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鼎天這句話說的極其緩慢,給人的壓力像瞬間涌出來的潮水般,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克勞德睜大眼睛。
什麼時候這傢伙居然到自己身邊的?
他完全沒有反應過來。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
“救我!”他大喊。
蕭鼎天幾乎要折斷他的脖子,然而在這一句話之後,卻不得不鬆開他。
身後來人了!
董先的功法神出鬼沒,三根銀針子手中發射出,寒光犀利,若非蕭鼎天久經戰場這檔子功夫已經被紮成一個刺蝟。
然而飛躍後退,最後落地的那一剎,他還是感受到膝蓋一陣痠軟。
低頭一看,一根銀針已經幾乎沒入體內。
交手便處於下風。
蕭鼎天雖然預估到了實力的差距,但是差距這麼大,他還是沒忍住,差點想要罵娘。
“都說了打不過了。”腦海裡再一次傳來安娜之眼的聲音。
“不過蕭哥哥,現在已經撐住三分鐘了哦。請再接再厲吧!”
蕭鼎天默默地心道:“你給我閉嘴啊。”
安娜之眼笑了笑,隨機道:“丹田聚力,我來教你。”
蕭鼎天不得已照做。
氣沉丹田那一瞬間,膝蓋中的銀針居然從體內迸發出。
董先似乎是不太確定的打量他,這會終於眉頭微微挑起來,他道:“原來如此。”
旋即朗聲:“是安娜之眼讓你覺醒了修煉之體。帝凌戰神初覺醒便有這般實力,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比擬。”
蕭鼎天哪裡理會他?
這會安娜之眼正絮絮叨叨呢:“董家血脈,自兩千年前便是修煉醫道。這會還沒有看到他的鍼灸法道,你便算幸運的了,他認爲你還不值得他動真格,所以現在能從他手中逃脫的話,需要出其不意了。”
蕭鼎天想翻一個白眼,當然她說的的確沒有錯。
“不過,縱然如此,你也贏不了我。所以還是乖乖的告訴我安娜之眼在哪吧,或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董先的笑容帶着身居高位的人才有的傲慢。
蕭鼎天沉了眸光,但他笑了:“你們要安娜之眼,那邊自己親自去找唄,否則來這麼多人,看熱鬧呢?得幹活不是?”
董先冷笑一聲,渾身氣壓一瞬間降低。
四周的空氣隨着他真氣流轉,猛然結冰似的一沉:“那就依你所言,我也便親手送你去死吧!”
氣場散開,四周的人都要震一震。
蕭鼎天甚至感受到撲面而來的窒息。
他雙臂擋在腦袋上,也是那時冰冷的銳感忽然之間掃來。
“左邊有偷襲!”
安娜之眼忽然道。
蕭鼎天想也沒想,旋腿一掃,撲過來的克勞德便掛着一個偷襲的笑容被他踹出幾米外。
他趁這個機會躲過了兩枚銀針,便擡頭,嚷嚷:“喂,我說你一個修真者實力比我還高,不是說好了單挑的?偷襲又算什麼?”
他用手指着那邊的克勞德。
董先此刻的表情也是一黑。
他們的董家自古以來,傲氣便是刻在骨子裡頭的,因而對偷襲這種不恥行徑,可謂是零容忍。
“現在好像是安娜之眼更重要吧?”克勞德爬起來,趕緊給自己一個辯解。
然而撲面而來的銀針卻是瞬間將他釘死在地上,董先目光冷冷,傲氣道:“我的戰鬥,不允許任何人插手!”
蕭鼎天佩服,但是他可不是董先這種人。
董先分神的那一會功夫,他便轉身飛速的逃離。
董先眼睛一眯,仿若再看一隻倉皇逃走的老鼠,他動作迅猛,直接跟上。
蕭鼎天這島上有不少的好地方,就迷宮似的訓練場而言,地形複雜的程度,對他而言就是優勢。
引人至此,蕭鼎天身形一轉,便消失在董先的面前。
董先眯起眼睛,嗤笑一聲:“不自量力,你以爲這樣的地方就能攔住我?”
他一邊說着,一邊大步走進去。
然而就在這一瞬,從左側刺破空氣的東西直奔他的太陽穴。
董先目光犀利,卻站着不動,他擡手伸出兩指,那來勢洶洶的東西居然就這麼卡在他的兩指間,動彈不得。
目睹這一幕的蕭鼎天腦殼疼:“我去,這都能攔,修真者都這麼能空手接白刃的……”
“來了!”安娜之眼揚聲提醒。
然而卻是來不及。
一個拳頭,狠砸過來。
蕭鼎天看着鬼魅一般猛然出現在自己身前的人,那眼神好似是在看死人。
實力的差距讓他整個人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一扇牆上,牆面瞪時像蜘蛛網一般的裂開。
“咳咳……”
蕭鼎天狼狽咳出一道血來。
還未起身,董先已經到他的面前。
這老不死的像是一個妖怪,眯着眼睛,笑容重新爬上臉:“勝負已分,帝凌戰神,你的命,我收下了。”
蕭鼎天狼狽的坐起來,他盯着董先,沉默,彷彿是認命了般:“來吧。”
董先自然不會手下留情,腳一擡,走過來。
然而卻是那一順,腳下還是瓷磚的地方忽然下陷。
他面色一變,心道不好。
但看準時機的蕭鼎天卻是不會給敵人任何一個機會。
按捺胸口的疼痛,蕭鼎天忽地一個鯉魚打挺,反擊踹來,愣生生把人給踹到陷阱下。
“先對不住了兄弟,我可還不想死!”
蕭鼎天說罷,連董先的聲音都沒有聽到,那地下的機關就合上了。
按照他記憶之中的,董先這傢伙掉的洞,至少有五米,一般人睡下去,至少得躺幾天,就是不知道對修真者有沒有用了。
蕭鼎天也不敢多逗留,受了那一拳,他的肋骨這會斷裂性的疼痛。
“還有多少分鐘?”他問。
“已經過去七分鐘了。”安娜之眼回答。
蕭鼎天微微皺眉:“還有三分鐘啊。”
話音剛落,身後,忽然傳來了一陣震動。
蕭鼎天一懵。
安娜之眼顯然也注意到了,她的聲音瞬間便嚴肅下來:“還沒有結束。”
蕭鼎天自然知曉,但他對自己的實力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因爲嚥了一口口水,順便把滿口的芬芳給嚥下去,蕭鼎天立馬撒腿就跑:“尼瑪這都沒死!”
幾乎是在他話音剛落,身後的地板,忽然像是被地下的**給炸開了一半,瓷磚紛飛,一道身影自地下竄出來,滿是灰塵而顯得狼狽的臉上,董先的雙眸,滿是被算計後的怒火。
“帝凌!拿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