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浩袖乾坤中的薛嫣兒、迦陀等人,在天明時分總算是清醒了過來,三人瞧着若狸和金鵬兩大神獸武聖,嚇得半天才回過神來,而孟浩也簡明扼要的詳述了昨晚發生的一切,只是要自己相贈天階丹藥的這段隱去,只是說着金鵬子要在中平洲遊歷一陣,和自己脾氣相投,與大家結伴回飛龍宗。
聽到這兩大神獸武聖都要和白阡陌一齊回宗門,三人又是一陣失魂落魄,特別是瞧見那金鵬武聖和白阡陌談笑風生的模樣,倒好似相交多年的知己一般,衆人就更是驚駭,這白阡陌也太厲害了吧,和武聖級別的大能都稱兄道弟
薛嫣兒瞧着那九尾狐若狸,寸步不離的跟在白阡陌身邊,竟是滿臉的幸福愛意,便是醋勁發作,出了冰炎洞後,竟是一直和牛小花走在一起,理都沒理他,搞得孟浩不明所以,一臉的無辜,而那九尾若狸似是看出了曖昧,在男子的耳邊吹風:“她又是誰,這酸勁只叫我倒牙呢!”
孟浩面色一緊,尷尬萬分的咳嗽了一聲,瞧着那紅衣少女的背影,竟是悵然無措,一路以來,他只將薛嫣兒當做是妹妹一般,黃沙村、雨彩谷以及到這昆溟雪山,二人歷經生死,倒也算是患難之情,只是他這一生欠了太多女子,紅拂至今下落不明,蕭雅遠在飄雲,羅櫻香消玉殞,如今,更是多了個若狸;他倒是無心再惹情債,只想早日救活羅櫻,找到紅拂而已
而至於身邊的九尾妖狐,孟浩倒也好奇的很,昨晚在雪陽谷中,他問若狸自己可是雪含陽的轉世,而她與雪含陽又是怎樣一段故事呢?畢竟,這武皇丹聖封存道統的秘境,所有法陣咒語,和冰炎心血,都是由若狸操控保存;而孟浩這般問,若狸倒是賣了個關子,痛罵他一陣沒良心後,便說什麼他找回了本心,日後就能想起前世種種,孟浩也是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只知道,若狸是爲了完成雪含陽的約定,通過雪陽谷內的法陣,在三天前穿界,從西牛州而來的,至於一切事情的原委,這小狐狸竟然讓自己想,孟浩倒是心中苦澀無辜,自怨自艾的想到:讓我想?我哪裡知道一千年前的事呀!
衆人出了冰炎洞,只見天色放晴,萬里蒼茫,陽光散在積雪山崖上,倒是泛起一片晶亮,昨晚下了一夜的大雪,戰鬥的痕跡,已經被積雪掩埋,那被冰炎門武皇法陣凍成冰人的兩百多名修士,也化成了滿地的碎冰,永遠的留在了這昆溟雪域,迦陀在孟浩身後,又是誦唸了一陣往生咒,只叫衆人仿若隔世。
這一夜,他們卻好似經歷的悠久的時間一般,昆溟狐禍竟然是貪狼星密謀的一場陷阱,這傳聞中引發大雪崩的九尾妖狐,卻是個天真純善的女子,而貪狼星巖統,不惜拿出鎮宗法寶金翎羽,召喚出了金鵬子來擒拿妖狐,萬萬沒想到,卻也成了孟浩的兄弟,真是機關算盡,算漏了他這個變數,想來,那收買貪狼星的幕後之人,若是知道這副局面,恐怕定會氣的七竅生煙吧!
林老和餘風崖帶着錢多多,如期而至,離着衆人老遠時,孟浩便聽到那雲頭上的少年驚喜的歡呼,孟浩帶着衆
人迎接上前,見到師父餘風崖,倒是趕緊彎腰拜禮,口誦“師尊”,這倒是叫從不收弟子的餘風崖,一時聽不慣,兇惡的面相上,竟是一陣肌肉抽動,感覺這“師尊”還沒那“餘老”中聽呢!錢多多一落到雪地上,立刻像是個野孩子,連跑帶顛的撲到了孟浩的身上,小眼睛不停的在他身上打量,最後咧嘴一笑:“哈哈!沒傷到就好!哎!花花你沒事吧!”
少年說着,一把推開孟浩,只見竄入了人羣,圍着那魁梧沉悶的女子,打量了半天,時不時的摸摸手,關切之語不絕於耳,聽得那牛小花頓時滿色通紅,害羞的底下了頭,而見到這一幕,若狸倒是目放精光,對這一對“奇異”的情侶,倒是充滿了好奇
林老落下雲頭和餘風崖感受到了場中金鵬子和若狸的修爲,頓時驚詫的對望了一眼,便邁步上前,錦袍老者抱拳行禮,沉聲的道:“聖武院玉師林子穆,餘風崖,不知西牛州的武聖朋友到來,倒是有失遠迎!”那白袍餘風崖瞧着那場中的粉裙女子,頓時虎目冒火,若是百年前,他武聖修爲還在時,一見這等魅惑之妖,他恨不得立刻出手抹殺!
金鵬見到林老和餘風崖倒是彬彬有禮的回敬抱拳,而孟浩感覺身後的若狸,竟是被餘風崖的兇相嚇着了,這九尾妖狐除了魅惑之術,倒也不似世人口中那般法力通天,竟是被武尊五重天的師父嚇得像是隻小兔子一般,自顧自的躲在男子的背後,渾身發抖
見到二人尊老面露疑色,孟浩一路上,便是將昨晚之事詳細稟告了一番,倒是沒有提及武皇丹心之事而已,當聽到貪狼星密謀滅雪山宗,以及嫁禍若狸等一系列陰謀後,林老和餘風崖都是心中驚寒連連,林老更是氣惱自己粗心大意,提及當日來到昆溟,發現方圓千里竟是沒有了活口,加上那雪山宗主的求救訊息,便先入爲主的認定了是九尾狐做的孽,倒是沒有查證,其實,這林老一路而來,都是全是心繫錢多多,對於這九尾妖狐之事,倒是顯得粗心大意了些,畢竟比起這流族之地的宗門,錢多多的安危,纔是聖武院最爲看重的。
衆人返回了當日的雪災界門,林老代表聖武院告訴了孟浩等人,雖然此次沒有殺掉九尾妖狐,可是也粉碎了貪狼星染指雪域的計劃,保護了丹聖道場遺址,這貪狼星在中平州內,一直和聖武院作對,因其是散修聯盟,名目衆多,勢力散佈七十二州,倒是令兩大武皇都很是頭疼,這次的甲上任務,也算是衆人圓滿完成了,林老當即在五人的飛龍金令中,錄入了信息,手中的不周杖竟是一同冒光,而此刻,整個青鸞中平洲內,凡是擁有門貢塔的宗門,其任務玉璧上的昆溟狐禍任務,都是消隱而去了
飛龍宗門貢塔甲層中,一臉陰鶩的沈輕侯瞧見那任務玉璧上昆溟任務,竟是消失不見,頓時驚疑不定的自言自語:“難道白阡陌他們完成了這甲上任務?”他身後的一衆長老弟子們,都是滿臉的驚詫之色,這連內門五大高手都被武王玉師趕了回來,這五人可能完成嗎?
而人羣中,沈青山和霸龍道都是面色鐵青,
自那日被林老趕回了飛龍宗,沈青山氣憤難平,當即稟報了父親沈輕侯,說是白阡陌不顧同門道義,陷害他們,使得他們沒有通過武王玉師的考覈,而且也失去了“聖武甄”的資格,這叫沈輕侯怒不可遏;飄雲七律嚴明,同門如親,不可相戮,這白阡陌明知道這武王玉師的幻陣,乃是試煉考覈,卻沒有出言提醒,使得自己的兒子失去了千載難逢的“聖武甄”資格,當真是該死至極。
站在任務玉璧前的長馬臉男人,不禁滿目怨恨,白阡陌不幫助自己的兒子也就算了,昨日飄雲宗下派的陣宗武聖,曾用地脈法陣復原了鼎天樓的情景,雖說,只是還原了一些虛影幻象,可那返回鼎天樓的人影,竟是一頭白髮,與白阡陌的身形倒是由七八分相似,使得馬玉失蹤之謎,所有疑點都集中在了新晉的內門丹武弟子白阡陌身上!
而且那飄雲宗的陣法武聖也調查了星鬼出沒的原因,乃是有人用法陣召喚出來的,而那日,正好是這白阡陌面壁期滿之時,沈輕侯詢問了守護狼關山罪法洞的弟子,那日這白阡陌出洞後,竟是去而復返,聲稱遺留了法寶在面壁洞內,行跡更是可疑。
此刻的甲上層中,氣氛壓制凝重,偌大的金廳中,圍着任務玉柱,裡三層外三層的,滿布三百多名飛龍精英弟子,以及宗門六名長老,目的,就是要捉拿白阡陌!
沈輕侯身下握着三才劍匣的手上,滿布青筋血管,面露兇狠的盯着任務玉柱,等待着那上面開出的界門,而身後的外門執事炎通,卻是滿臉的愁雲,這白阡陌是他的弟子薛嫣兒引薦的,當日,也是他親自帶上龍神殿的,難道,這狼關山星鬼亂和武侯丹師馬玉的失蹤,真的和他有關嗎?
“大哥,聽青山侄兒說,那白阡陌穿着白龍飛雲袍,還會使風靈訣,難道他背後撐腰的,是餘風崖?”炎通思慮再三,不禁低沉的開口道,一聽這話,滿臉殺機的沈青山,不禁神色一凝,眼珠打起了轉來,這鎮塔宗師餘風崖,早在上代飛龍宗主在位時,就鎮守門貢塔,身份來歷皆是青鸞界記上查不到的,按理說,大凡武尊高手,聖武院都是會登記在冊,這餘風崖修爲驚世,雖是和自己都是武尊五重天,可是沈輕侯還是覺得,若是動起手來,只怕不是對方的敵手,因爲,這鎮塔狂師,很有可能是聖武院的“流放玉師”!
不過沈輕侯轉念一想,那武侯丹師馬玉,可是飄雲宗下派的丹師,而且那星鬼更是關係到當年飄雲武皇蕭莫雲的身死之謎,就算這餘風崖給白阡陌撐腰,關係到飄雲主宗,宗內的武聖長老門,也定不會幹休,區區個築基鬥師而已,難道因爲餘風崖,自己就怕他不成!
正當沈輕侯深思之際,沈青山突然高呼一聲:“父親您看,界門開了!”這句話,頓時叫整個甲上金廳中氣氛一凝,所有內門弟子都是目放凝色的緊盯那任務玉璧,各自捏訣作法,按劍扶寶,那金玉柱上的霧色漩渦越來越大,一抹清涼之氣吹入金廳中,沈輕侯的手指搭在三才劍匣機關上,面沉如水,低吼道:“諸子警備,聽我號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