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的門關上,隔絕了外面的光亮,封楚漠的手放在了玄關處的電源開關之上。
“啪!”
電源亮起的一瞬間,一隻血紅色的像是被剝去了皮膚一般能夠看到筋絡的觸手狀的東西,猛地捲住了封楚漠的身子,連帶着輪椅一起,將他牢牢的禁錮住,甚至勒的他骨頭都在隱隱的作響。
隱約間,有貪婪而得意的沙啞的彷彿是笑聲的聲音傳遞,觸手的尖端點在了封楚漠的心臟部位,從那不是人形的觸手間傳遞出了人類的語言,即便,那很是含糊。
“這麼濃厚的生機之力,要得到”
“我要得到”
腥臭的血液像是口水一般滴落在地毯上,封楚漠的腿上,像是什麼強硫酸腐蝕一般,地毯上迅速的出現了一個大洞,甚至,那堅硬的大理石地板,也出現了焦灼的痕跡。
只是奇異的,那滴落在封楚漠腿上的腥臭血液,卻只是印染了褲子,卻根本沒有辦法燒灼下去。
觸手沒有發現,它所有的注意力,全在封楚漠心臟的位置,那裡,封存着那麼濃厚的生機之力,那裡,讓它深深渴望的東西。
嘶吼一聲,觸手猛地張開,便要向着口中的大餐啃噬而去,本來有些圓潤的尖端,化爲了利劍一般尖銳的前頭,刺破了封楚漠的襯衫,向着肌膚刺去。
那控制着觸手探查情況的人,也彷彿能夠感受到將要到手的生機之力,呼吸跟着加重。
下一刻,威嚇感十足的嘶吼,變成了尖嘯。那是驚恐至極的,害怕至極的叫聲,觸手的尖端抵在一隻手上,一隻甚至稱得上漂亮的人類的手中。
那細膩溫潤的肌膚,像是隻要輕輕一戳就能夠破碎,可是,此刻,那隻手卻像是某種最堅固的金屬鑄造而成的一般,讓那觸手的尖端無法越雷池一步,甚至,那隻手上強大的吸力在吸收着它身上的力量與生機,甚至鏈接着觸手的將它派出來的主人,觸手猩紅色的身子,慢慢的失去了色彩,猩紅色變成了淡紅,淡紅變成了粉紅,粉紅變成了透着點點紅意的白,那白,是死灰色的屬於亡者的可怖的白。
始終沒有擡頭的封楚漠終於擡起了頭,男人扯脣,像是在笑,只是,濃濃的黑暗氣息,卻讓這個笑充滿了殺機與黑暗。
死灰色的觸手停止了掙扎,他卻保留着它的一線生機,因爲。封楚漠在藉由着觸手鍊接,截取另外一個人的力量與生機,他的胸口,有點點的光芒閃爍,飄逸,宛若星子一般,散落在他的雙腿之上。
封楚漠還在笑,掌心攥的越發的緊,只要再一點兒,只要再一點兒力量,這具身體,便能夠徹底恢復,甚至,能夠與本體融合。
封楚漠眼中的暗色,讓與觸手共享視覺的男人心底驚懼,咬牙,對着桌案上的某樣東西,狠狠劈落。
男人本來烏黑的髮夾雜上了點點的銀白,陰沉的面容更形陰沉:“該死的,究竟是誰!”
“父親,你沒有事情吧?”
女人擔憂的想要扶起對方,一把揮開對方的手,陰沉臉的男人踉蹌着向着旁邊的書櫃走去:“我不可能會輸,我不可能會輸,一定是還有哪些東西我沒有研究明白,呵呵,我一定能夠長生不老的”
女兒在一邊看着對方近乎魔怔的行爲,面上擔憂之極的神色,脣邊,卻是一抹詭異的笑。
“啪”的一聲,封楚漠掌心中的觸手化爲的飛灰。
封楚漠有些不虞的感受到另外一個讓他更加想要吸收的意識的離去,心底想要吞噬什麼的感覺,不止沒有熄滅,甚至是,開始不受意識控制的,空前燃起。
還不夠,只要再一點,只要再一點,他就能夠完全恢復,他就能夠站起來,微微,微微,他就可以再也不用擔心微微離開了。
微微呢?
這個名字彷彿是有魔力一般,男人將要陷入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一瞬,他要去找微微,這個念頭,甚至比那彷彿發自本能的想要吞噬更多生機的念頭更加的強烈。
他要去找微微。
他想着,強大的神念之力,盤旋着向着酒店掃去,每一個房間,每一個角落。
沒有,沒有,還是沒有,微微呢?
男人心底升起了從未有過的驚怒,乍然間,腦海中一個念頭回答了他的問題,微微走了,微微只是將你當做替代品,她找到了真正喜歡的人,他不要你了,嘻嘻,你看,你只是一個殘廢,她纔不會真的喜歡一個殘廢呢。
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己清楚,微微已經走了,這是事實呀。
你找不到她的,她不要你了。
此刻,恍惚間,意識沉浮間,連封楚漠自己,都已經無法確定是哪一個意識佔據了上風,他只是,遵循着本能,遵循着給予了他再一次生命的人魚之心的本能,去尋找更多的生機。他要強大起來,他要變得完美,他要超過任何人,他要去找,葉微微。
身上,有什麼東西,破碎的聲音。
下一刻,整棟酒店所有的燈光,劇烈的閃動了幾下之後,陷入了完全的黑暗,先還有驚慌的叫聲,只是一會兒,便全部陷入了昏昏然的沉睡。
封楚漠歪着頭,慢慢的站起了身子,伸出了手,掌心中。無數的光點出現在了純然的暗色之中,隱約間,有細微的笑聲響起,所有的光點都在輕輕的笑着,像是因爲被釋放出來而開心,像是有真正的生命一般,歡快的笑着。
下一刻,男人的手揮舞,光點全數散開,向着每一個有生機傳來的地方飛去。
——
葉微微望着手掌背部彷彿是印刻上去的圓形徽章印記,感受了一下契約的約束力,雖然對一般人很強的約束力,對她。卻沒有太深入,暗自鬆了口氣,幸虧她體內的靈力是比這契約之力強悍的存在,相信只要花些時間,就能夠將契約中強制的某些東西徹底磨滅。
和葉微微一起看她手掌背部印記的是在場的其他人,在看到那確實存在的印記之後,其他人對着葉微微,起碼錶面上,親近了許多,畢竟,這份契約,是一直被安全小組用於在一些有待觀察的人員身上動用的,其中的某些強制力,是得到所有人認同的,若不是葉微微先前答應了楚方原這個條件,即便是封楚漠動用勢力,葉微微也不是那麼容易能夠暫時離開某些人視線的,畢竟,這次的事件太大,葉微微是唯一的線索。
還是很有用的線索。
葉微微能夠這麼痛快的接受契約,讓楚方原因着她先前的惡咒而產生的那些個不滿消除了許多,不論如何,能夠快點解決這次的沉船詛咒事件,他也可以輕鬆些,即便是不歸大多數部門管轄,有很大自主權利的安全小組。其實也是有直屬的上司的,必要的時候,還是要忍受那些傢伙的指指點點還有壓力。
“好了,現在,我想我們大家應該算是可以互相信任的同路人了,我們很歡迎葉小姐的加入,那麼,葉小姐,你能夠將你掌握的東西告訴我們了嗎?”
開口說話的是楚方原,冥歌在聽到楚方原稱呼葉微微爲葉小姐這樣有些疏遠的稱呼時,面上的表情鬆動了許多。
“我和被詛咒之力吸引來的東西直接交過手,也曾經發現過詛咒的氣息,那時候情況緊急,沒有多做些什麼,不過,我在那詛咒的力量中,也留下了自己的氣息”
葉微微沒有再賣關子,契約是相互的,自己不能夠做對安全組不利的事情,要全力協助此次詛咒沉船事件,可是,安全組的這衆位,也不能夠在她沒有做出危害安全組的行爲之前,對自己不利。
“那麼,你能夠找到你自己的氣息嗎?”
楚方原牽起嘴角問道,眼中有笑意。他已經知道了答案。
而葉微微果然也沒有讓他失望:“自然,詛咒的氣息不是離得近了我也無法感應,可是,我自己的力量,只要不是相隔千萬裡,我總是能夠感應到一些的”
“那麼,你覺得哪裡最有可能?”
“s市”
葉微微的指尖,在桌面上勾勒出一個彎曲的弧度,女人流轉着波光的眸子中,蘊含的是凜冽的氣息:“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這裡”
葉微微始終認爲沈倫會成爲第一個被襲擊的人,定然是有些緣由,沈倫來自s市,她在這樣懷疑後,專門對着特定的方位感應,那一股蘊含着她的力量的氣息,影影綽綽的,確實在那個方向。
葉微微也痛恨那個下詛咒的人,若不是她恰好在船上的時候甦醒記憶,若不是她那麼快的尋找到了封楚漠,那麼,現如今,封楚漠是否也和那些沉屍海底的人一般,再也尋覓不到他的身影。
只要想到這一點,葉微微就想要將那個一出手便詛咒整艘船,讓所有人成爲祭品的傢伙滅掉。
楚方原眯了眯眼睛。對葉微微越發有興趣了,對方好像比他想象的還要有趣,他自然不會錯認葉微微身上那一瞬間凜冽的殺機,畢竟,他這個人,對殺機這樣的東西,可是最爲敏感的了。
“那麼我們看來要儘早的趕去s市了,不知道葉小姐有沒有什麼不方便?”
楚方原覺得自己對葉微微的關注只是有趣,可是在衆多組員,尤其是冥歌,卻是覺得其中很有些姦情了。
葉微微覺得自己的肩膀處有些燒灼的感覺,那邊就是冥歌視線所及的位置了,嘆了口氣。她對楚方原,說實話,是真的真的一點兒興趣都沒有的,這樣惡質的男人,誰喜歡誰拿去,她纔不願意去沾染呢。
這樣想着,葉微微正要開口回答楚方原的話,猛地神色一頓,下一刻,葉微微面色緊繃着站起身子,望向了剛剛來時的酒店方向。
“怎麼了?”
楚方原因爲葉微微的面色,也意識到了什麼。
葉微微覺得手有些發冷:“我,我在漠的身上佈下的符籙,被擊碎了”
她是自信於自己現在的力量的,那一日在人魚島上,在封楚漠被人魚之心救回來之後,葉微微是用自己全部的心思,大半的力量繪製了護身的符籙,緊緊的帖附在封楚漠的身體內部,若不是如此,葉微微哪裡會放心離開封楚漠的身邊,跟着楚方原來這邊簽訂什麼契約,可是,此刻,她繪製的護身符籙,卻是破碎了。
“我必須馬上過去”
她的聲音有些顫抖。話音方落,葉微微也顧不得什麼保密條例了,伸手打開房門便要往外跑。
楚方原拉住了她:“等等,你現在過去也來不及了,我們在那邊也有人專門待命,應該不會有事的”
“放手!”
應該?她要的是絕對,葉微微怒目而視,手指掐訣,再不是什麼無傷大雅的小惡咒,洶涌的力量讓楚方原的指尖一痛,卻是出現了焦灼的痕跡。
“你做什麼!”
顧不得爲葉微微洶涌的力量心悸,冥歌看到了楚方原手上出現的焦灼,對着葉微微擡手。卻是一把靈子槍,直直的指向葉微微的心臟位置。
而隨着冥歌的動作,本來置身事外樣子的其他幾個組員也拿出了武器,畢竟,冥歌纔是他們認同的夥伴,葉微微只是一個不得不暫時合作的陌生人。
“冥歌”
楚方原眉頭一皺:“都坐下!”
他覺得事情有些失控,下一刻,幾聲咔嚓聲響起,然後便是什麼東西掉落在地上,合着幾聲驚駭的叫聲:“我的槍”
“我的劍”
葉微微的眼眸中仿若有雷霆奔騰,憑空幾道閃電擊落在了那幾把對準她的武器之上,閃電中蘊含着太過純正雄厚的力量,幾乎是不分先後的,幾把武器全都掉落在了地上,甚至有兩樣沒有特殊防護的武器直接就出現了裂痕。
這樣的力量,讓人忍不住驚心。
再也沒有人將葉微微當做一個可有可無的線索,甚至是有些驚懼的望着葉微微。
葉微微也懶得理會這些人,她現在所有的心思都在封楚漠那邊,一把揮開楚方原的手便要往外走。
“我送你去,如果你沒有更快的速度能夠到達酒店的話,可以拒絕。”
楚方原心底重新估算着葉微微的戰力,卻是改變了說法,從兜裡掏出了。
“那就趕快的”
葉微微這次沒有甩開楚方原的手,抓着對方的手,直接向着外面來的方向跑去。
冥歌撿起地上掉落的靈子槍,向着兩個人追去。
“這位葉小姐,看來不是什麼普通人呀”
溧陽最先開口,他剛纔反應慢,沒有及時拿出武器,所以算是保住了自家的寶貝武器。
那邊撿起地上崩裂了一個缺口的長劍的中年道士,欲哭無淚的望着自家的寶貝劍,對着那邊說風涼話的溧陽狠狠的瞪了一眼:“廢話,她本來就不是普通人,要不然我們會讓她進這裡?”
“溧陽說的,可不是廢話”
拿着鞭子的女人慢慢的卷着鞭子,手上也有燒灼的黑:“這位葉小姐,力量可是太大了,剛剛那一下,組長估計也不是她的對手。你覺得,這樣的人,會是民間普通沒有登記的驅魔師嗎?”
楚方原的力量一向高於他們這些同濟,也就是比起有些老前輩稍微弱些,否則的話,也當不上安全組的組長,只是,很少數的人卻是知道,楚方原爲了現在這份力量,付出了多麼慘烈的代價,而葉微微,又怎麼能夠比起楚方原,還要厲害上這麼許多?
幾個人面面相覷。
“哎,我可只是普通的組員,反正我們的合作者有這麼高的力量,不是說這次去s市查案會輕鬆安全許多嗎?其他的我可管不着”
“嗯嗯,相信組長心中有數”
“是呀,我們可就是隻要負責聽令幹活就可以了”
能夠被楚方原信任帶在身邊的人,其實都隱約的知道楚方原的過去,他們中的人,甚至有些,也和楚方原一般,接受過所謂的研究改造,誰都不是什麼刻板的遵從着上面那些規矩的傢伙,人人心中自然有一杆秤,葉微微若是沒有做出什麼過火惹眼的事情。何必要往上面去報告呢?
在場的人都是更加傾向於楚方原的,沒有人喜歡上面某些部門對異常能力的所謂研究,也沒有人想要將自己的同類,親手葬送進去,能夠修煉靈力,有天生超越常人的本事,看起來是很驕傲很厲害的事情,其實,他們心知肚明,自己這樣的纔是異類,他們和葉微微這樣的,纔是同類。
只要不是葉微微自己引起上面注意,就當做什麼都不知道,皆大歡喜。
幾個人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該喝酒的喝酒,該休整武器的休整武器,該八卦的八卦,該刷微博的繼續去刷微博,其樂融融的,好像真的只是普通人的一次聚會。
“冥歌跟着過去不會有事吧?”
有人忍不住開口。
“有什麼事情,哎呀,患難見真情啦,你要相信組長和冥歌經過同生共死的戰鬥,一定能夠突破那層屏障,我們這樣的電燈泡,還是別過去打擾的好。”
“那不是還有那個葉微微嗎?”
“你沒看她對組長那麼下的去手。完全就是不來電,別在那邊擔心些有的沒的啦,我這邊還帶着一副撲克,三缺一,趁着組長和冥歌那個嚴肅的不在,想玩的就趕快過來,誰要是輸了,可要負責洗一個周全組人的襪子哈”
楚方原幾乎是以着飆車的速度將葉微微送到了酒店大門前,幸虧他們選擇的臨時基地離着酒店沒有那麼遠,否則的話,楚方原很懷疑身上不斷散發殺氣的葉微微會不會半道控制不住將那些擋道的車子用不怎麼光明的手段給弄走。
“砰”的一聲,還沒有等到楚方原完全剎住車子,葉微微推開車門,便往酒店裡跑,只是,葉微微還沒有跑出去兩步,因爲天色已晚,覺得今天什麼收穫也不能夠有了,沮喪的一直在酒店蹲點兒的幾個狗仔發現了她。
幾個人的眼睛一亮,瞬間全部都激發了百米衝刺一般的速度,幾個人拿着攝影機拿着話筒便往葉微微這邊奔來。
“葉微微?是葉微微!”
“她原來真的和封楚漠還有沈倫住在一家酒店”
“請問你們是什麼關係,是像傳言的那樣是你用肉體換取對方的庇護,並且不止是一個人,還是”
葉微微的身形一晃,幾個狗仔只覺得眼前一花,下一刻。眼前哪裡有葉微微的身影,只有自己的幾個同行拿着長槍短炮的也是一副做夢的樣子。
揉了揉眼睛:“人呢?”
“怎麼轉眼就沒人了”
“哎,這是什麼”
一個拿着攝像機的狗仔驚駭的道。
“你們剛剛什麼都沒有看到”
下一刻,男人的聲音在幾個記者耳邊響起,聲音沉沉的,宛若沉澱着什麼久遠的秘密一般,讓人的心神都跟着忍不住沉迷。
“我什麼,都沒有看到”
那邊的攝像機還在工作着,跟着楚方原身後下車的冥歌,伸手,按在了仍在忠實記錄着一切的攝像機上,噼啪一聲,攝像機中的卡片徹底損壞,電源斷裂。
楚方原和冥歌向着酒店大門走去,身後,是呼號聲:“我的攝像機”
“我怎麼在這裡”
沒有在意身後幾個人的恐慌猜測,處理這種事情,尤其是清洗記憶還有消除一些不必要的證據,楚方原和冥歌都稱得上是駕輕就熟了,他們現在的心思,放在了這座夜晚間突然間格外沉寂的酒店之中。
“感覺到了嗎?”
“很濃重的死氣”
冥歌的面色有些蒼白,那樣濃重的死氣,便像是夾雜了無數載歲月的偏執與黑暗,讓她格外的不舒服,她能夠感應死氣,可是,超出她感應範圍應付範圍這麼多的死氣,卻是第一次。
“要不要讓那幾個傢伙來救援”
冥歌忍不住道。
楚方原眯着的眼睛睜開,眼中卻不是害怕,而是隱隱的興奮:“等到他們過來,估計什麼也都晚了,我們先去找葉微微”
他覺得很有趣,冥歌感受到的是濃烈的死氣,他感應到的,卻是太過強烈的生機,生機若是太強,那麼,比起死氣,可還要可怕呢,便和他先前在封楚漠身上感應到的一般無二,只是昇華了無數倍一般。
冥歌咬了咬牙,想到葉微微方纔在臨時基地那邊爆發的力量,沒有反對:“往這邊”
她是提供契約的人,她本身獨特的力量能夠製作某些契約,葉微微剛剛印刻在手上的契約能夠讓她感應到對方一些隱約的情況還有方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