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21日，雖然《那些年》纔剛剛進入審批流程，但丁瀾卻提前舉辦了一場試看會。
邀請的對象有一批網紅影評人……這些人當然就是將來御用的水軍頭子，讓他們提前看完片子回去寫稿，等影片上映了自然就會有彩虹屁輪番轟炸。
而另外還有一批人比較特殊——幾家不同領域公司的營銷負責人。
這些人，是來評估《那些年》的商業價值的。
《那些年》立項開拍的時候，報名要求廣告植入的廠商一大把，但真正給出報價的卻沒幾家，大多都還是打着“先驗貨再評估”的主意。
丁瀾雖然不滿，但也無可奈何。
畢竟楊睿只有一部《石頭》打底，在青春片領域還未有建樹，這些廣告商心有疑慮也是正常。
所以拍攝的時候，這些候選產品全部照常入鏡，但之後能不能真正出現在大熒幕上，就得看這些人的誠意了。
今天這場看片會，事實上就是攤牌大會。
“他們覺得，這片子太平淡了，劇本上沒有爆點。”丁瀾皺眉道：“簡單點說，就是劇情不夠狗血。”
而僅剩的幾位倖存者……給的報價也都低得可憐。
“可他們也只給了八十萬？”丁瀾不解。
“億萬富豪給的一萬塊，和流浪漢給的一塊錢，意義能一樣嗎？永恆單車小門小戶的，能給八十萬報價已經挺有誠意了。”
把小丫頭送回師姐家裡，楊睿立刻趕回了公司。
一路走進燈光幽暗的會所裡，楊睿悄悄打量着周圍的裝飾和佈景，心裡暗暗吃驚。
搞得好像毛腳女婿見丈母孃似的。
聽到這話，楊睿差點被當場氣笑了。
晚上五點，他坐上車子，趕往小恬恬的生日派對。
好幾次他都想幹脆摘掉口罩帽子算了，可是看了看遊樂園裡那人頭攢動的場景……還是算了。
楊睿迅速掃了一眼，頓時也有點吃驚。
楊睿知道，今天的看片會怕是不太順利。
楊睿有點傻眼，“理由呢？”
“他們覺得年輕人就愛看那種矯揉造作的狗血情節，越跌宕起伏越離譜，受衆面就越廣，而你這片子……和市場規律背道而馳，所以他們不看好票房前景。”
“事情就這樣了，伱什麼打算？”丁瀾問道。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跑步、騎車、俯臥撐、引體向上、甩繩……
洗完澡吃過飯，他讓公司的造型師重新修了一下頭髮，乾淨清爽。
被關了一個多月，難得能出來自由自在地玩一場，小丫頭就像一批脫繮野馬，簡直玩瘋了。
到了會所一下車，門童接力泊車，女迎賓員上來接待，安排很是周到。
那麼這會所裡面的頂級服務員，會是什麼檔次？
嘖，難怪華娛圈的小花質量每況愈下，感情真正的好苗子都在圈外呢！
走到包廂門口時，一眼就看到幾位大腹便便的叔輩客人站在那裡，和親自出門迎接景恬在那談笑風生。
“爽！”
報價最高的“永恆單車”，也僅僅只有七十萬！
派對的舉辦地點，是一家逼格極高的私人會所，光有錢都不一定能進的那種。
《精武英雄》開拍之前，他打算好好燃燒下這一年來養的脂，重新塑一下肌肉線條。
“這事先不急，反正審覈流程還得好幾天。”丁瀾笑道：“當務之急，回去好好洗個澡休息一下吧，明天要見恬恬爸媽，可千萬別像今天這狀態。”
“而且現在單車市場幾乎被海外品牌霸佔了，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永恆單車是全流程國產的吧？就當支持一下國產了。”
“怎麼了丁總。”他向秘書要了杯冰檸水，笑問道：“看這樣子，不太順利？”
她今天畫上了濃妝，穿上了一身華麗的白色公主裙，哪怕是在略顯昏暗的燈光下，也豔得熠熠生輝。
楊睿撓撓頭，這話怎麼聽着有點怪怪的？
看似低調，實則奢華無處不在，和那種暴發戶氣質截然不同。
拒絕了造型師那些浮誇的正裝建議，他最後選擇了白襯衫牛仔褲加板鞋的休閒套。
這些後路，楊睿和丁瀾早就事先備好了。
更讓她驚訝的，是負責迎賓的這個女孩……盤靚條正儀態端莊，這條件放在娛樂圈裡絕對都是朵優秀的小花苗子！
然而，這僅僅只是一個迎賓員而已。
這會所，檔次確實不一般。
回到別墅痛痛快快洗了個澡，他直接倒頭就睡。
眼角餘光看到楊睿出現，景恬急忙敷衍兩句請幾位叔叔進包廂入座，然後提着裙角迎了上來。
連串的清單隊列裡，幾乎大部分都打了X，意味着合作破裂。
晚上回家的時候，小丫頭還在路上就累得睡着了，躺楊睿懷裡睡得那叫一個香甜。
誰要想退出或者報價沒誠意的……很簡單，片子裡直接抹掉品牌LOGO、甚至拿備用的補拍鏡頭重新剪輯一下，廢不了半天時間。
已經八點多了，丁瀾的辦公室燈還亮着，推門進去一看，她的臉色也不太好。
看着清單沉思了一會兒，楊睿斬釘截鐵道：“除了標首的永恆單車，以及我代言的NOV手機，其他一律不要。”
陪同的楊睿可就遭了罪，大熱天戴着帽子和口罩本來就悶人，還追着這小丫頭跑了一天，人都差點餿了。
第二天一早，他便鑽進了新佈置的健身房裡。
小甜甜年紀雖然小，可是面對這些非富即貴的叔叔倒是一點不怯場，落落大方應對得體。
他想過可能會不太順利，可這也太離譜了吧？
“這是什麼情況？”楊睿驚愕道：“覺得電影不好？”
問道楊睿身上的汗酸味，丁瀾微微皺眉遞來一張清單，“你自己看吧。”
這是吃慣了屎，覺得米飯不好吃了？
真有你們的啊！
楊睿點頭，“回去我就讓人重新改一下剪輯，把那些摳門的植入貨全剔除掉。”
談判的事情楊睿沒興趣也不擅長，所以根本也都懶得到場參加，忙裡偷閒，他帶着二丫出去玩了一天。
這一年來他別說練武了，連好好鍛鍊身體的日子都是屈指可數，身上的肌肉線條看似依舊絲絲分明，但比起一年前其實已經柔和了不少。
半天下來，整個人已經溼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楊睿卻感覺通體舒暢。
遲疑片刻，丁瀾點了點頭，“除了個別影評人以外，大部分與會的人都不太看到這部片子。”
等到九月，二丫就要入學了，這會兒她暫時住在師姐蘇茗那裡，楊睿給請了個全天候陪伴的保姆家教，幫她惡補學前知識。
他是真不喜歡那種一本正經的西裝造型，幹啥都覺得不自在。
丁瀾目光復雜地看了他一眼，：“行，回頭我讓人調研一下這公司的產品質量和口碑，沒問題的話就找他們籤合約。”
“你來啦？”景恬打了個招呼，往他身後看了兩眼，“二丫呢，怎麼沒帶她一起來？”
“她太小，不適合這種場合。”楊睿搖了搖頭，“生日快樂，你今天很漂亮。”
景恬俏臉飛過一朵紅雲，隨即卻忽然皺眉。
“什麼意思，我只有今天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