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魔恨恨地道:“這是人類所必須付出的代價!”
影子道:“如果尋回了月石,解開封禁,你會有何打算?”
月魔立時顯得有些警惕,道:“你何以問這個問題?”
影子輕淡地道:“只是隨便問問而已,你可以不回答。”
月魔低着頭道:“這個問題我現在是不會回答你的,但我答應你,到時候我一定會向你解釋。”
影子沒有繼續問下去,他轉而道:“我想知道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我想見月魔之子。”
月魔喊了一聲道:“將他們帶出來吧。”
影子看到了昏迷過去的褒姒、月戰、殘空,還有三個驚豔萬分的女人,其中一個是羅霞,而且羅霞與另外兩女都穿着冰藍色的衣衫,也就是說,羅霞與另外兩女是同樣的人。
羅霞沒有看影子,與另外兩女同時跪地,喊了聲:“月魔。”
月魔淡淡地道:“你們起來吧。”
三人隨即站了起來。
月魔道:“她們三人便是月魔之子,也許你認識她們其中的一人。”
影子早已對任何事情都有心理準備,即使最信任的羅霞是月魔之子。他淡淡地一笑,道:“我認識羅霞。”
羅霞叫了聲殿下。
影子道:“沒想到你會是月魔之子,我倒是一直沒有察覺到。”
羅霞沒有再言語。
影子望向褒姒、月戰、殘空,道:“他們怎麼樣了?”
“他們只是昏了過去,只要離開這裡就會醒來。”羅霞回答道。
影子記起天壇太廟之事,道:“你能夠告訴我那晚是怎樣的一個結果嗎?”
羅霞知道他所問之事,道:“所有人族都死了,莫西多成了魔族聖主。”
“法詩藺也死了嗎?”影子問的是假法詩藺。
羅霞道:“我不太清楚,當時天壇發生了爆炸,我只來得及救你們。”
“爆炸?”影子重複着這兩個字。
“是一個女人所爲,似乎整件事都是她在暗中策劃的。”羅霞道。
“什麼樣的女人?”
羅霞並不認識歌盈,她道:“她從褒姒公主手中拿走了紫晶之心,然後唱了一首歌。她的歌很好聽。”
影子想起了歌盈,道:“是不是古老的陶罐上,早有我們的傳說……”
羅霞道:“正是這首歌。”
影子自語般道:“怎麼會是歌盈?這一切都是歌盈所策劃的?”他想起了法詩藺在雲峰山頂要自己幫聖摩特五世的話,“難道法詩藺也與歌盈在一起騙自己?”
影子不敢再繼續想下去,因爲法詩藺一直與歌盈在一起,而當影子失落的時候,法詩藺卻突然出現,這實在是太巧了。
月魔看着影子的樣子,道:“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事情?”
影子道:“只是想起了一些不該想起的事情而已。”
月魔道:“現在你還有什麼事情想知道嗎?”
影子訕然一笑,道:“我此刻只想知道什麼時候可以幫你找到月石。”
月魔道:“明天我們便可以離開,但今天,我們還必須做一件事。”
“什麼事情?”影子問道。
“就是我們真正融合成一體。”
影子望着月魔,沒有說話。
女人。
如果包括一夜情,包括風月場所的女人,影子這一生中的女人已不少於一百個,但他從來沒有了解過女人,也沒有去了解。他只認爲,男人與女人的結合只是滿足各自的一種需求,隨緣而已,不一定需要感情。因此,與女人發生關係的多少,並不代表他有多瞭解女人。
但這並不妨礙喜歡一個女人,每個男人生命中註定只有一個女人,影子亦這樣認爲,他的生命中也會有一個女人。當他看到法詩藺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自己生命中的女人已出現。可此刻面對月魔,這個迷幻一般的女人,讓他感到另外一種深深的悸動,他無法把握,應該給這個女人怎樣的定位。
牀上,月魔的臉貼在影子的胸膛上。
這是月魔的寢宮,空蕩蕩的房間內只有一張牀,地面一塵不染,明亮可鑑,四壁則是昏黃的水晶燈光。
月魔的臉像雨後初晴的新月,在昏黃的燈光下,有着更爲明晰的嬌媚之態。
月魔道:“喜歡兩個人融爲一個人嗎?”
影子望着前面牆壁的一盞水晶燈,道:“我已經體驗過由一個人變爲兩個人。”
月魔不解,卻沒有問。她道:“現在我們誰也離不開誰,就算死也一樣。”
影子則道:“你剛纔脫光衣服的樣子真好看。”
月魔道:“現在我們的血已經交融,你的體內流着我體內冰藍色的鮮血,而我的體內則是屬於你的鮮紅的血,我是你的人了,我們是一體的。”
影子道:“你的身材和你的容貌一樣是我見過的最完美的。”
月魔道:“冰藍色的血是最爲高貴的血,只有月的兒女才擁有這樣的血。從現在起,你已經是屬於月的,月將會賦予你力量,幫助我們在一年內找到月石。”
影子道:“如果有工具的話,我一定可以將你的身材和容貌繪畫出來,成爲傳世之作。”
月魔側起頭來,奇怪地望着影子,道:“爲什麼你總是答非所問?你是我見過的最爲奇怪的人。”
影子仍是望着前面壁上的水晶燈,道:“我只是把我腦海中看到的說出來而已,這是我觸摸得到最爲真實的東西,人應該珍惜的是眼前真實的東西。”
“這就是你爲何如此爽快與我融爲一體的原因?”月魔問道。
“是的,你是如此真實,我無法抗拒你。況且,我也想知道,我的命運若是換一種方式存在,會有着什麼樣的改變?”影子淡淡地道。
“難道你不感到害怕嗎?一年之後,若是不能找到月石,你的生命將會終結。”
影子淡淡一笑,道:“一年之後?一年之後的事情誰又知道?人最應該珍惜的是眼前的東西。我只知道自己不能夠拒絕你,既然如此,我就不必作違背自己內心真實本欲的抗爭。你是如此真實的女人,是我讓你醒了過來。”
月魔也一笑,道:“你很聰明,你知道當你將我救醒之後,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作無謂的拒絕,還不如順其自然,把握能夠得到和擁有的。”
影子轉過頭來,望着月魔,道:“是嗎?是這樣的嗎?”過了片刻,又道:“也許吧。”
弄得月魔都不能夠肯定自己的推測。
月魔曾經以爲自己已經征服了影子,但她現在發現,影子遠不如她剛開始所認識的那麼簡單。他腦海中的想法很飄忽,無法用邏輯來衡量。
就在這時,影子忽然道:“你的真實名字就叫月魔嗎?它好像只是一種稱呼。”
月魔一愣,道:“你爲什麼突然間問這個問題?”
影子淡淡地道:“沒什麼,只是覺得‘月魔’這兩個字作爲稱呼很奇怪而已,不像一個人的名字。”
月魔沒有說話。
影子又道:“以前有沒有人問你這個問題?我是說前面八次讓你醒來的男人,他們都曾像我一樣,與你這樣躺在牀上嗎?”
月魔突然冷冷地道:“你問了一些對一個女人來說不該問的問題。”
影子道:“對不起,你可以不回答的。”
月魔道:“好了,我不會跟你計較這些,我現在帶你去一個地方。”
說完,她掀開了被子,披上了衣衫。
影子很乖般地道:“你要帶我去什麼樣的地方?”
月魔沒有看他,道:“你去了就知道了。”
“哦。”影子應了一聲,將衣服一件件穿上,走近月魔身邊,拉住她的手,在她俏臉上親了一口,道:“走吧,我現在就跟你去你要帶我去的地方。”
月魔嘆了一口氣,似嗔似怨地道:“你這個人真是很奇怪。”
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同一句話了。
影子嘴角牽動一絲笑意。
月魔與影子手牽着手,兩人臉上洋溢着溫馨。他們走出了房間,走過了街道,又來到了那個寬大的廣場。
廣場上有羅霞,還有與羅霞同樣美麗的女子。
影子笑着道:“沒想到月魔一族的美女是這麼美。”
月魔道:“當然,因爲我們是高貴的月的兒女,鍾月之靈秀。我們不容許醜陋的存在,我們的靈魂如清冷之月。”
影子道:“但我知道月是每天都在改變的,它每天都在厭倦前一天的樣子。它這是在追求完美嗎?但它好像總是得不到,所以一年總是重複着十二次。”
月魔道:“那只是你的眼睛看到的,你沒有擁有月的靈魂。當一個人高傲地生活在世上,他的靈魂是孤獨的,他只有每天改變自己的衣服,才能夠讀懂自己的心情。”
影子道:“這未免顯得孤芳自賞了。”
“所以,天上的月只有一個。”月魔道。
兩人說着說着,不知不覺間走到了生命之樹前。
羅霞來到月魔面前,道:“月魔,一切都準備妥當。”
影子望着眼前的樹,道:“你就是要帶我看這棵樹嗎?雖然它很奇怪,但我並沒有興趣研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