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五十九 來晚了
第七日,正晚。
祥龍城內,明月遼闊,此刻已快過日,城門口的火光映照着天上的月色,高大的城牆,寬廣的護城河,透着一股莊嚴的肅穆,但與靠着城牆早已打起瞌睡的守衛們相比較,則是填了幾分敗筆。
雖然天色已經很晚,但畢竟是傲天的首都,哪怕比起白天來減少了很多的熱鬧,但霓虹燈光,紙醉金迷等景色仍然絡繹不絕地在這個地方上演着。
不管本是祥龍城的居民,仰或者是外地遊客,每日在這個首都的流量簡直多到難以統計,而這裡,則坐擁着整個傲天王朝最大的賭坊,妓院,還有酒樓,各式各樣的繁華以及珍寶都能在這個地方尋着,因此也是許多外地的大戶富商喜歡聚集的地方。
相比起街市的繁華熱鬧,而此刻,靖王府之內。
在過去的一年裡,這個地方彷彿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隔絕了時間的潮流,這裡的景色仍舊保留如初,鶯歌燕語,百花爭鳴,湖泊山河,鯉魚洗刷,孔雀,白鶴等珍稀呆在這兒後,就再也不想去別的地方,紮根發芽了。
夜深了,王府內幾乎所有人都已經就寢了,唯獨除了——他。
因爲她還沒有到。
靖王府內,一座大約六層樓高的象牙塔佇立着,塔內沒有設置任何的階梯,要想上去,唯一靠的只能是輕功,而如此高的距離,王府內那些中看不中用的花瓶自然是不可能上到,而頂樓內則有一個小閣,裡面擺着一張玉石桌,四張座椅呈東西南北之勢分佈着。
夜深了,夜風自然而起,帶着令人蕭瑟的寒意,輕輕吹拂着整個大地,而高樓之內,寒風更勝,但樓內男子的身形,自始至終仍舊保持穩健。
他身穿一身紫金色的長袍,上面繡着金絲,勾化成了一隻翱翔的鳳凰,龍飛鳳舞的紋路在那鳳凰之下繡成了幾朵盛放的牡丹,國色天香,這是世界上綻放最爲狂傲的花,同時也是傲天王朝的國花。
只有傲天王朝的皇族中人才能用牡丹與鳳凰,蟒袍,龍紋,而隱在那夜色之中,寒風將那衣袍的尾角吹得輕飄,從上到下滾入男子的衣領之中,似是要用風的身軀觸碰他那白皙卻又不失堅硬的肌膚,那是後天鍛煉出的最美傑作。
自始至終,一如男子那雙萬年不變的紫眸一般,整個人在寒風中化爲了一座石像,動也不動,手輕輕搭在玉石桌上,透着一股溫潤,這裡是月色觸及不到的地方,唯有玉石桌中龍煙香輕起,而旁邊擺設的糕點清酒,早已冷了。
直至,遠處的鐘聲緩緩傳來,男子的紫眸這才泛起一絲漣漪,張了張喉嚨,話音如入冬的霜雪般:“怎麼遲了這麼久。”
“我不知道你在這裡等了這麼久,錦雲。”
女子的回答雖淡,卻包含着一股歉意的情緒在裡面,外圍的月白緩緩照亮了女子的身形,是她——冷洺惜,在最後一刻的約定內,她總算到了。
“你是不是認爲,只要在鐘聲敲響前的那一刻到了就不算是失約了,那麼你讓本王從早上日出,等到如今的債,找誰討去?”
錦雲頭也不偏,仍舊冷冷說着,冷洺惜抿了抿脣:“在昨晚,我遇見了你的三皇兄,錦明城,碰巧那時候他正被人追殺,陷入古陣之中,而我和秋霞也是誤打誤撞,爲了破除古陣,順便救下錦明城,才耽擱了些許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