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2章 夏威夷和尼加拉瓜
關於勞工男女比例的問題,奧地利帝國方面確實可以向幕府和各藩要求只提供女性,或者大比例提供女性。
哪怕是幕府中有有良知,有節操的人在,地方各藩中也一定會有人做,而一旦有人做了之後其他人就會眼熱,進而倒逼那些有良知,有節操的官員,如果那些人還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立場甚至會被當成絆腳石清除。
但是這種事情把自己的意圖暴露得太明顯了,就容易被人反過來拿捏。
而且哪個時代能登上權力巔峰的人都不是傻子,弗蘭茨可以用科技和制度,以及遠見來碾壓他們,但想要靠純純的智商壓制,除非開啓降智光環。
此時的奧地利帝國和幕府表面上是盟友關係,但實際上後者很清楚自己的殖民地(藩屬國)定位。
他們未來“強大”之後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擺脫這種關係,另外刻板印象中日本從古至今都是華夏的藩屬國事實上是不完全正確的。
至少對於清朝,日本方面只承認是互市國。至於所學依然是漢學、漢方(中醫),就連從清國傳回來的情報也被稱爲“唐風說書”。
此外十全老人的《會典》之中也承認,互市諸國這一概念,這其中就包括俄國、英國和日本。
蓋章狂魔但凡是有能吹噓的東西,肯定是要將自己給倭國的賞賜大書特書的。
朝貢貿易和互市諸國並不是一個概念。至於大清對日本鄙視,其實是相互的,後者將前者稱爲“華夷変態”(かいへんたい),一戰之後甚至有日本人覺得自己纔是華夏正統。
這裡就不繼續講了一是和書中內容關係不大,第二爭議也多。
書歸正傳,別看此時幕府高官和各地藩主對奧地利帝國方面如舔狗一般,但他們不過是想借奧地利帝國的力量重新掌控局勢而已。
他們想的是在重掌權力之後就減少對奧地利帝國方面的依賴,甚至停止部分商品的貿易直至重掌貿易的主導權。
與其遮遮掩掩地被人發現然後暗中使壞,還不如大大方方地讓對方發現這個可以賺錢的BUG。
使壞其實很容易,弄一些有病,但是不容易查出的個體混進去,以當時的醫療水平查出來的可能性不高,再加上當地混亂程度很快就會大面積地傳播,諸如此類的陰損招數歷史上日本人可沒少幹。
而相反若是幕府和各藩發現這個賺錢捷徑之後,他們就會形成組織然後自發維護其秩序。
當幕府和各藩的密探發現這個現象之後,很快他們就建立了專門的組織去奧地利帝國的殖民地撈金。
這樣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不用承擔罵名,畢竟那可是盟國的產業,同時也是日本傳統風俗麼,總之幕府和各藩會替弗蘭茨找好藉口的。
相比之下夏威夷島上的日本勞工生活則要無趣得多,他們只能日復一日地重複着種植園裡繁重的工作,還要應付隨時可能出現的土著。
奧墨聯合開發公司同樣也向這些人許下了耕種滿九年就能獲得自由的承諾,只不過夏威夷羣島上奧地利人口稀少沒有多少給他們搞副業的機會。
採貝工人的待遇倒是好一點,但是風險也大。不過隨着奧地利本國的潛水設備運抵,對於工人數量的要求大大下降。
現代潛水設備也無法保障100%安全,當時的潛水設備更是漏洞百出,安全事故發生的機率並不低。
此外爲了保持殖民地的穩定和安全,日本勞工的人身自由和權利將受到極大地限制。
不過幸運的是他們不需要學習德語,意思就是即便是他們想學也沒有人教。通常來說繁重的體力勞動也很難讓人生出別的心思。
夏威夷羣島上糧食倒是充足,勞工可以吃飽飯算是比較好的一點,至於島上的咖啡和糖這種經濟作物他們就別想了。
總之風景秀麗、氣候宜人,有着充足的陽光和潔白的沙灘的夏威夷羣島,此時不過是一個農業基地而已。
然而即便是這個在弗蘭茨看來暗無天日的地獄中,日本勞工們也十分開心,尤其是鞭子落下的那一刻他們更是找到了家鄉的感覺。
夏威夷的待遇可比他們在老家時好多了,幹多少活就能吃多少飯,想起過去怎麼幹都吃不飽的日子他們幾乎要感動得哭了。
夏威夷殖民地的官員也很喜歡這些勞工,因爲相比永遠一副懶洋洋樣子又什麼都學不會的本地土著,日本勞工的態度和工作效率都得到了肯定。
雖然弗蘭茨並沒有要求夏威夷地區的官員教授日本勞工德語,但是後者卻提出了主動學習,這種精神確實打動了一部分理想主義者。
實際上弗蘭茨的計劃中,日本勞工還能得到一份工資,後者可以用這些錢從殖民地政府手中購買商品。
弗蘭茨更希望用這種潛移默化的方式來吸引一小部分聰明人來學習德語,這樣比較有利於培養工賊,製造其內部對立情緒。
不過這筆錢都被殖民地的官員們貪污了,而有些工賊是不需要培養的,這些人本就懂荷蘭語,一下船就開始爭搶起工頭的職位來。
由於報名的日奸太多,夏威夷總督不得不搞一場真劍比武才能決定人選,畢竟當工頭也是需要武力的。
相比加利福尼亞和夏威夷的勞工,前往尼加拉瓜的日本勞工的日子就要艱難得多。
開鑿運河在歷史上從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隋煬帝開鑿大運河,隋朝二世而亡;吳王夫差開邯溝,國滅身死;元世祖忽必烈開惠水,國力急轉直下
惠水指惠通河和通惠河。
由此可見開鑿運河絕對是高危行業,不過隋煬帝也因爲大運河被擡進了網廟成爲了“十哲”之一;吳王夫差更是春秋五霸;忽必烈至少沒有亡國..
歷史上開通蘇伊士運河12萬埃及勞工殞命,巴拿馬運河3萬人永遠沒法回到家鄉。
實際上巴拿馬運河修了兩次,但是法國人的那次具體死亡數字已經無法考證,美國又對死亡數字始終有所保留。
不過按照後世人統計的外來人口墓碑計算,實際死亡人數應該在七萬人左右。
此時的巴拿馬仍然屬於大哥倫比亞共和國,而且英、法、美都在盯着這一區域,所以奧地利是不可能取得巴拿馬運河的修築權的。
至於佔領巴拿馬那就更別想了,列強們都不是傻子,任何冒失的舉動都可能成爲被人聯合圍剿的理由。
哪怕是能開掛一般的拿下此地,列強們也會利用自身的影響力沒完沒了地下絆子。
歷史上法國人就是吃了老大一個悶虧,流着淚離開的巴拿馬。如果不是一戰的到來,美國人也未必能將這條小河溝握緊,實際上一戰剛剛結束不久,巴拿馬運河就對國際開放了。
巴拿馬運河81.3公里,蘇伊士運河173公里,不過此時的技術水平相對較低,弗蘭茨覺得每公里一千人是一個比較保守的數字。
爲了將太平洋和大西洋相連,弗蘭茨打算在尼加拉瓜開鑿運河。不過他不準備用後世橫穿中美洲地峽連通尼加拉瓜湖的做法。
尼加拉瓜大運河線路從加勒比海側的蓬塔戈爾達河,沿杜樂河進入尼加拉瓜湖,再到太平洋岸的布里託河口,全長約276公里,是巴拿馬運河長度的三倍。
在十九世紀這種做法無異於癡人說夢,弗蘭茨打算利用現有的水道,聖胡安河多急流,可通航吃水淺的船舶。
巴拿馬運河開鑿前,這條水道便是溝通加勒比海與太平洋的重要通道,尼加拉瓜湖西岸距太平洋岸僅19公里。
歷史上聖胡安河位於尼加拉瓜和哥斯達黎加兩國的邊界,所以備受爭議兩國因水道爆發的衝突不斷。
而且河流本身受到託羅埃爾、卡斯蒂約、及馬丘卡,三處險灘影響,僅能行使小型船隻。
不過此時無論是尼加拉瓜,還是哥斯達黎加都成了奧地利帝國的殖民地,所以也沒什麼爭議了。
雖然明面上的運河長度只有十九公里,但是爲了增強實用性,之前所說的三處險灘必須變成通途,實際的工程量不會小於四十公里。
即便如此所需工期也要遠遠低於後世的其他方案,同時也能節省很多人力物力。
但是這個方案並非完美無缺,首先雖然需要開鑿的部分大大縮短,但是整個運河的長度將是巴拿馬運河的2.2倍。
其次這條運河的上限很低,就算弗蘭茨將那幾處險灘全部挖通,但也改變不了以河道爲基的本質,所以航道不深也不夠寬,最多能通行中型船隻,大型海船依然無法通過。
尤其是末端需要從峽谷中通過,這就讓拓寬河道的成本成幾何倍數上升。而且未來的維護和升級費用都將是天文數字,不過此時用來運人和少量貨物還是沒有問題的。
奧地利版的尼加拉瓜運河將會大大縮短從歐洲到加利福尼亞的時間,同時也將後者的貨物運到本土變成了可能。
在這幾年時間,尼加拉瓜和哥斯達黎加政府已經將當地的土著幾乎都填進去了。
實際上大多數都是遷到加利福尼亞去了,剩下願意離開的就被拉去修運河了。
不過這些人還是不夠,於是乎就需要日本勞工來填了。
此時尼加拉瓜的環境可謂是相當惡劣,熱帶地區常有的毒蟲、猛獸、瘧疾、黃熱病、霍亂都有,可謂是五毒俱全。
除此之外不願意離開的土著也會時常襲擊落單的勞工,水裡還有鱷魚和鯊魚。
沒錯,尼加拉瓜的淡水湖裡有鯊魚。
不過由於有水道的存在,所以吃飯依然不成問題。只不過每一頓飯都可能成爲他們的最後一餐。
中美洲的野獸很多,而且沒有人和他們競爭,所以當地的原生物種遭到了慘無人道的屠殺。
這些奇奇怪怪的肉最後大部分都進了日本勞工的肚子裡,畢竟這種重體力活兒,肚子裡沒點油水可是幹不動的。
在江戶時期的日本,哪怕是武士老爺也不是能經常吃到肉。絕大多數日本農民更是一年也不見得能吃到幾次肉(老鼠肉除外)。
實際上按照當時幕府的法令,平民是沒有資格吃豬肉或者牛肉的,他們應該食用的肉類是鳥肉和魚肉。
不過這條法令在實際上並沒有得到特別有效的執行,除了商人以外更多的時候武士以外的階層是有什麼吃什麼。
另外要說明的一點是日本確實是個四面環海的島國,但是不見得所有人都能吃到魚肉。
這一時期的日本人很多都有非常嚴重的齲齒,歷史上三菱造船株式會社(即後世的三菱重工),其創始人巖崎彌太郎作爲下級武士出身就因一口黢黑的齙牙聞名(吃肉少)。
所以哪怕是面對如此嚴酷的現實,日本勞工們依然覺得和過年差不多。
只要好好挖運河就能吃飽飯,甚至還能吃到肉,雖然有點辛苦,但是一個個的臉上都洋溢着幸福和滿足的微笑。
讓殖民地的官員們看了之後感到有些愧疚,但是牛肉實在太貴了,豬肉他們自己還想吃,只能讓這些勞工們用各種奇奇怪怪的叢林肉和雞鴨魚肉將就下了。
日本勞工相比中美洲的土著幹活勤快,幾乎從不逃跑,更不會整天討價還價,這讓尼加拉瓜殖民地政府爲其打出了一致好評。
只不過這消耗率有點大,一方面是開鑿運河確實又累又危險,另一方面也要歸功於那些奇奇怪怪的肉和惡劣的環境。
其實此時脫亞入歐不只是日本貴族、武士階層的理想,平民同樣有這種想法。
海量的帶路黨和工賊將一個十分艱鉅的任務變得簡單,儘管日本勞工表現得十分順從,但是此時西方人或者說白人的優越感是刻進骨子裡的,所以無論是工賊,還是勞工最後很少能得到一個善終。
教會倒是利用這個機會,在日本勞工之中建立了廣泛的影響力。雖然教會也未必將他們視爲自己人,但卻是唯一願意聽他們說話的人了。
天主教和新教此時主要的區別便是體現在對教徒的控制力上,通過對教徒和社羣的社會性改造,那些日本教徒將會溺死在一個緊密編織的大網中。
教會將會發揮其精神撫慰的職能,讓民衆更有勇氣地面對慘淡的人生,淋漓的鮮血。
老老實實地賣力幹活、不造反,哪怕一生潦倒也要生娃、養娃完成人生大事,一輩子無怨無悔。
向他們保證死後上了天堂一切都會有的,而如何上天呢?當然是做個忠君愛國的五好青年了
當然教會並不會空手套白狼,比如聽一些傳道講座給發個雞蛋或者糧食,尤其是聽傳道可以休息,所以這對日本勞工們還是很有吸引力的。
人都是需要正反饋的,讓勞工們休息時聽傳道講座可能會引起反感,甚至是激起譁變,但是反過來告訴他們聽傳道講座可以獲得休息時間,那這些人一定會趨之若鶩。
久而久之,他們就會將喜悅和傳道聯繫在一起。那種說不清的悸動和興奮,會加深他們對於一些虛無縹緲的偶像的崇拜。
實際上教會在世界各地傳教那麼多年,早就搞出了應對各種情況的方案。
在弗蘭茨看來宗教對於底層人來說是一種低成本高回報的心理投資,可以用最簡單的方法來解決最複雜和那些懸而未決的問題。
對於弗蘭茨來說,這是一把雙刃劍,他始終清楚這一點,所以他既用也防。
(奧地利版尼加拉瓜運河的路線圖傳到羣裡了。)
其實我感覺寫的還行,然後今天本來想加更的,但是發現現在沒有那個時候,所以此時只能說聲抱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