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葉風回都有些興致勃勃的,無心做其他的事情了。索性這輛馬車那輛馬車的轉,給自己的召喚獸都餵了個飽。
然後就一本正經的給自己的小金邊兒上課,她的這些召喚獸都不是什麼尋常貨色的異獸,靈智上雖然還沒有進化出完全的智能,但是對於葉風回的一些指令還是聽得懂的。
小金邊兒也一本正經的,已經不再是小指粗細的小蛇,此刻盤在馬車裡頭,和一條眼鏡王蛇差不多大小,也那麼盤成一坨粑粑的樣子,頭立着,看上去像是一本正經地坐着似的。
搖頭晃腦地吐着信子聽葉風回說話。
葉風回是情緒興致上來了,話也變多了,“金邊兒,我和你講,這一次咱們得加油,好好打個贏,你要知道,這大選吶,可是加索大陸上頂頂重要的事兒呢。若是能拔個頭籌回來,我葉風回就出名了,聞名加索!你說我這一聞名加索,我夫君好歹是個皇帝,還能收不到這風聲麼?你說是不是?而且他說不定就在加索的哪個地兒貓着等我出現呢。”
小金邊兒搖頭晃腦。
“所以你和小黑小紅小黃它們,都得一起努力,知道不?”
小金邊兒依舊是搖頭晃腦。
淵採有些無奈,“回哥,您就饒了它吧,它只是條蛇啊!”
葉風回笑着,“沒辦法,我無聊啊,我還緊張。又激動,你說……千隕要是在堰城等着我,怎麼辦?我都不敢想,兩年沒見了,真要見面,我要怎麼面對他?生氣?還是不生氣?鬧點脾氣會不會顯得比較有性格?再說了當初的事兒的確是他不對嘛,可是……我怕我見着他了,又不忍心對他發脾氣。你也知道的,他聲音一軟,眼神一溫柔,一鬨我,我連我自己姓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着葉風回這碎碎念不再對着小金邊兒,而是對着他了,淵採覺得自己似乎有些嘴欠,好端端幹嘛接這茬啊?
於是趕緊擺了擺手說道,“行了,您還是繼續對小金邊兒說教吧。”
“還有就是,慕容家的人似乎都沒反應過來一件事兒,其實本來我也沒反應過來的,眼下算是反應過來了。雖然迦羅總是由着我做些喜歡做的事情,也從來對這些沒什麼意見,但是這大選拔了頭籌,說不得是真要聞名大陸的,這事兒,迦羅肯定是不由着的,他就怕千隕知道我在哪兒呢,這回慕容家怕是要吃發落了。”
葉風回自顧自地念叨。
淵採挑了挑眉梢,“你什麼時候心腸還這好,開始擔心起別人來了?”
“說得也是。”
葉風回頓時就放下了先前那些擔心,拍拍胸口,“慕容家關我什麼事啊。”
她念了一通之後,又無聊得緊,淵採索性讓馬車都加快了速度,朝着堰城趕去。
只不過,葉風回的興奮情緒也就持續到這裡了。
很快她就興奮不起來了,因爲……
誰特麼能在堵車的時候還興奮着啊?!
交通擁堵真是在哪個世界都存在啊,葉風回無奈着,心道還在封彌的時候,仗着身份雖不說橫行霸道,但是出門之前那都是先清好路的,哪裡堵過什麼啊?
但是現在卻是經歷了相當可怕的交通擁堵。
這離堰城已經沒多少距離了啊。
淵採還特意騎了葉風回的小白兒朝着城門方向飛了過去打探情況,回來就告訴葉風回,“離城門也就兩里路了,堵成長龍了,這還真是你口中的堵城了。”
葉風回圓了圓眼睛,就兩里路?那就一千米啊,全堵上了?
“有沒有這麼熱鬧?”
葉風回從馬車伸出腦袋朝着前頭張望了一眼,能看到的,的確都是長長的車馬隊,都在排着呢,倒是有秩序得很。
可見這大選在加索有多隆重,葉風回輕輕癟了癟嘴,“不能插隊麼?”
“我倒是想能插啊,先前騎着小白兒前去,一路上就不知多少人仰着腦袋呼嚷着不許插隊……”
淵採無奈搖了搖頭,“怕是插不了的,也是因爲大選,堰城裡頭熱鬧,人又多,所以進出城的排查都變得很嚴密了,這一個一個地排查,才這麼費時間,堵了這麼長。”
葉風回輕嘆一口,“徽號也掛上了,顯然不頂事兒啊。”
“別提了,能頂什麼事兒,一路過去看到好些家族的馬車了,應天家也有,易柳家的馬車也有,都老實排着呢,畢竟這裡是越國,其他國家大家族的面子在這兒估計也不大好使,更何況這堰城還是上屆拔了頭籌的林楊家的盤子,這屆大選的東道主,誰也不敢貿然在這裡造次啊,被剝了參選資格就麻煩了。”
淵採擺手道,“雖說大選舉辦的家族是不能輕易剝奪其他家族的參選資格的,但是要是鬧出些什麼兜不住的事兒來,被剝了資格也太不值得了,所以都老實着呢,都在排着隊等着。”
“那就只能等着了,就瞅着這緩慢前進的速度,我覺得我能先睡一覺。”
葉風回窩了個舒服的姿勢。
淵採挑了一下脣角,“怕是沒法睡的,咱們徽號掛着,怕是沒多一會兒就會有人前來套近乎,打探或者是打嘴巴仗,要咱們是散修也就算了,掛着慕容這種大家族的徽號,免不了有這種事情。”
“讓金邊兒守着,咱們裝作聽不到就行了。”葉風回腦袋朝着裡頭一歪,架勢就是要睡了。
淵採說得倒也沒錯,葉風回纔剛睡着,馬上就有人過來了,一身應天家門人的衣飾,走了過來,臉上帶着笑,目光裡頭卻是沒有什麼笑意的,走到了馬車門口,就說了一句,“慕容家風頭正勁,早就聽聞慕容家的長老們對這次大選勢在必得,派出了極其得意的門人。不知在下是否能有幸見上一面?”
應天家的這人擺明了就是過來打探或者打嘴巴仗的,兩個家族根本不是什麼友好的關係,迦羅甚至還幫慕容家去屠了應天家一個分族,分族頭目的腦袋就直接丟給長老團的。
兩家說是世仇也不爲過了,哪裡有什麼有幸沒幸見上一面的?葉風回根本就不愛搭理,翻個身又繼續睡了。
於是,這人站在馬車外,聽着裡頭的毫無迴應,不由得面色僵硬,而後眉頭一皺,伸手就去開馬車門了。
手指還沒接觸到馬車的門,就察覺到了一陣威懾從裡頭震出來,讓他渾身氣血都是一滯。
然後,一個冷冷的清泠女聲,就緩緩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