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前面突然傳來一陣打鬥之聲,葉凡望着那些打鬥者,都是一些普通的百姓,正在與幾隻猛虎進行搏殺。
軒轅城的情況,非常糟糕,時不時就會有盜匪進城掠奪,所以城中百姓的生活形勢,極度惡劣。
除了一些祖祖輩輩生活在這裡的原地居民,還有一些因爲職責,無法離開的軍人之外,其他人都是拼盡一切的想要離開這個混亂之地,前往那些安定又而富饒的地域。
不過,在這片地域之上,任何兩個座城池之間距離,實在太遠遙遠,沒有合適的交通工具,只靠步行,就是走上幾年,也未必能走出軒轅城。
而且,南荒大陸不比其它地方,許多地方,都不太平,即使拼死走出了軒轅城,許多人,也會死在半路之上。
就算是一些幸運者避過路途之上的種種兇險,成功走到了南荒大陸的另一個城池,但如果沒有金錢打通種種關卡,這些來自其它地域的平民,依然會被無情的拋棄。
望着那幾個在虎爪下逐漸絕望的平民,葉凡最終還是讓柳舉勝出手,將那幾只猛獸擊殺了。
隨後,他也沒接受衆人的感恩戴德,讓柳舉勝加快了馬車的速度。
像這樣事件,在這軒轅城之中,實在是太多了。
憑葉凡現在的能力,根本不可能管理的過來。
現在對於軒轅城的情況,已經瞭解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回府了。
半日之後,葉凡站在一條有些破敗的宮道,望着前面有些陳舊的建築的宮殿,微微皺眉道:“這就是軒轅府嗎?這裡面的建築,到底有多久沒修緝過了?”
葉凡的馬車,駛進前面的宮殿羣之中,大道之上,偶爾看到幾個神情疲憊的巡查甲士,目光充滿了無奈與絕望,這是一種對自身刑罰的無言抗議。
軒轅城的護衛,都是因犯了大錯,從而發配到這裡的軍人。
要不是這裡的護衛都是些罪兵,不能輕易離開發配地,只怕就是這些城中的護衛,都早早離開這裡了。
軒轅府之中,四處長滿了雜草,許多建築上層,都佈滿了厚厚的灰塵。
幾個神情懶散的巡視護衛看到冒然闖進城主府的馬車,居然沒有上前攔截與盤問的意思,竟是任由葉凡的馬車在城主府橫行直撞。
看來這些巡視的護衛,已完全忘記了他們的職責。
從這一點來看,軒轅城也的確是被中州世界給拋棄了。
“喂,請問一下,這裡九座宮殿,哪一座宮殿纔是城主住的地方?”柳舉勝停下馬車,攔下一名巡府的衛士,滿臉微笑詢問道。
這名巡府的衛士,拿着一杆鏽跡斑斑的長槍,慢慢走到一塊石頭旁邊,神情專注的擦着槍頭,彷彿根本沒有聽到柳舉勝的問話,連擡頭的意思都沒有。
“十個星元珠,指下路吧。”葉凡隨手一拋,將十來個星光閃閃的星元珠,直接丟在那個衛士的腳下,對於生活在這座城池裡面的衛士,沒有什麼比錢更有說服力了。
果然,十個星元珠一出,立即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消息。
只見那個之前對葉凡等人毫不理睬的衛士,猛地將地面上所有的星元珠收了起來,指了指左邊的那一條大路道:“從這邊再走幾里路,最高最大的那一座建築,就是城主府。”
葉凡微微點頭,讓柳舉勝駕着馬車,直往城主府的方向駛去。
那個衛士將手中的星元珠全部貼身藏好之後,然後才望瞭望馬車離去的方向,喃喃自語道:“這軒轅城竟然還有人前來上任,這個倒黴的傢伙究竟得罪了什麼人,竟然被髮配到這裡來當城主,真是可憐又可悲呀。”
每次軒轅城遭受攻擊,高高在上城主府,自然是那些盜匪重點照顧的對象。
所以來這裡上任的城主,不是瘋了,就是死了,還從沒聽說有一個城主可以在這個地方有善終的。
之前從上面,地面上的高大的建築,雄壯無比,氣勢不凡。
可如今走進宮殿羣中,卻見四處都是被人爲破壞的坑洞,還有幾面牆壁,都倒塌了,卻沒有得到任何修補。
整個城主府的防護力量,弱到了極點。
葉凡一路行來,也只不過看到零星的幾百個衛士。
這些衛士對於葉凡這個新城主,顯然不是很在意,此刻心中都在猜想,這個新到的城主,到底能在這裡支撐幾天。
城主府比之四周的八座宮殿,都要大了數倍。
不過,這個城主府,除了面積夠大之外,卻再無可取之處。
它的破敗程度,甚至超過了另外的幾座宮殿,由於每一次盜匪入城洗劫之際,第一個逃跑的人,一定是城主大人。
這樣一來,就使得整個城主府,根本沒有半點防禦之力,使得任何盜匪都可以隨意的進出城主府。
城主府裡面的東西,也是一次次洗劫之中,被那些盜匪搬運個乾淨。
最讓葉凡無語的是,居然連那些難以移動的假山與巨型石雕,都被那些盜匪運走了。
如此一來,這軒轅城真正的狀況,就算是別人不說,葉凡也能想像惡劣到了什麼程度。
“柳舉勝,現在詳細介紹一下軒轅城的情況?”從馬車上下來,走進城主府中央大廳,找到一個殘破的石椅坐下,葉凡對着緊跟在身邊的柳舉勝道。
柳舉勝在進城的時候,下過一番苦功,所以對軒轅城目前的情況,還是比較瞭解的,此刻聞言,連忙開口道:“軒轅城正常的兵力,應該在百萬以上。
可這些年,防護軒轅城的衛士,死的死,逃的死,又常年得不到補濟,所以目前整個軒轅城的士兵,只剩下萬來人。
城內的居民,不到五十萬,而且還大都是沒有開發的本地居民,這麼一丁點人口,對於這個巨大的城池來說,實在是太小了點。
而且區區萬來個衛士,別說是守護軒轅城了,就是守護城主府,也是有些不可能,更何況這些衛士已經被那些盜匪嚇破了膽,每次災難來臨,他們跑的比誰都快,如今的軒轅城,幾乎沒有半點防禦之力。
不過,也正是因爲如此,這使得軒轅城在近些年,出現了非常詭異的一幕,由於經歷無數次的洗劫,許多盜匪都明白如今的軒轅城,其實已經沒有什麼油水可撈了。
對於那些規模比較大的盜賊勢力,他們往往組織一次大規模的入城,連路馬費都得賠進去,對於他們來說,軒轅城的搶掠,已經收不到應有的回報。
因此這些年,軒轅城反而平靜了許多,很少發生大規模的洗劫行動,反倒是一些生活軒轅城周圍的部落,成了那些強盜與傭兵的洗劫對象。
不過能在這裡生活的部落,大都有着強大的武裝力量,每一個部落的男人,都是天生的勇士,所以到目前爲止,也沒見那些盜匪與傭兵佔到什麼便宜……”
在柳舉勝的解說下,葉凡對於軒轅城以及周邊的形勢,漸漸的有了些瞭解。
等到柳舉勝說完之後,葉凡望了柳舉勝身邊的幾名甲士一眼,微笑道:“你們以我的名義,將所有軒轅城的衛士與奴僕,全部都給我召集到起來,我想看看這個軒轅城,到底還剩下多少防禦力量。”
“是,城主!”幾名甲士聞言,恭謹點頭,一一退了出去。
“你現在就想整頓軒轅城?”柳舉勝顯得有些詫異道:“這裡的人,可還沒認可你這個城主,你怎麼進行整頓工作?”
“我不是想要整頓他們,而是想先在他們心中,埋下一顆希望的種子,不過,我想這顆希望的種子,遲早有一天,會發芽成長起來的!”葉凡嘿然一笑,便是在大廳之中打量了起來。
柳舉勝則皺眉,站一邊沉默不語,顯然他沒弄明白葉凡的意思。
過了將近大半天的時間,分佈在軒轅府各地的衛士與奴僕,才一個個不情不願的聚集在了一個廣場之上。
不說軒轅府的奴僕,就是那些衛士,也是一個個有氣無力的模樣。
上萬的衛士,裡面真正的天命者,竟然不到百人,而且一個個都弱爆了。
只要幾個比較強壯的大漢,只怕就能將這些天命者放倒。
每一個衛士手中的兵器,都是佈滿了鏽跡,用料也是非常低劣。
葉凡甚至覺得他們手中的兵器,應該都是戰場上淘汰下來的殘次品,這樣的兵器,可說根本不堪一擊。
這上萬的衛士之中,精壯的青年,只有千來人,剩下的,都是老弱病殘之流。
誰要是指望這樣人守城,那可真是找死之舉。
葉凡站在廣場上的點將臺上掃了廣場上的衆人一會,突然朗聲道:“我知道你們都是犯了大過錯,才被髮配到這裡來的,不過,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按我的話去做,在你們有生之年,一定有人可以榮歸故里。”
廣場上衛士與奴僕,卻是一陣喧譁。
對於葉凡的身份,他們沒有看在眼裡,但“榮歸故里”幾字,卻是有着極大的誘惑力。
不過,對於葉凡給以他們的保證,卻充滿了質疑。
“你是不是來真的吧?”站在葉凡的旁邊柳舉勝一陣詫異的望着葉凡道:“這些人所犯之罪,都非同小可,要不然,也不會發配到這南荒大陸來了,就算是你一城之主,也不可能赦免他們的罪責。
而且就算你能收服這些人,但你認爲憑藉這樣的殘兵與破爛的防禦工事,真能夠頂住那些盜匪的進攻?”
“這些你不用管,現在你就給我點清楚人數,接下來,我要好好操練他們一番,在操練的過程中,若是有誰敢擅自逃離,你就親手割下他的腦袋。”葉凡滿臉獰笑道:“這座軒轅城,已經積病太久,只得動用猛藥。”
“哼,你以爲你是誰,這個地方,已經被世人所遺棄了,我們已經習慣了自己的生活,你憑什麼要改變這一切。”
“不錯,賊來就躲,盜來就藏,你自己想要找死的話,可不帶上我們。”
“城主大人,看你也是有些來歷,還是趁着現在沒有盜匪進城,趕緊捂着屁股跑路吧。”
既然有着萬來個衛士,自然也存着一些另有目地的傢伙。
這些傢伙,對於葉凡的話,極爲不屑,甚至開始毫無顧忌的在言語上戲虐葉凡,完全無視葉凡一城之主的身份。
對於這些人,葉凡什麼話也沒說,只是輕輕揮了下手。
只聽“嗖嗖!”幾道身影閃出。
沒有人看清楚站在葉凡身邊的那幾個甲士,到底是如何出的手。
反正那這幾個暗中調笑與戲虐激揚的衛士,都是身首兩離,直接倒在血泊之中。
“我最不喜歡搗亂的人,從今以後,你們所要做的,就是聽命令行事!”葉凡神情冷厲的掃了廣場上蠢蠢欲動的衛士一眼,眼底流露出冰冷,使得一些想跳出爲那幾個衛士叫不平的人,也都一一縮了回去。
直到這時,柳舉勝纔不緊不慢的走到那幾具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面前,他彎在腰,在那幾人的身上一陣摸索之後,卻是搜出了幾塊令牌,一一拋在了廣場之上。
看到那些刻着骷髏頭的令牌,一個個還想叫不平的衛士,都變得噤若寒蟬起來。
因爲剛纔被殺的幾名衛士,竟然都是各大盜匪勢力按插進來的探子。
不用多想,大家也知道,這些探子,一定是那些盜匪勢力安排過來,專門傳遞情報與刺探軒轅城近況的。
如今他葉凡才剛來這裡,若想有一番作爲,自然不能讓這些探子活下去,要不然,他這裡的任何情況,都將瞞不過那些盯着軒轅城的勢力。
葉凡冷冷掃了廣場上的衆人一眼,直接人人都在他的目光中低下了腦袋,葉凡才轉身望着柳舉勝道:“他們就交給你了,用最殘酷的方式訓練他們,訓練之中,不幸死去的,給他們家中一筆撫卹,有我在,軒轅城,也應該改變一下風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