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僅憑着心中的信仰在勉力支撐罷了。
然而雪上加霜的是,那些掌握佛門話語權的貴族們,依舊打着佛祖的名號不斷的剝削着這些已經快要活不下去的人們。
靈山上的衆人並不知曉這些情況,他們一心修行,哪裡有精力卻管理這些俗事,只要信仰之力不少,他們從來都不會過問。
長此以往, 如今的西牛賀洲就彷彿是一座即將噴發的火山,外面看起來風平浪靜,實際上早已積蓄了足以毀滅世界的力量。
而這樣一股可怕的力量終於在白蓮教的催動下徹底爆發了出來。
短短數日,無數的百姓拿起了手中的武器,走上街頭,他們將那些往日裡打着佛祖旗號作威作福的貴族們從精美的房舍中拉出來,用最殘忍血腥的手段報復。
搶光了他們的食物和財富, **着他們的妻兒。
事情到了這一步, 其實憤怒的火焰依舊不會燒到靈山上,畢竟多年的信仰還在,這些走投無路的人是沒有勇氣向靈山亮劍的。
然而白蓮教的出現,讓一切都失控了,在他們的刻意引導下,讓這些遭受苦難的人將仇恨的目光望向了靈山。
只有推翻靈山方能真正主宰自己的命運,這樣的思潮開始在西牛賀洲迴盪。
一些仁人志士,堅定的相信,佛門是必須被打倒的存在。
於是在白蓮教的推瀾助波之下,一場浩浩蕩蕩的戰爭開始了。
聽完這些消息,諸佛沉默不語,誰也沒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會是這樣。
“吾等高高在上,卻忘了那凡塵百姓求的只不過是溫飽罷了,這是我等的責任。”
歸根到底,還是自己這些人輕信了那些貴族的話語,對於底層人民的重視不夠。
“誰會想到, 這樣一幫宛若螻蟻之人,竟然會有這等力量。”一位佛陀嘆息的說道。
他們確實小瞧了凡人的力量,雖然十分的弱小,但聚集起來卻足以翻天覆地。
“我終於明白我們在東勝神洲爲何失敗了。”
細想發現,這場動亂和東勝神洲實則同出一源,同樣都是人的力量,只不過東勝神洲有了人族諸位先賢加持之下,讓自己這些人沒有了翻身之機。
然而西牛賀洲卻依舊有機會,畢竟在這裡可沒有壓制自己等人力量的封印,更沒有大唐那種百戰鐵軍。
“該解決了,再這樣下去,西牛賀洲的地上佛國就要覆滅了。”
諸佛達成一致,佛門的力量開始徹底的展現。
先是佛陀依次顯聖,以度化之法強行扭轉了一部分人的觀念,之後又在人羣當中散播謠言,將白蓮教描述爲了別有用心的邪魔外道。
之後又是通過佛陀說法,許諾既往不咎,還要追究那些貴族的責任,承諾將土地分給他們。
總而言之,一切壞事都是這些貪得無厭的貴族們揹着佛門做的, 佛門並不知情。
因此這一次佛門做主將貴族們的土地分給衆人, 並且承諾既往不咎, 只要大家回去好好生活,依舊是佛門的善信。
這樣連消帶打之下,一場前所未有的風波瞬間平息了下來,佛門也再次向世人宣告了自己在西牛賀洲不可動搖的統治地位。
而處理完這些事的佛陀們總算能夠騰出手來,追查白蓮教的事情了。
對於這個操縱整個局面的幕後黑手,他們心中的憤怒可想而知。
“去,把這個白蓮教給我找出來,不管他是誰,我都要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佛陀怒吼的聲音還在靈山中迴盪。
暗地裡,覺性卻是緊皺起了眉頭,他沒想到諸佛的速度這麼的快,短短數日便將這場席捲西牛賀洲的風波平定。
“看來我還是小瞧了靈山上的諸位佛陀啊,也罷,也是時候將最後的手段用出來了。”覺性喃喃自語道。
這天夜裡,覺性心神沉寂在一處神秘所在,只見那無盡的黑暗中竟然有一座金光耀眼的靈山,山上此時已經坐滿了僧侶。
“阿彌陀佛,煩勞諸位尊者久等了。”覺性笑着說道。
“覺性尊者乃是真佛,我們等一等也是應該。”
在這樣的恭維下,覺性緩緩走上山巔的蓮臺之上,這才緩緩開口道:“那些高高在上的佛陀已經開始追查我們教派,諸位可有什麼應對之策。”
此言一出,衆人皆驀然了,他們都是正果無望之人,雖然因爲渴望更進一步而選擇加入白蓮教,但當他們真的要與那靈山佛陀們爲敵之時,卻都不由的生出了恐懼之情。
畢竟他們可是從小生活在靈山, 見慣了佛陀們的偉力,聽慣了佛陀們的強大事蹟,知曉這些高居靈山之上人的強大。
“你們可是怕了?”覺性笑着開口問道。
“怕,怎麼能不怕呢,但是怕有用嗎,我們這些人若是再不拼一把,馬上就會踏入衰老死亡,早死晚死有什麼分別。”惠通法師卻是站起來高聲喊道。
“反正我是受夠了這種滿是絕望的日子,哪怕是死,我也要拼一把,只不過是趕上了好時候,憑什麼他們就能高居蓮臺,我等就要在生死中徘徊。”
說完這話惠通用凌厲的眼神環視四周所有人,衆人皆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決絕的神色。
“惠通法師說的對,東土有句話叫皇帝輪流做,明年到我家。也是時候讓我們坐一坐蓮臺了。”
幾人的言語頓時便勾起了大家心中的慾望,紛紛點頭說道:“拼一把!”
這一刻他們達成了共識。
覺性見此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他點了點頭說道:“這樣纔對,那些人沒什麼可怕的,只不過是比我們早生了那麼些年,佔據了天機,如今我等亦有天大的機緣,憑什麼比他們弱。”
“既然大家下定了決心我也就不瞞大家,只要我們能夠將這個空間徹底掌控,那麼便能化假爲真,將屬於我等的靈山召喚於三界之中,到時候我等亦是正果,再與他們分個高下。”
此言一出,衆人眼中露出熱切的目光,難怪覺性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原來還藏着這樣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