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着夏侯勳凝重的神情,夏侯娟下意識的靠近蔡大年,手緊緊的拽着他的衣襬,死死的盯着夏侯勳。
“姑姑,其實這個說難不難,要是說容易也不是很容易,只要與他血脈相承的孩子的心頭血三滴即可,只是這個心頭血有點奇葩,還一定要女孩子的心頭血方起效用,姑姑,表姐的孩子可曾育有女兒?”夏侯勳說着一切,他因爲長期的不問世事,所以只是知道君陌染是他表姐夫,其他的他一概不知,就連他家表姐蔡瀾有沒有生養過孩子都不知道。
夏侯娟看着夏侯勳,心頭血,心兒的心頭血,這個取心頭血不是一個簡單的過程啊,而且她也不敢保證這個心頭血一旦取出,那麼心兒可會留下後遺症呢?夏侯娟猶豫了。
蔡大年看着她這樣哪會不知道她在想什麼呢,只是現在救人要緊,便道:“這心頭血一旦取出,你可有把握孩子無事?”
聽到蔡大年這麼說夏侯勳怔了一下,點頭說着:“只要有,我便有把握在不傷害到孩子的情況下將心頭血取出,但是孩子一定要是健康的孩子,若孩子出生帶病,如果恢復的好,孩子便會無事。”對於他來說,取心頭血不算大事,但是主要是孩子身體狀況,他是一名大夫,沒有任何通天的本領,只能說盡他最大的職責保證。
“你讓我想想,都別說了,讓我好好的想想。”夏侯娟突然推開蔡大年,對着他們擺擺手,說完就走了出去了。
蔡大年看着這樣的夏侯家,心裡有種說不出的疼,爲她心疼,也爲孩子心疼,若不是爲了救她的父王,小小年紀就要經歷這種痛苦,他太瞭解娟兒了,無論她靜下來的怎麼想的結果都是救君陌染,不爲別的,只是爲了他是瀾兒的夫君,是三個孩子的父親,爲了這個,夏侯娟就得妥協,以前要是說他對君陌染的印象是不怎麼樣,即使看着他寵着瀾兒,他因爲是認爲這是應該做的,男子漢大丈夫,就是要寵的了媳婦,護的住孩子,不然媳婦娶回來是幹嘛的?
可是通過這件事情,他對君陌染纔是真正的改觀了,這人是真的可以爲了他的瀾兒什麼事請都做的出來的,安懷遠這人他聽說過,以前就聽說這人心狠手辣,雖說他不知道瀾兒他們是何時招惹了這人的,可是他不能夠任由着他欺負他的女兒。
看了一眼牀上的君陌染,笑道:“沒事的,你姑姑最後會想通的,只要你能夠保證他們父女都將會平安無事,我便將心兒交給你,儘快爲他解毒,我和你姑姑謝謝你了,也替你表姐這一家子說句謝謝。”他是真心感謝這個少年的,別看這少年不過一十四歲年紀,但是醫術已經到了可以堪稱:神醫的地步了。
夏侯勳淺笑越過蔡大年,自己倒了一杯茶,輕輕的抿了一口,用着不是屬於他這個年齡的語氣說着:“姑父不必如此,不衝別的,就衝着表姐和姑姑,勳兒就算是拼了命也會盡全力救治。”
蔡大年忽然覺得腦仁有點疼,這孩子這個語氣是怎麼個意思?這夏侯家重女輕男的思想還是一代代流傳下來的嗎?這麼個小屁孩就還這麼說着,再想想他自己的大舅子的那個語氣,這簡直就算翻版啊。
算了,他年紀大了,和孩子有代溝,他不說話了。
不然等下氣死的就是他自己了,這孩子一點都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的,也不想想他一個即將要年過半百?的老人了,還這樣的拿話來嗆他,真是,太不懂事了,蔡大年忍着滿腔的怨言,不敢出聲,怎麼說自家女婿和外孫女的命還在人家手上呢,不爲自己,爲孩子也要忍着。
而夏侯勳也着實是沒有在意蔡大年的想法,根深蒂固的女孩子就是要去寵愛的思想讓他下意識想要出手幫忙這個沒見過面的表姐了,不是還有一個女兒嗎?剛剛聽他們的口氣,孩子已經在山莊了?可是爲什麼沒有得到一點消息呢?難道是他封閉的太久來了嗎?想到這個,夏侯勳突然站起來,蔡大年被他的這個舉動嚇了一跳,只是夏侯勳沒有去管那麼多,直接就往外走了。
蔡大年鬱悶的看着他的背影,許久才怨氣十足的吐出一句:“真是不懂尊老!”然後沒後話了,拿起一邊的錦布,一點一點給牀上的君陌染擦拭着。
而蔡瀾這邊也已經準備的差不多了,錦無歡也即將在不久之後回軒國,即使他不想回去,可是爲了計劃,他不得不回去,可是他不可以將十九和孩子帶回去,國內太危險,雖說十九一人保身沒什麼,可現在還多了一個孩子,這纔是讓他擔心的,他怕在他稍微不注意的情況下,十九和孩子會出事,可是將十九和孩子留在景國,雖說這裡有妍妍和菜菜看着,可是難免到時候他再見十九不知道會是一翻什麼樣的情景了。
然而最重要的是,十九到現在都沒有接受他,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直接將十九拖回房中,用行動告訴她,他的想法,可是依舊十九那個神奇的腦容量和神邏輯,鬼知道她又會想到什麼去。
看着錦無歡憂愁的樣子,蔡瀾表示很開心,看戲的心情隨着不想拆穿了。
如果條件允許,蔡瀾一定會好好的觀賞這一場好戲,估計還會時不時的添加一點佐料進去調和調和他倆的事情,只是目前什錦月餅需要回去是幫她把事情應對好的。
她也只好和什錦月餅保證好好的看着他最愛的女人還有孩子了,並且還保證不會胡亂將人教壞,這都什麼跟什麼啊,她們是那種人嗎?說的好像她們是那種專門將別人教壞的什麼人一樣。
在錦無歡回去不到半月,也不知道錦無歡究竟是用了什麼樣的辦法,居然能夠將安懷遠個刺激到了跑去慫恿錦無歡的老爹,也就是軒國皇帝竟然以君陌染輕視他皇家公主,絲毫不給面子,竟然讓他的愛女公然出醜,出兵討伐。
蔡瀾在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無語扶額,這個輕視軒國,不顧兩國友誼公然挑釁不過是一個理由罷了,這軒國皇帝怕是早就有了攻打景國的心思了,只是之前一直沒有找到一個好理由罷了。
這次錦寒莉的事情就是一個契機,一個讓他有了攻打的契機,他會不好好的利用?再加上安懷遠的煽風點火,也不知道這皇帝腦子時不時抽了,竟然讓安懷遠親自領兵打仗,這年頭還有太師帶頭打仗的啊?蔡瀾和古心妍看着信上的消息,頓時無語望蒼天了,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尤其是這種奇葩的怪事。
他軒國是有多人員缺乏啊?連個將軍都沒有?還用一個年過半百的太師來領軍打仗,蔡瀾真的很想將那軒國皇帝的腦子給剖開來看看究竟是因爲什麼纔會有這麼的奇葩怪事的想法。
雖然這裡面不免有安懷遠的心思,可是,蔡瀾扶額,她還是不要去想了,這安懷遠親自帶兵,這裡面一定有問題。
就算安懷遠再怎麼厲害也不可能他親自出馬的,他手下隨便一個都可以,何必他親自出馬呢?
只是蔡瀾他們有些猜不透這究竟是爲了什麼,不過蔡瀾決定了,既然安懷遠已經出馬,那麼她是不是也應該出手了呢?
於是她便聯合了古心妍一同去說服君熙然,企圖讓君熙然讓她也上到戰場上去,軒國突然出兵,讓景國的朝野上下都是人心惶惶的,尤其是在君陌染這種生死不明的情況下,景國就像是沒有了主心骨一樣,一下子慌亂了起來。
這裡面雖然也難免有古家和冷家的摻和,可是,說不慌那是騙人的,君陌染不在,誰還會有君陌染的本事呢?
又過半月,在傳出已經失去了三座城池之後,君熙然也坐不住了,他想不到這個安懷遠竟然這麼厲害,短短半月時間,竟然攻破了他景國三座城池,也難免讓他有些擔憂了。
古心妍端着飯菜走進御書房,元寶看見了古心妍正要叫君熙然卻被古心妍用眼神阻止了,將托盤放在圓桌上,古心妍走近君熙然,眼尖的正好看見是前方送來的奏摺。
忽然開口:“安懷遠用的不過是三十六計中的聲東擊西,沒想到這三座城池的守衛就這麼的不堪一擊。”
因爲古心妍出聲,君熙然才發現自己身邊多了一個人,回頭望向古心妍,眼裡盡是柔情,將古心妍拉到自己的懷中,輕聲詢問:“你怎麼來了?七嫂的情況怎麼樣了?”元寶看着這兩人,很識趣的暗自退下了,皇后娘娘來了,自然沒有他什麼事了。
古心妍自然察覺了元寶的離去,沒說什麼,只是笑了一下,指着一邊圓桌上的飯菜,努了努嘴巴道:“你自己看咯,最近你好像很忙,我看你都沒有按時吃飯,就給你送來了。”看着君熙然眼角處出現了淡淡的黑圓圈,古心妍其實心裡還是挺擔心的,君熙然這麼的不顧自己的身體不行啊。
君熙然順着反向看去,笑了一下,捏了一下古心妍的鼻尖,笑着說:“好了,我知道了,那我忙完再吃怎麼樣?”想到他還有一大堆事情沒有完成,眼中出現了一絲無奈。
不是古心妍不讓他忙。只是據她所知君熙然好像已經兩天沒有好好的休息一陣了,就連吃飯也只是吃兩口應付一下就忙着去了。
“不行,你現在立刻馬上給我去吃了,然後休息一下,不然,我也不知道後果是什麼的。”古心妍眯着眼睛威脅着君熙然。
君熙然靜靜的看着古心妍認真的眼神,只好去吃飯了,他這個皇后生氣起來不是一般的厲害,他惹不起,就乖乖的聽話去吃吧!
看着君熙然吃完之後,古心妍又強逼着他去休息了,看着君熙然熟睡之後的臉龐,古心妍眼底劃過心疼。
隨後坐到君熙然的位置上,拿起剛剛君熙然看的奏摺,仔仔細細的批閱起來。
看着全是前方戰事的摺子,古心妍有些眉心發疼的感覺,用手去捏了一下,又繼續看了下去。
忽然看到一個摺子上的署名是納蘭軒?哪個納蘭軒?古心妍將摺子攤開來看,是請戰的摺子。
古心妍眼眸一閃而過的異樣光芒,將摺子放在一邊,不去理會,又繼續的看着別的,學着君熙然的字跡,拿起筆桿,點了點硃砂,開始了批閱。
兩個時辰之後,古心妍擡起痠疼的脖子,看着還有一小半了的摺子,笑了一下,用手輕輕的捶了捶兩邊的肩膀,然後活動一下因爲長期不能動的手腕和手臂。
發現整個人就像是重新組裝過一次一樣,渾身上下都好難受,虧君熙然每天在這裡一坐有時候就是一天,也受得住。
站起來,活動一下雙腿,古心妍感覺都要不是自己的腿了,都已經開始發麻了,那這一刻,古心妍決定一定要讓君熙然勞逸結合一下,總是這樣,難怪當皇帝的都會短命,這麼拼命不短就有鬼的說。
走了一下,也沒有那麼麻了,也許是古心妍的動作的大,吵醒了君熙然。
睜開雙眼,帶着朦朧的視線看向古心妍,就看見古心妍正在跳來跳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