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
澤法率領着“海賊游擊隊”輕鬆愉快地炸掉了卡勒特在格藍迪島的工廠。
戰國卻沒有辦法因爲這件事感到絲毫的愉快。
雖然那個海賊並不像世界政府在媒體上描述的那樣是一個嗜血好殺的劊子手，但對於招惹到他的人，他可是真得下死手啊。
海軍很強，非常強。
光是“大將級別”的強者現在至少就有六位。
那些被稱爲“四皇”的海賊勢力，充其量也就只有船長一個人擁有“大將級別”的戰鬥力罷了。
可即便如此，海軍卻依然沒有辦法將海賊們的勢力連根拔起。
不是海軍腐敗，不想去討伐海賊，而是他們真得沒有辦法。
就好比地球上的美利堅，曾一度是世界上唯一的霸主級國家，可即便在那段時間，也依然沒有吞併其他的國家。
牽一髮而動全身，海軍如果主動對四皇之一出擊，他們面對的可不僅僅只是一個四皇海賊團，很有可能就是新世界所有的海賊！
若不是因爲卡特勒做了世界政府無法再繼續容忍下去的事情，他們是絕對不願意去討伐卡勒特的。
在五老星看來，你“鬼神”卡爾好好地當你的四皇，學學白鬍子，在大海上每天愜意地飄來飄去不好嗎？爲什麼非要研究什麼戰鬥機器人和蒸汽船呢？
雖說給你制定了20億貝利的賞金，但是哪裡會有傻子去盯上一位四皇的人頭？
對於“大海賊”們的賞金，其實作用只有兩個，一是爲了表明這個海賊的威脅程度，第二則是海軍內部方便計算功勳。
懸賞2億貝利以上的大海賊，海軍一年也遇不到幾個被抓來領賞金的。
但在卡爾看來，這已經不僅僅是自己的個人安危問題了。
如果卡勒特和海軍如同冷戰時期的蘇聯與美國那樣，僅僅是對立的兩個勢力也就罷了。
可海軍背後的世界政府偏偏代表的是世界的話語權。
憑什麼你說我是賊我就必須得是賊了？
雖說與其他四皇那樣守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裡也能安安穩穩地度過一生，但那樣的話，到死也不過依然只是一個“賊人”罷了。
歷史終究是由勝利者書寫。
如果革命軍成功推翻了天龍人，那天龍人也就不再是什麼“世界貴族”了，很有可能會被貼上“世界最兇惡犯罪團體”的標籤。
聽說澤法炸了卡勒特工廠的戰國火急火燎地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澤法，你現在在哪？多久能返回海軍本部？”
早已脫離海軍本部高層的澤法一臉疑惑：“怎麼了？我現在剛剛離開格藍迪島，正準備去尋找那些海賊的下一個工廠呢。”
“停，現在立刻終止那個計劃！你必須馬上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海軍本部！”
戰國被澤法的話給嚇了一跳，現在世界政府纔剛剛準備着手對付卡勒特，在這關鍵時刻，可不能讓澤法惹出其他的亂子啊。
澤法咧嘴一笑，語氣中帶着一絲不屑：“嘿嘿，戰國，你竟然會害怕區區的海賊。”
也不知道是被澤法激怒還是單純的着急，戰國竟然罵了澤法一句：“我害怕又怎麼樣？你現在別跟我說這些廢話，趕緊給我滾回來！”
不過也就只有跟卡普與澤法說話時，戰國纔會表現出這個樣子。
澤法的聲音卻是一如既往的輕鬆：“老友，當了這麼多年的海軍元帥，連你當初當大頭兵時的銳氣都給磨沒了嗎？”
“澤法，你別拿激將法激我，沒用。”
戰國的聲音也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變得平穩了起來：“你不怕死不要緊，如果你死了那我還輕鬆了呢。
但是你是不是應該考慮一下那些跟着你的士兵們呢？難道你還想讓五年前的那場悲劇再次上演嗎？”
戰國手中的電話蟲突然做出了一個詭異猙獰的表情，這是對面的電話蟲被澤法捏疼了時的連鎖反應。
見澤法不再說法，應該是默認了自己的命令，於是戰國又繼續說道：“好了，我會讓卡普和薩卡斯基一起去接你的，隨時保持聯繫，這次政府那邊要有大動作了。”
“政府的大動作？難道是「那個」已經研製成功了？”
放下電話蟲的澤法喃喃自語。
雖然已經不在海軍高層任職了，但澤法對於世界政府的一些研究也是知道的。
他右手的機械臂就是今年才被世界政府的科學家給安裝上的，而他纔剛剛獲得機械臂，就給了四皇“鬼神海賊團”先引發了一場大爆炸。
原海軍本部大將，後來的海軍新兵教官“黑腕”澤法在五年前帶領實習海軍新兵外出歷練時，遇到了“愛德華·威布爾”的突襲。
這個曾經被澤法打敗之後憑藉着花言巧語哭慘最終被放走的海賊，在吃了一個惡魔果實之後，又重新找到了澤法準備復仇。
很難想象，那個看上去傻乎乎的威布爾竟然還會說一些“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歲小兒”的謊話。
雖然前來複仇的威布爾這一次依然敗走，但他成功砍下了澤法的右臂並且殺死了船上除了“艾茵”與“賓滋”之外所有的實習海軍新兵。
在這之前，澤法從來沒有殺死過一個海賊，哪怕自己的妻兒被複仇的海賊殺死之後，他依然保持着“不殺”的原則。
但命運就是這麼喜歡捉弄人。
沒人找戰國、卡普、赤犬、青雉、黃猿復仇，那些復仇者們偏偏就找上了這個“不殺”大將。
真是充分印證了“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這句話。
善良不是錯，可過分的善良，就會被旁人認爲是軟弱，認爲你好欺負。
雖然早就已經度過了剛剛被捅死穿越時的那段“暴躁期”，但現在的卡爾，依然不是一個旁人能夠隨便欺負的人。
騎在龍背上的卡爾，他手中拿着一個電話蟲，正在聆聽羅賓收集到的情報。
“‘海賊游擊隊’在離開格藍迪島之後先是往我們卡勒特的領域航行了一段距離，但沒過多久，就重新返回了格藍迪島。
現在‘海賊游擊隊’正行駛在格藍迪島與普羅甸斯王國的航線之上，不出三日，他們就會抵達普羅甸斯王國。”
“我明白了，現在可以讓波尼斯帶人去處理格藍迪島的事情了……辛苦你了。”
卡爾掛斷了電話，他彎腰趴在奧丁的脖子附近，輕輕地拍了拍奧丁：“現在我們該努力飛快一點了，等處理完了這件事情，我親自給你烹飪海王類特製大餐。”
“昂……”
奧丁歡呼一聲，猛地揮動自己的翅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帶着呼嘯的破風聲，越過紅土大陸，飛向了普羅甸斯王國的方向。
“海賊游擊隊”雖然是一支獨立的武裝組織，但仍然隸屬於海軍。
現在的澤法還沒有對海軍徹底心灰意冷，組建名爲“NEO海軍”的全新武裝組織。
在“海賊游擊隊”中，澤法的副官是一個叫做“艾茵”的女海軍。
艾茵的外貌看上去一直如同一個十八歲的少女，但沒有人知道她的真實年齡。
因爲她是超人系“倒退果實”能力者，可以將任何物品、包括生物倒退成之前的狀態，一次能力發動的最長跨度是十二年，可以疊加。
但這個果實的真實效果並沒有描述的那麼可怕。
如果對白鬍子發動倒退果實的效果，白鬍子的身體會變成年輕時的樣子，但白鬍子身上多年累積的疾病卻沒有辦法消除，也就是說，白鬍子根本沒有辦法真正恢復他年輕時的巔峰實力。
所以“倒退果實”終究只是一個在戰鬥中能夠取巧的惡魔果實。
“海賊游擊隊”的軍艦之上，身穿女性軍裝，身披海軍正義大衣的艾茵看着不遠處站在船艏的那個高大男人，眉宇間掠過憂傷的色彩。
在很久以前她就已經跟在澤法的身邊了，澤法不僅是她的老師，還是她的恩人，無論澤法做出怎樣的選擇，她都會永遠追隨澤法老師。
可艾茵卻很清楚，現在戴上墨鏡的澤法雖然笑得比以前多了，但他的內心其實是十分痛苦的。
接連不斷的挫折擊垮了這個男人，使得曾經的“不殺”大將變成了現在到處狩獵惡魔果實能力者海賊的“海賊游擊隊”長官。
在那次海賊襲擊事件之後，澤法甚至還落下了嚴重哮喘的後遺症。
他的笑，其實是強顏歡笑，只不過是在掩飾他內心中的痛苦罷了。
“老師……”
一直在背後盯着澤法沉默了好久，艾茵終於上前走到了澤法的身旁。
“啊，艾茵。”
澤法轉過身來，他的臉上閃過一絲疲憊，但很快又被那帶有一絲邪魅的笑容掩飾。
艾茵小心翼翼地彙報着自己纔剛剛收到的情報：“新的王下七武海已經確定了，是曾經的BIGMOM海賊團的夏洛特·斯慕吉，一個懸賞10億貝利的海賊。”
在BIGMOM海賊團解散之後，斯慕吉並沒有就此失蹤，反而一改曾經懶散的陋習，在這幾年的時間之內將自己的賞金提升到了10億貝利。
在邀請“火拳”艾斯失敗之後，世界政府終於成功邀請夏洛特·斯慕吉成爲了第七位王下七武海，補上了多弗朗明哥的空缺。
“是嗎……”
澤法臉上的笑容消散了一些，黑色的墨鏡使得艾茵看不清楚澤法眼中的神情。
“看來我們的努力還不夠啊，政府到現在還不得不依賴海賊們的力量……呵呵，真是可笑，難道這就是戰國說得大動作嗎？關於王下七武海的事情明明不需要我來參與的。”
“老師……”
艾茵很擔心澤法的情緒，她想要安慰澤法幾句，卻不知道到底該如何開口，因爲現在的澤法已經聽不進任何人的安慰了。
“敵襲，敵襲！”
伴隨着拉響的警報，士兵的吶喊聲在“海賊游擊隊”的軍艦之上突然響起。
“敵人在哪？”
艾茵猛地轉身看向了軍艦的四面八方，深藍色的齊肩長髮伴隨着他的動作如同大海的波浪一般輕輕搖曳，這位女海軍英姿颯爽。
“在上面！”
當士兵的喊聲再一次響起時，從奧丁背上跳下的卡爾已經穩穩地落在了軍艦的甲板之上。
“是四皇‘鬼神’卡爾！”
當海賊當到“四皇”這個地位，任何一名本部的海軍士兵都能在第一眼就分辨出他們的身份。
“這麼快？”
澤法上前一步攔在了艾茵和其他海軍的前面，他對卡爾咧嘴一笑：“我還以爲你會開着那種鐵皮蒸汽船來找我呢！”
卡爾也同樣還以笑容：“如果被敵人猜到了具體的進攻方式，那還能叫做奇襲嗎？”
他沒有釋放霸王色霸氣，也沒有使用恐懼光環。
但在這一刻，軍艦上的所有海軍，包括艾茵與賓滋，全都被卡爾身上的那一股強大氣勢所震懾。
在第一次如此近距離地接觸“四皇”的艾茵等士兵看來，不遠處那個海賊身體裡蘊含的力量，就彷彿無風帶中的那些超大型海王類一樣，那氣勢猶如大海般令人望而生畏！
爲什麼會這樣？
自己明明見過海軍本部的大將，甚至自己的老師就曾經是一位大將，可爲什麼自己從來都沒有在他們的身上感覺到過這種氣勢？
難道這纔是那四個大海賊會被稱爲“皇帝”的原因嗎？
“都別動手，全都給我退後，這個海賊交給我一個人就夠了！”
光着上半身的澤法甩掉了自己的海軍大衣，右手機械臂全功率運轉，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的準備。
“一個人就夠了嗎？”
卡爾凝聚出冥炎劍，劍尖指向澤法：“你應該明白我們之間的實力差距，其實你是想要以自己的性命保全手底下的士兵吧！”
“少廢話，粉碎……爆裂！”
澤法揮舞起那名爲“粉碎義肢”的機械手臂，猶如一個重錘一般，攜帶着千鈞的氣勢砸向了不遠處的卡爾。
卡爾腳踏地面，以他爲圓心，方圓五米之內竟是憑空涌出了一大股暗紫色的神秘能量，猶如噴泉一般。
鬼氣爆發！
（感謝【故鄉的萊姆樹】的打賞=^_^=，也感謝每一位朋友投出的月票和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