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七點，隨着各大電視臺的跨年晚會進入倒計時，各路熱搜通稿和明星水軍們相繼入場，新歌的相關熱度立刻就被淹沒地乾乾淨淨。
但楊睿一點都不擔心，歌曲質量和口碑都已經擺在檯面上了，根本不愁賣。
收拾了一下心情，他出門赴約去陪大家一起看跨年晚會。
景大小姐直接動用了鈔能力，包下了一家環境優雅的小酒館，各種飲料零食供應管夠。
不到半小時就把華英館那幫小崽子喂得滿嘴生甜，一口一個景恬姐姐叫得無比親熱。
看到這一幕，楊睿只能感慨這小丫頭手段高超。
這種農村包圍城市的套路，是真防不住啊……
“愣着幹什麼，坐啊。”景恬俏生生白了一眼，語氣裡明顯帶着幾分藏不住的怨氣，“怎麼的，還要我親自扶你坐下不成？”
楊睿大概也猜到她在嘔什麼氣，訕訕一笑，找個位置便坐了下來。
一口果汁一口零食，一邊吃一邊觀看幕牆上巨大的激光投影，確實相當愜意。
招呼了一圈後，景大小姐也在他身邊坐了下來，悉悉索索吃起了薯片。
兩人一時都沒有吭聲，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來之前，景恬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說，甚至恨不得揪着這個渣男爆錘一頓。
可現在人就坐她身邊了，卻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惱得她都恨不得給自己一耳光，真沒出息！
沒轍，只能把滿腹怨氣都發泄在了薯片身上，咔嚓咔嚓咬得格外賣力，彷彿那薄薄的薯片是某人心肝肺似的。
八點整，各大電視臺的跨年晚會準時開始。
經過大家的投票表決，景恬把投影鎖定在了藍莓臺的跨年晚會上。
一開場的絢爛舞美效果，就讓華英館的“土包子”們發出了誇張的驚歎聲。
搞這麼華麗，這得燒多少錢啊？
楊睿聽着呵呵一笑，這能花多少錢？
真正燒錢的大頭，是在搶人的花銷上面！
這種晚會，咖位陣容意味着關注度，這是最基本的收視率保障。
所以各大平臺幾乎是卯足了勁地到處撒錢，拼了命地攢全明星班子，反正這些開銷大部分都由廣告商買單，沒什麼好心疼的。
爲了搶奪頂流，千萬級的出場費也已經開始司空見慣了，往前推個十年八年，這個數字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天文數字！
這個圈子的熱錢，已經膨脹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甚至就連楊睿自己，也接到了好幾個平臺發過來的邀請函，想讓他也去跨年舞臺上露個臉。
蹦迪跳舞扭秧歌甚至詩朗誦，反正只要不唱歌你幹啥都行！
給的出場費，基本都是千萬起步！
但是楊睿經過痛苦掙扎，還是忍痛拒絕了這些邀約。
這錢掙得固然痛快，但無疑是在殺雞取卵。
那就不是屬於他的舞臺，根本沒必要上去硬蹭，強行爲之只會敗粉絲好感，損害路人緣。
沒那個必要。
開場舞美和抒情朗誦過後，節目開始輪番上演。
僅僅只是看了三個節目，楊睿已經忍不住想打瞌睡了。
是真的無聊。
上來表演的基本都是流量咖，唱歌都在對嘴型根本不敢真開麥。
跳舞的像被鬼上了身，一個勁在那抽搐發癲，楊睿甚至都看不懂這是什麼舞種……但是一點不妨礙臺下的迷妹們瘋狂尖叫打CALL。
鬼畜完了，接上就是一段漫長而又無聊的年度回顧。
回顧浙省這一年的大事，回顧藍莓臺這一年的成績，回顧華娛圈這一年的高光時刻……
舒緩的音樂配上溫柔的女聲講解，簡直是完美的催眠神器，楊睿不知不覺就睡了過去。
結果都還沒見到周公他老人家，胳膊上就被狠狠擰了一下，直接就痛醒了過來。
“這麼多人呢，別掃興！”景恬瞪着眼，一副氣鼓鼓的樣子。
楊睿趕緊喝了罐冰可樂，強行給自己提了下神。
回頭看看華英館的同門，一個個都看得津津有味，滿眼都是新鮮感，一邊還笑呵呵地交流討論着。
對她們來說，根本分不清什麼是實力派什麼是流量咖，就覺得這個晚會新鮮絢麗好看，這就完事了。
大傢伙這個氛圍，自己在那睡覺確實有點不合適，楊睿只能硬着頭皮繼續看了下去。
好在藍莓臺也沒有隻顧着喂屎，還是安排了一些實力打手上來撐場面的，一波經典的武俠金曲大串燒，直接收割了無數的回憶殺。
後面甚至還出現了越劇選段，這一下華英館的大嬸大娘們是再也坐不住了，看着屏幕的眼睛都在冒光！
而最後楊睿也終於等到了一個自己喜歡看的節目——女團熱舞。
露臍小背心、緊身的牛仔熱褲，小蠻腰一扭，滿屏幕都是白花花的大長腿和魅惑眼神。
簡單粗暴充滿了X暗示，好看。
只不過那些毛頭小子們可就沒這眼福了，直接就被捂住了眼睛。
楊睿正看得起勁，耳邊傳來景大小姐冰冷的聲音，“好看嗎？”
“好看啊。”楊睿點點頭，“你沒看臺下那些小夥子們都快瘋了嗎，多精彩啊。”
“呵呵。”景恬繃着小臉，“好看你就多看點！”
“我也想啊，可惜她們好像就一個節目，少了點。”楊睿惋惜道。
聽到這話，景恬小粉拳攥得咯咯作響，牙齒都快咬碎了。
冷靜，一定要冷靜。
他是故意的，他肯定是想故意激怒我讓我出醜！
不能上當，絕對不能上當！
隨着主持人的倒計時，和絢爛的煙花轟鳴中，2004年成爲了過去。
2005年，來了。
又臭又長的晚會，一直持續到了零點半，大嬸大媽們依舊意猶未盡，可那些孩子已經困得快睜不開眼了。
散場之後，楊睿親自將大傢伙送回了公寓，然後又護送景大小姐回家。
半路上，景大小姐也沒頂住疲倦的侵襲，直接靠在楊睿肩膀上睡了過去。
嗅着女孩發間傳來的馨香，楊睿心裡莫名有幾分安寧。
等抵達丁瀾的別墅時，已經是將近午夜一點半，搖醒了已經開始流哈喇子的景恬，楊睿將她送到了別墅門口。
揮手轉身的瞬間，景恬忽然喊了一聲，“楊睿！”
“啊？”楊睿回過頭來，“還有事？”
景恬雙手緊張地窩進了羽絨服口袋裡，並着腳踮了幾下後，目光閃閃地笑了笑。
“楊睿，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