：“快請進，冷不冷？今天外面可是有點冷，辛苦你們了，快進來暖和暖和。小葉給泡茶。”
來到比張彥明那裡要寬闊到少三倍的接待區，大家客氣了一下在豪華大沙發上坐下來。
這沙發確實不錯，張彥明感覺了一下，伸手摸了摸。好皮子。
“本來是說明天請小孫你來，當面和你交流一下，沒想到你們來的到是快。”柳老闆滿面春風的來了句開場白：“也幸好我今天有點時間。”
“正好就在附近，省着明天還要特意跑一趟，到是唐突了。”孫紅葉回了一句。做爲年輕人，這事兒確實是有點唐突。
“沒事，年輕人嗎，有活力，就是比我們精力旺盛。”
小葉泡好了茶水送過來，擺在張彥明和孫工葉面前，又把柳老闆的杯子拿過去添了些水，然後笑着問了一句：“孫總，您帶來的人需要茶水嗎？”
“還帶了人哪？”柳老闆問了一句。
“就在門口站着呢，應該是孫總的保鏢，到是挺負責的。”這小眼藥上的，聲色不露的。
“不用管他們。”張彥明擺擺手：“他們習慣了。”
“別，人都來了，怎麼好站在外面，請進來吧，坐下喝口熱水，來我這可不用客氣。”柳老闆指了指房門吩咐小葉：“把人請進來。”
“不用。”孫紅葉叫住小葉：“不用管他們，他們工作就是這樣的。柳董也別太客氣了，咱們還是有話說話吧。”
“行，聽孫總的。這位……是孫總你愛人？”
“是，我是張彥明，柳董你好。”
張彥明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我是公司的顧問，業務上的事情也能說上幾句話，正好一起來聽聽柳董的高見。”
柳老闆點了點頭，打量了張彥明幾眼：“小張在哪個單位？把大衣脫了吧，這屋子裡溫度還行。小葉來，幫小張把大衣掛起來。”
張彥明也沒客氣，站起來解開釦子把大衣脫了下來，抖了一下交給伸手來接的小葉。
小葉就感覺眼前突然金光一閃，差點沒把大衣扔了，趕緊抓了一下才算沒出醜。
主要是屋子裡這大水晶燈太亮，金星和獎章又都是反光的……張彥明今天去四總大院穿的是正裝，因爲外面有大衣也就沒回去換。
剛纔在南老家裡雖然有點熱他也沒脫大衣，在這裡自然就不必客氣了，讓脫就脫唄。
“我單位和柳董的單位還算是有點淵源，柳董是國科院，我在軍部科院。”張彥明重新坐下來，報了一下門戶。
柳董愣了一下馬上就反應了過來，目光在張彥明肩頭和胸前晃了晃，笑容更燦爛了：“原來還是同行。具體工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