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沒來由地,她現在又想起了麒麟王。
記得有一次自己的胸口受了嚴重的傷,是麒麟王替自己包紮的傷口。
那一次她問他:“是不是很醜?”
麒麟王笑笑:“很美,很性感,如果你同意,我隨時可以睡了你!”
蕭安和麒麟王說的話,交替着穿進婉婉的耳膜裡,給她造成了超級震撼的心理衝擊感,所以葉婉婉又一次陷入了矛盾糾結中。
不知道麒麟王現在在哪兒?他可好?
她把思緒拉回來,揮了一下手,用特技在藤網中解開幾條,開出一個小口子來。
然後從他手中撈出牀單的一角,一點一點地拖拉出來。
等到全部拖出來,她將潔白的牀單一甩,披在自己身上,打了幾個結,做成了一套非常特殊的衣服。
樣子看上去有點滑稽,牢籠裡的蕭安忍不住笑了起來。
婉婉瞟了他一眼,“像殭屍是不是?將就一下穿吧。”
“好看,你穿一隻蛇皮袋也好看。”蕭安哈哈笑着。
葉婉婉掌心一轉,將蕭安身上的束縛全部收回,恢復了他的自由。
然後裹着潔白的牀單上樓,走進臥室,安靜地躺在牀上。
聽着風和浪潮的呼嘯,她靜默地想了一會兒心事,聽見浴室裡嘩嘩的水聲,那個男人在洗澡。
邊洗澡邊唱着鬼畜般的歌,可以想象一定還搭配着鬼畜般的舞步。
“就那麼開心嗎?”她自言自語,本來平躺的姿勢變成側臥。
望着窗戶上燈影,她伸手夠到牀頭櫃上的遙控器,將窗簾拉上。
房間裡變成了隔絕夜色和外界的溫暖小世界,而整棟小別墅只有一間臥室,一張牀。
今夜會不會發生點什麼?
畢竟那個男人特意安排了這海邊浪漫一宿,他是別有用心吧?
而且剛纔兩人在親吻的時候差一點擦槍走火。
他那麼無恥,說不定會攻略我?
不過,他只是妄想,除非她主動,纔有可能。
過了片刻,男人在浴室裡大叫:“婉婉,給我拿塊浴巾。”
婉婉一驚,你狗的!
她嚷道:“哪兒還有多餘的浴巾?”
“把你的牀單分我一半?”他在無恥地叫囂。
還想從她身上瓜分戰略資源,休想!
葉婉婉拿起電話,打給前臺管理員,“喂,15號缺……牀單。”
她本來想說浴袍,浴巾,臨時換成了牀單。
哼,剛纔還笑我,讓你也穿牀單試試。
幾分鐘後,服務員來按門鈴。
葉婉婉打開門,服務員將一副嶄新的牀單遞給她,正巧看見蕭安裹着溼浴巾從浴室裡走出來,這位中年大媽瞥了瞥兩個年輕人,不知道是觸動了那根神經,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一般來說,一個屋一個晚上只配置一張牀單,我可以破例給你們送第二張,但是,年輕人要懂得節制,再透支體力我可不送第三張牀單了哦。”
嗯?
噗嗤……蕭安在身後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到服務員的話和蕭安的笑聲,葉婉婉靈魂裂開了。
“滾!”她怒斥。
服務員做了個切的表情,走了。
“什麼態度,投訴她,蕭安。”葉婉婉怒了。
“人家更年期寂寞空虛冷,見不得別人恩愛,你就體諒體諒她,你這一投訴她再丟了工作,再去禍害別人怎麼辦?”蕭安說着,忍俊不禁又笑起來。
“不過,你爲什麼不叫人送浴巾和浴袍,卻送牀單?”蕭安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他從婉婉手中奪過牀單,走進臥室,當家好男人似的鋪好牀單,摸了摸鼻子,“可是這樣我還是沒有睡衣穿……婉婉,我裸睡,你介意嗎?”
婉婉瞪了他一眼,“你可以試試看!”
安安感覺她的目光相當地有殺傷力,某處好像痛了一下。
下意識地保護某處,然後才明白過來,“所以這牀單是給我穿的?”
“咱倆情侶裝不好麼?”倚靠在臥室的門框上,心情頗好地看着他。
“好極了,婉婉我發現你第一次這麼幽默。”
蕭安哈哈笑着,將身上溼漉漉的浴巾解開,完全不顧婉婉正在看着他。
“你怎麼可以……”葉婉婉立馬轉過身去,事實上,她從未看見安安不穿衣服的樣子。
剛纔的驚鴻一瞥,令她心臟狂飆,她看見了什麼……
“怎麼不可以,夫妻之間不是應該坦誠相見嗎?剛纔你坦誠了一次,我自然要還你一次。”還真是禮尚往來。
葉婉婉無語了。
“好了,轉過來吧。”
葉婉婉轉身,沒想到這男人就像她身後,這一轉身直接就撞進了他的懷裡。
他摟住她,“婉婉,現在咱倆是來自殭屍星球的一對情侶了……要不要做一些情侶之間該做的事?”
“什麼事?”她冷冷地打破他的幻想,“吃飯嗎?已經吃過了。看電影嗎?此處沒有電影院。去海邊吹吹風嗎?咱倆出去別把人嚇暈了。”
蕭安輕輕地拍打了一下她的臀,“你腦海裡只有這些事嗎?”
婉婉瞪了他一眼,“哪隻爪子拍的?”
她的手從他的兩臂間抽出來,重重地掐住他的手腕,“是這隻嗎?”
啊啊啊……安安痛得大叫起來,“老婆大人,我不敢了。”
“老實點。”她命令。
“知道了,我其實很老實的,剛纔只是一時飄了。”他嘻嘻。
她挑眉,“不找個理由辯解一下嗎?”
他撇嘴,“哦哦,是一隻蚊子咬了我的手背,我打蚊子,不小心就拍到了你。”
婉婉輕輕一笑,“好了,夜深了,睡吧。”
自顧自躺倒牀上去。
他也跟着上去。
兩個人幾乎同時間躺下,保持一樣的睡姿。
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某博士設置好的兩個機器人呢。
兩個人睡一張牀早已變成習慣。
甚至每次一躺下,兩個人就會自覺地分睡在牀兩側的邊緣,好像中間有一條無形的分割線似的。
夜的滴答聲彷彿在耳畔響起,蕭安毫無睡意。
“老婆大人,沒有什麼別的需要嗎?”他試探着問候。
“沒有。”她閉着眼。
“可是我有需要。”蕭安厚着臉皮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