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牢要塞城牆上的混戰已經打響,彷彿混戰的開始就是混戰的結束,人類軍隊在城牆上第一批的戰陣,直接被獸人戰士一個衝鋒全部擊潰。兇猛的獸人戰士在混戰中完全可以說是單方面的屠殺,以往的混戰,雙方的戰士是在相互的糾纏中找機會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擊殺敵人。但這一次,獸族的部隊在獸人統領怒風的帶領下,完全是在發動碾壓式的衝鋒,無視人類戰士的阻擊,目的彷彿只有一個,向前!向前!再向前!一直要衝到城牆的另一頭。
虎牢要塞的選址和城牆設計非常獨特,屹立在阿拉希高地最南邊的虎牢要塞佔據了整個通往南方的唯一道路上,兩邊都是懸崖,掉下去可能不會死,因爲下面是湍急的江水,但是要想爬上來估計是不可能的了,幾乎垂直的懸崖,沒一千米高也有八百米。
而它面向阿拉希高地的城牆高三十米、長八十米、寬達五十米,幾乎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了,城牆上建了一高兩矮三座城樓。當初設計時,城牆上可以擺放無數的遠程軍械,幾乎無法被翻越。就算被打上了城牆,人類可以用戰陣與敵人僵持,再依託城牆上的城樓進行二次的遠程壓制。但不知道爲什麼原先設計中的投石車、弩車等軍械全然不見,只剩下了戰陣禦敵。使得原本五十米寬的城牆沒有發揮出它原本的優勢,反而成爲了獸族衝鋒的絕佳場所。
當拉比的中隊作爲第三批隊伍登上城牆的時候,他被眼前的場景驚了一身冷汗,寬闊的城牆上,居然被攻城的獸族軍隊佔據了數量上的優勢,人類的戰士已經被壓制在了城牆後段十幾米遠的地方,要是再被敵人攻退五米,城樓的出入口即將被佔據,那城樓就有危險了。拉比感覺自己已經不是來守城的士兵,而是剛剛踏上敵人城牆的攻城部隊。
“賽斯親王和史蒂芬大人都在城樓上,絕對不能讓他們威脅到城樓的出入口!兄弟們給我殺啊!”和拉比一起登上城牆的另一箇中隊長也看清了形勢,帶着自己的士兵立即衝向了敵人。
“各小隊長招呼好自己小隊的連斬組,小隊之間相互配合,千萬不能散開,散開就是死!活下來的兄弟,今晚我請大家喝酒!我們上!”拉比也立即對自己的部隊下達了命令,帶着大家投入了戰鬥。
新投入的人類部隊並沒有給敵人帶來太大的麻煩,獸族的部隊只是稍稍後退了半步就穩住了。隨着城牆上獸族的軍隊越來越多,獸族也沒有像開始一樣衝鋒,反而有點像人類防守的戰陣一樣一點點的向前推進,但他們也同樣受到了強大的阻力,爲了保證城牆上的城樓不丟,人類的軍隊用血肉在城牆後段最後十五米一線,築起了堅固的防線。
今天的戰鬥的確是讓拉比感到了無比的壓力,渾身是血的拉比已經殺了六個獸族的精銳戰士,但他的小隊總共才殺死了七個,另外一個還是吉米爆發鬥氣在兩個連斬組的配合下殺死的。但這六個人的戰績也並沒使拉比變強了多少,只是受到了上次配合普魯斯等人斬殺獸人高級戰士的啓發,拉比對敵時拼完兩劍就找機會使用小型的精神爆破,獸人戰士就算是精銳,但對敵時哪怕零點幾秒的停頓那也是致命的。
有人會說:“那這樣下去,拉比還不殺個七進七出?”呵!說的一點也沒錯,拉比的確可以七進七出,甚至直接來個七百米範圍對敵無差別精神爆破,敵人直接被人類戰士砍倒一片。但是這樣顯然是不現實的,先不說拉比精神力能否支持他釋放這樣的攻擊,就算可以!拉比也不會這樣做,現在可還不是暴露自己的時候。不管是敵人發現了,還是自己這邊的人發現了,對他來說都是無盡的麻煩。哪怕是剛剛斬殺的六個敵人,拉比都只是用了讓敵人稍稍一愣神的精神爆破,只要沒有高手刻意觀察,就不怕被發現。七進七出的話……嘿嘿!
拉比此時已經站在了人類防線的最前端,身邊的戰友已經慢慢變成了不熟悉的人類戰士,面前不到一米的地方就是敵人,雙方都沒有去擠壓,只是交錯着兵器,不斷的有人類或是獸族戰士被殺死,又不斷的有人補上去。雙方怪異的相持着,獸族像是在等待什麼,而人類只是盡力的在堅持。
“親王殿下!這樣下去不行!必須得想辦法啊!”城樓上,賽斯親王身邊的一位將領焦急的說着。
“我也知道這樣不行,短短半小時的時間,我們已經犧牲了近千戰士,宮廷魔法師團損失殆盡,就連史蒂芬也……”賽斯親王看了看躺在行軍牀上昏迷不醒的史蒂芬和普魯斯:“但是我們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城樓上弓箭手和身下的魔法師,的確是殺傷城牆上獸族軍隊密集陣型的利器,可是敵人的巨魔拋矛手也登上了城牆,專門看着城樓,弓箭手和魔法師一露頭就飛來數支短矛,實在是……哎!希望上天賦予我們奇蹟吧!”賽斯親王不忍的說道。
“快看!那是什麼!”
“啊!是牛頭人戰士!糟糕了!”
還在嘆着氣的賽斯親王聽到城樓上士兵的喊叫聲,迅速地跑到了瞭望口向下望去:“這、這下真的玩了!”只見城牆上,開始慢慢出現了一個個魁梧的身軀,每一個都身高兩米五以上,單手環抱着一根直徑半米左右的圖騰。
“真的是獸族的牛頭人戰士,親王殿下!乘着城牆的出入口還在我們的掌握中,您趕緊帶着史蒂芬大人撤退吧!我們的戰士在這樣的情況下擋不住牛頭人的衝擊!您快下命令吧!”
賽斯親王看着正在城牆上列着隊伍的牛頭人戰士,緊緊的握住拳頭,心裡做着難以決斷的思想鬥爭。賽斯親王轉過身看着昏迷中的史蒂芬,最後還是鬆開了他那因爲握得過緊而泛出血跡的拳頭,用極其淒涼而又悲憤的聲音命令道:“我們走吧!”
…………
賽斯親王帶着史蒂芬和普魯斯在衆人的簇擁下,走下了城樓,離開了還在戰鬥中的城牆。在城牆上仍在戰鬥中的人類戰士,還在爲了要塞的安全奮力的阻擋着獸族的進攻。歷史會記住這些忠貞而無畏的戰士,他們將是泛艾澤拉斯帝國恥辱歷史篇章中光榮的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