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下的很大,珍妮越發覺得冷了,一點看雪的心情也沒有了。冰冷的雪花飄進了領口,冷的一顫,她緊了緊身上的大褂。
她頹廢的把帽子帶到頭上,寒冷的街道沒有一個人,珍妮已經在這裡等了他十幾分鍾了。
她不耐煩的摳了摳地上的雪,揉成團,手已經凍得通紅,就像她麻木的心沒有一點感覺。
車輛依舊是來來往往,她卻有些迷失了方向。
她就像是一個無家可歸的被人丟棄的娃娃,在雪地裡,望着路燈發呆。
這時,邢鼕鼕總算是來了。他不知從哪裡拿來了一件黑色的棉襖,身上也裹得嚴嚴實實的。
“你怎麼不去那邊躲一躲啊?”邢鼕鼕將一件黑色的棉襖遞給坐在石凳上的珍妮。“這個你穿上,我剛碰到了一個老鄉,他是賣衣服的,就在那邊的一個巷子裡。我們過去吧,可以去那裡喝一杯奶茶暖暖。”
珍妮接過之後,站了起來,雙腳已經有些麻木了,她想起了那時候的一個方法,便把腳擡了擡,臉上盡是痛苦的神色,還不忘問一句,“你不是沒有錢嗎?”
邢鼕鼕笑着看着女孩,看着她滑稽的表情,幫她把帽子上的雪拍掉,“我遇見老鄉了,找他借了點錢,走吧。”
珍妮活動了一下手腳,便把那些不好的心情都暫時的忘掉,如果她一直想下去的話,怕是會哭出來的。
邢鼕鼕把自己的手套遞給她,珍妮不好意思的看了看他,“你自己戴吧,我沒有很冷。”
邢鼕鼕露出了一個溫柔的笑,眸光中也帶着笑意,把褐色的手套從自己的手上拿下來,撈過她的手,硬是把那雙凍得通紅的手放進有些肥大的手套裡面,珍妮只是覺得手上一暖,裡面的就像是一個小暖爐,手套上面帶着點點的白色雪花的圖案,有些應景。
“謝謝。”珍妮有些不知道怎麼感謝眼前的人了,看着他溫柔的笑意,想起了秦明溫柔的時候,就像是十月的太陽,讓人在心底裡都覺得很暖。
“不用謝,我們走吧。”不知從那又變出來了一把透明的雨傘。
珍妮走在他的以右手邊,把黑色的棉襖套在外面,手臂上面很快就附上了一層薄薄的雪花。
邢鼕鼕把傘略微的傾斜了過去,自己的半個身子都露在外面。
珍妮有些不好意思,便挨着他走,看着他凍紅的手拿着傘柄,便把一個手套拿了下來,“一人帶着一個。”
她幾乎用的是肯定的口氣說的,邢鼕鼕一愣,便笑着帶着自己的右手上。看着她把自己的右手放進了棉襖的口袋裡。
這麼浪漫的情景,這熟悉的一幕,讓她有些發呆。
曾幾何時,她和秦明也是共同在一把傘下,他們靠的很近,就像現在一樣,邢鼕鼕的手攬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肩頭。
珍妮往肩膀上看了一眼,他的手生的很大,帶着褐色的手套,不時地有一些雪打着他的手背上,“你這樣會很冷的。”珍妮提示道。
“沒關係的,帶了手套,傘有點小,我怕雪打到你的身上,到時候就沒有衣服換了。”邢鼕鼕調皮的緊了緊攬着她肩膀的手。
她不動聲色的把他的手拿了下來,轉而勾住了他的手把自己的手放進了他的口袋裡。
“這樣就不冷了。”
“恩。”邢鼕鼕滿意的點了點頭,小姑娘的手踹在他的口袋裡,還一人帶着一隻相同的手套,這樣比攬着她的肩膀效果應該會好很多。
不久他們就來到了轉角處的一家服裝店,店裡有些冷清,門面也不是很大,老闆端着一杯熱茶坐在電腦前,看見經過的邢鼕鼕,連忙站了起來。
“冬哥,你怎麼又來了?這是女朋友?”老闆是一個小夥子,生的很成熟的樣子,大大的腦袋上面滿是青春留下的坑。
滿臉的痘印,珍妮看樂一眼之後,覺得有些被嚇到了。
“不是,朋友。我就是路過,錢改天給你哈。”
老闆笑着打量了一下珍妮,“沒事的冬哥,以後再說吧。要進來坐坐嗎?”
“不了,我們還有一點事呢。”邢鼕鼕笑這對他說道。
轉而拉着珍妮的手,走出店門,珍妮愣了一下,對上他的眼睛好像有一絲請求的意味,他示意的看了看滿臉痘印的青年。
“那我就不送了,冬哥,下次來玩啊。”
邢鼕鼕點了點頭。
兩隻帶着手套的手相握着走了一段路,珍妮有些彆扭。
邢鼕鼕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因爲家裡催的很緊,本來和夢藍是男女朋友的,都告訴家裡了,可是她卻和我分手了,這個二蛋是我的老鄉,家裡離的很近,他比較大嘴巴,要是我不在他面前做做樣子的話,我父母就會很急着我,我不是有意要這樣的,這種感覺你不會懂吧?”
珍妮瞪大了眼睛,這橋段怎麼和自己也有些相似呢?
“我有段時間也被家裡催的緊,那段時間壓力很大,都有點不敢回家,一回到家裡,老爸就會問有沒有交男朋友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要交一個男朋友了。每次我都要想千萬種理由來搪塞他,可是每次都是被他識破,哎,你的心情我理解,那時候都在想,要不租個男朋友回家好了,讓他看看,省的一直嘮叨我。”
談到這件事,珍妮抱怨着自己的老爸,語氣裡也歡快了不少。
“是啊,我也有這種想法。”
“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中介,比徵婚的還好,租來的女朋友男朋友水準都很高,要不要介紹給你啊?”
“還是算了,我爸媽太厲害了,會被他們識破的。”邢鼕鼕說道。
“沒事的,我那個朋友很靠譜的,要是你有需要的話可以找我。”
“你可以當我女朋友嗎?”邢鼕鼕停下了腳步,看着眼前的女孩,眼睛裡盡是堅定的神色。
“那個,你好像誤會了,我是說,我可以幫你問他租女朋友的事。”珍妮的眼睛有些飄忽不定,不敢去看他的眼睛,瞥向了一邊。
“開玩笑的,進去吧,到了。”邢鼕鼕摸了摸她的額頭,額頭上的碎髮上面沾着雪花,珍妮縮了縮脖子,額頭上一片冰冷。
“你在幹嘛?好冷啊。”
“我把你腦袋上的雪融化了。”
珍妮也摸了摸,正好附上了他還沒有放下來的手,“好了。”
邢鼕鼕提前走了上前,珍妮一愣,另一隻手還在他的手上,一個重心不穩往前面摔去,正好邢鼕鼕眼疾手快的把她撈住。
珍妮感謝的一笑,便把頭轉向一邊,對上了秦明的視線,他坐在奶茶店的一個角落裡冷冷的看着她。
珍妮有些不自在,想去解釋,動了動嘴皮了,自己已經和他分道揚鑣了,在說又有什麼好解釋的呢?
他身邊的夢藍不也帶着他的手套麻。
珍妮收回視線,看了看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邢鼕鼕的臉,她有些不知所措,他的臉慢慢的放大。好看的睫毛眨巴着好像有些緊張,臉上竟然帶着微紅。
“咳咳……”
咳嗽聲打斷了珍妮的思路,她推了推邢鼕鼕。“你要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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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鼕鼕臉上突然爆紅,“對不起,我有些情不自禁了。”
珍妮聽到後,臉也紅了起來,什麼情不自禁啊?
邢鼕鼕把微向前傾的身子直了直。
“你要喝什麼?”好像一開始什麼也沒有發生,就這麼自然的拉着她的手,像前臺的小姑娘走去。
小姑娘羞紅了臉,“你們要什麼?”
珍妮隨便點了一杯熱飲,頭不自覺的扭到了那邊,秦明已經低下頭在喝東西了。
點好之後,珍妮被小姑娘的一句話嚇到了,“美女,你男朋友對你真好啊。”
“我沒有男朋友。”珍妮脫口而出。
說完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小心翼翼的看了看那個角落。秦明不知何時擡起了頭,把手上面的手套脫了去,便要往外走,夢藍跟在他的身後。
珍妮立刻覺得跌落了谷底。
邢鼕鼕端着飲料,把走神的她拉到了一張桌子前。
把溫熱的香蕉牛奶放進她的手中,珍妮只是覺得手很暖,低頭看了一樣,便直接喝了。
邢鼕鼕笑着打趣,“我是給你捂手的,你怎麼喝了?”
珍妮這才自習的看了一樣,自己點的是大布丁,怪不得喝着味道不對。
“不好意思啊,要不你在點一杯吧。”
邢鼕鼕搖了搖頭,“我不挑,喝你的大布丁也一樣。”
珍妮不知如何回答便默默的喝着手裡的香蕉牛奶,心裡很不是滋味,他怎麼會在這裡?
邢鼕鼕覺得時間比較有限,就只能是最後一擊了。
他從桌子底下掏出手機,給夢藍髮了一條短信。
珍妮還是低着頭,帶着帽,有點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夢藍收到短信之後,笑了笑,虧他想的出來,再怎麼說她對秦明還是有些情感的,她不希望自己在他眼裡還是那樣沒有絲毫的存在感。飛快的想出了方案B。
如果讓她那麼小人的招數用到秦明的身上,他是不是會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了。
她上前去拉過秦明的手,“你沒事吧?”
秦明的臉色很難看,像是打了霜的茄子。醬紫醬紫的。
“沒事,我回去了。”說完也不看她一眼。
“你不是也喜歡他嗎?你可以用哪個藥把秦明睡了,到時候珍妮看到了之後一定會徹底死心了。這樣的話,我們對秦明一家的報復纔會更加的容易,到時候你就是他唯一的依靠了,這樣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