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袖拎着她的頭髮,讓她視線正望着塔里木,冰冷的道:“瞧着沒,這就是你的好爹爹,連你的命都不在乎,你如此衝動的跑出來跟我挑戰,他一點都不關心,你以爲你很重要,你在她眼中不過是顆沒用的棋子罷了。”
禮物,這便是禮物,教會你識人心,教會你認清自己的價值,教會你誰纔是沒用的東西!
千桑雅大瞪着眼,早在塔里木說出那話時就滿臉的不敢相信,她的爹爹怎麼可能說出這樣的話?不可能,絕不可能。
“呵,不可能嗎?”景袖冰冷再笑,五指掐上她的咽喉,對着塔里木一字一句再道:“塔里木親王,你真的不求情嗎?這可是你的女兒呀。”
封在千桑雅耳後的銀針取出,她乾啞着嗓子虛弱着聲音祈求呼道:“爹,王爹……”
僅僅是一會,她已經完全瞭解到景袖的手段,她千桑雅完全不是這人的對手,若是死誓挑戰硬算,她千桑雅今日必死。
“要殺就殺,不過是個戰敗的東西,我們塔裡家族還輸的起。”冰冷的話徹底將千桑雅打入死谷。
“王爹!”塔裡由驚呼,不敢置信的大瞪着眼,卻被他威懾十足的一眼嚇的噤了聲。
漸漸周圍的不少族民皺起了眉,低議道:“求個情怎麼了?這可是自己的女兒。”
“是呀,什麼也來不及人命重要吧。”
“什麼輸的起,輸不起,都是狗屁。”
“……”
“呵呵,瞧着沒?現在認清誰纔是廢物?誰纔是沒用的東西了嗎?”一扯千桑雅頭髮,景袖再道,眸中的寒色如冬月的霜刀,不見絲毫溫度。
她雲景袖最討厭這樣的親人,最討厭這些只爲權勢的親人,雲景浩是,這個塔里木也是。
“下輩子投胎眼睛睜大些,別再遇到這樣利益薰心的親人。”最後的警告,手腕一揚。
“唰!”如螻蟻一般狠狠將千桑雅拋起,一頭砸在塔里木身前的案桌上,猩紅的血液順着破掉的頭皮流下,她大瞪着眼,死死的盯着塔里木,不斷的抽搐,一臉恐怖的血色,至死前都不解爲何自己的王爹不爲她求情。
既然不求情,該遵守的死誓那就得遵守,她歃血暗王手裡絕沒有平白撿回去的性命。
血色染紅了草地,腥風瀰漫在這處久久不散。
衆人爲景袖的手段的震撼着,也更爲塔里木親王的無情心寒着。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心腸,纔會眼睜睜見着自己的親生女兒死在面前。
一場死誓挑戰賽,註定是以悲劇收尾。
上首漢爾王至始至終都一臉威嚴,向半空的陽光看了一眼,心算了下時辰,準備起身宣佈今日的王夫挑選賽開始。
“咚咚……”地面顫抖的聲音響起,手邊的茶盞猛地呯砰作響,茶水溢出,順着案桌流在地上。
遠處有呼聲響起,似正越過郝裡城牆,像這方趕來。
“昂……”馬匹的嘶叫越來越近,粗略一算怕是有上千上萬。
如此大動靜,這城門口居然沒有一點消息回
稟。
聲音越來越近,川瀾族人再也坐不住,手握着利器不斷打望。
塔里木的眼底忽地露出瘋狂的喜色,加墨的表情詭笑着。
“咳咳,怎麼回事?”漢爾王身子站起凝望着祀壇遠處呼道,許是久坐,他氣息不暢,聲音咳嗦又沙啞。
一側的親信勇將迅速駕馬前去查看,不過半會便驚慌奔回,稟道:“漢爾王,菁華女王,是古臨的祁華太子正在進城,攜了新婚王妃,說是來恭賀新王登基。”
南宮祁華?景袖黛眉深擰。
“哈哈,有請,有請。”不等漢爾王出聲,塔里木徑直起身去迎,那樣子活像要迎接什麼重要貴賓。
風吹過,衆人的心思齊齊怪異起來,塔里木親王是什麼意思?
不過半會,人羣散開,一批身穿青軟甲的士兵便走了過來。
南宮祁華便在衆人簇擁中,一身雲藍袍,擁着雲眉心嘴帶輕笑的踏過開始的君王道走了出來。
景袖的瞳孔忽地一深,不是爲南宮祁華,也不是爲雲眉心,而是爲他們身後尾隨的五個青衣人,這五人皆是一副呆板冷麪,渾身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冰冷氣息,眸中無神,青袍上繡着的黑月正泛着幽冷寒光。
是青衣黑月人,是他們!
北雲霄的眉羽也深擰了起來。
也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雲眉心一眼就識出了她,行在景袖面前一米遠處,嘴角帶笑,溫柔親暱的道:“妹妹,別來無恙啊,姐姐可是想你得緊呢。”
她穿着一件精緻紅梅裘裙,如同開豔的血槿,惹眼至極。
許久未見,這女人神采飛揚,面色紅潤帶光,顯然這段時間,過得很是滋潤,說這話時,她身上帶着股若有若無的傲氣,彷彿在告訴景袖,我是太子妃,而你不過是個王爺的妃子。
景袖連眼角都賴得給她,眸光低垂,暗自思索着這五個青衣人,他們身上的氣息怪異着,似乎用什麼特殊藥物掩蓋了什麼,若是景袖猜的沒錯,這五人應該是傀儡活死人,也就是那些詭異蛙人,只是不知道南宮祁華用了什麼方法居然控制着他們。
“呵呵,許見未見,霄王妃還是這麼狂傲,連見着自己姐姐都不請禮呢。”一旁南宮祁華的聲音落出。
說是來恭賀川瀾新王登基,兩人的目光卻從始至終都未落在上首,似乎在他們眼裡,這漢爾王與菁華女王不過是死物一個。
反正都被認出,景袖也不再隱藏,斜身一靠身後椅背,狂妄氣息盡放:“她是什麼東西,讓我雲景袖請禮,姐姐?我雲景袖孤身一人,從未有什麼姐姐,祁華太子的正妃?這也配嗎?”
狂妄,傲色,誰能與歃血暗王一比。
在她雲景袖眼裡,管你變成什麼身份,就是個任人擺佈的棋子。
棋子,有什麼資格讓她請禮!
轟!場面忽地炸開。
這人說什麼,說她是雲景袖,那個狂妄天下的雲景袖,天啊,居然是霄王妃,這就是霄王妃呀!
一旁的黑麗莎心顫,雖然早就被王爹告訴過這人的
身份,可還是來不及景袖親口承認震撼,她黑麗莎居然跟霄王妃搶男人,作死呀!
天邊一排排雲雁飛過,微風帶走絲絲薄雲。
衆人不解,不是說霄王妃絕色傾城麼?怎麼?
轉眼一想,忽又明白,看來霄王妃是用什麼方法改變了容貌,難怪認不出來。
塔里木的神色也是一滯,忽變得難看起來,難怪他覺得這小子的氣息熟悉,原來是她。
被景袖一說,南宮祁華雲眉心的臉色都變得格外難看。
輕整衣袖,明明是恬靜如水的動作,雲眉心眸光裡卻是滔天寒霜,冷聲道:“我勸妹妹還是別猖狂的好,現在百萬大軍已經開始圍了雅古巴境地,你以爲你們還能向上次一樣翻出太子殿下布的天嗎?”
她話一出,上首的漢爾王忽地激動起來。
“塔里木,你幹了什麼!”圍了雅古巴境地,還是百萬大軍,如此大軍隊動作,居然沒一點消息,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叛賊,他川瀾出了叛賊。
塔里木站起,輕蔑的道:“哼,老大哥,你真以爲你還是當年驍勇無敵的漢爾王麼,我塔里木不過是看你朽木即枯,選擇良木而棲罷了,再說了,你以爲叛變的就我一個?”
他說這話時,向一旁的加墨看去,對方笑笑,也不隱藏,站起身,對着漢爾王呼道:“不好意思,漢爾老哥,沐昭太子許我整個南源及瓊無三十九郡,七十五城,我只好另尋明主了。”
整個南源及瓊無三十九郡,七十五城,那可是相當整個川瀾一半的面積了,難怪這人會叛變,如此疆土,完全可以自立爲王了。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川瀾三境便有兩境叛變。
整場喧譁。
“你你……”漢爾王氣的胸腔起伏,身形不穩,跌坐在君王榻上。
“父王,父王……”紅妖焦急呼道,攬着他坐下。
“哈哈,不過這菁華公主我還是打算娶的,正好我那夫人打算殺了,如今新娶一個,甚好甚好,漢爾王,你趕緊宣佈王夫競賽開始吧,我這可是等了好久呢。”加墨又呼道,五六十歲的人居然揚言要娶十八歲的紅妖,恬不知恥,恬不知恥呀!
“哈哈,那好,我也娶一個,我的女兒死了,剛好再娶位小妾,爲我再生一個。”塔里木大笑接聲道。
“長狗嘴的東西,我撕了你們!”五指生出勁風,腰間荊棘長鞭一抽,攜着破空之勢,紅妖猛地朝兩人撲去。
“唰!”一直站在兩人身後的隨從齊齊顯身出來,五指帶着黑氣,直迎紅妖。
瞥見兩人裡衣袍角的黑月,景袖神色忽地大變:“小心!”
身如鴻鷹,飛射而出,身後的北雲霄和紅塵三仙也出手了。
砰!
力量碰撞,炸的地面的青灰大理石裂開道三丈長的口子,嗤嗤白煙冒着,久久不消。
“咳咳……”
不少族民被這力量衝開,人仰倒在地上,站不起。
“咳咳,菁兒,菁兒……”漢爾王聲音呼出,紅妖急急轉身去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