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朔很憋屈。
自己好歹也是個綠級高手,怎麼就被一條狗給欺負了呢?
那麼理由只有一個,那條狗也是綠級。
不然就算是等級不能完全代表實力,那自己也太遜了吧!
沒想到牧羊人搖了搖頭,微笑着說:“小黑並不是綠級。”
魏朔大驚,“莫非是青級?”
“……”
牧羊人一臉憐憫地看着魏朔,沒有說話。
我特麼……
魏朔懂了,他被一條黃級的狗給欺負了!
他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擡手一個響指,那條狗的腦袋應聲而爆。
“……”
“……”
魏朔和牧羊人面面相覷。
牧羊人都懵了。
啥玩意?
剛纔你還被追着打,結果到了這反手就給秒了?
你這是打狗嗎?
你這是打我的臉啊!
虧我還以爲你笑眯眯的,應該挺好說話呢!
呸!
騙子!
其實魏朔也是一臉懵逼。
什麼情況?
剛纔自己的響指不是根本打不中這條狗嗎?
怎麼現在這麼輕鬆就打中了?
我懷疑這條狗在演它自己!
這纔是用生命演戲啊!
佩服佩服!
他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很可能之前戰鬥的時候,那條狗的神經一直是高度緊張的,所以反應很快,自己的響指纔打不中。
但現在它面對主人,精神一下子放鬆了,就反應不過來了。
還有就是狗這種動物,服從性太強,基本上把主人的命令當成自己的最高行動標準,在面對主人的時候,大部分的注意力都放在主人的指令上,對於其他的情況應變難免會變慢。
“嘖嘖嘖,沒想到這還是一條服從命令的好狗!可惜了!”
“……”
牧羊人滿臉黑線。
這個比得了便宜還賣乖,這話說得,好像狗不是他殺的一樣。
魏朔轉過臉來,誠懇地問道:“牧羊人,你沒事吧?”
“……”
“要不我賠你一條?你開個價吧!三五百塊我還是有的!”
“……”
“實在不行……”
“咳咳,死了就死了吧,無所謂了,先請進吧!”
牧羊人趕緊打斷了魏朔的話,不然他估計自己今天得犯腦溢血。
他讓開門口,向魏朔示意請進。
魏朔朝裡面看去,這個房間面積不大,裡面就是一排櫃子和一副桌椅,房頂上掛着上個世紀流行的燈管式吊燈,方濤在屋子中間站着,腦袋低垂,也不知道處於什麼狀態之中。
這間房子看起來沒什麼異常,牧羊人極力邀請自己進去是要幹嘛?
不過來都來了,無論如何都得進去看看。
魏朔點點頭,擡腿邁進了房間,牧羊人在他身後把房門關上。
在關門聲響起的一瞬間,整個屋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整個世界忽然變成了紅黑色的基調,滿牆滿地的鮮血到處潑灑,燈光變得忽明忽暗,好像隨時會熄滅,旁邊的櫃門全部打開了,裡面放着一具具的屍體。
正前方的牆壁已經倒塌,屋子外面是連夜眼都看不穿的黑暗。
牧羊人的聲音在他身後幽幽響起:“歡迎來到神之領域!”
但他的聲音已經變得非常空曠,就像是從一個透風的管道里傳出來的。
魏朔回過頭,發現牧羊人此時已經變成了一個骷髏,他的雙眼被人生生剜掉,只剩了兩個猙獰的大洞,渾身的血肉不翼而飛,乾枯的骨骼外面,只有一層粗糙的皮膚。
魏朔不禁腹誹,這纔是真·皮包骨頭,單純用這個詞來形容人瘦,真是太不準確了!
“神之領域?我看就是暗世界吧!沒想到這裡竟然還有着一個出口!”
“呵呵,暗世界?那是無知的人們用來自我欺騙的話語罷了,這裡是神創造的世界,我們不過只是神腳下的沙子罷了!”
“你要當傻子你就當,可別帶上我!”
“是沙子,不是……呵,和你這等凡俗講話,真是艱難!”
“是你先要跟我說的,可不是我先跟你說的。”
“……”
牧羊人不說話了,他徑直朝前走去,方濤就像一個提線木偶一樣跟在他的身後。
不只是方濤,旁邊停屍櫃裡面的屍體全都爬了出來,一個接一個地跟在方濤身後。
魏朔這才發現,這些“屍體”很可能都還沒死,只不過他們都已經處於一種半死的狀態了,而且很可能精神已經崩潰了,只能任由牧羊人控制。
這麼一看牧羊人還真是名副其實,身後的那羣活死人其實就是他的羊,他正在趕着這羣羊準備去……
魏朔主動跑到前面,向牧羊人問道:“我們這是準備去趕集?”
“呵呵,我們要去給偉大的神獻上祭品!”
“這些羊……我的意思是這些人都是哪來的?”
“他們都是我精挑細選出來的,並且自願爲偉大的神獻上自己的一切!”
對於這個所謂的“自願”,魏朔持保留態度,恐怕是被自願吧!
“你是怎麼個精挑細選法呢?”
“我通過一些手段,先吸引一部分羔羊來找我做課題,然後再通過他們尋找更多的目標,只有通過我的篩選,纔能有足夠的幸運成爲偉大神的祭品!”
“聽起來還挺嚴格。”
“必然。”
魏朔都笑了,還說自己得了便宜賣乖呢!
這老貨更過分,把別人獻給神當祭品,竟然還說是別人的幸運,真是沒誰了。
估計是已經完全被所謂的神給洗腦了。
真是可憐又可悲。
呂曉敏他們獲得凝膠,應該就是牧羊人通過方濤進行篩選祭品的方式,只不過也不知道他們是因爲什麼原因被牧羊人放棄了。
這算是幸運還是不幸呢?
那麼問題來了,自己的行爲在他看來算是什麼呢?
主動送上門來的祭品?
魏朔把這個問題問了出來。
牧羊人轉過頭看着他,疑惑地說:“難道不是嗎?我看你天賦很好,正是成爲祭品的上佳人選,自己奉獻自己難道不是命運的指引嗎?”
“……”
魏朔都驚了,這人腦子真是瓦特了,甚至這具骷髏之下就沒有腦子。
他該不會以爲自己真的是送上門來的祭品吧?
那真是有夠好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