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俊寒示意讓孩子們都回去,自己一個人留了下來,老人的帳篷裡燈光昏暗,看不出任何端詳,他的帳篷和部族的聚集地相隔了幾百米遠,中間留下一片黑暗地帶。
高俊寒小心翼翼的向帳篷前進,雪地上除了自己留下的腳印外,再無其他腳印發現。
當自己快要到達帳篷時,從裡面突然串出來一條牧羊犬,這條狗並沒有旺旺的叫喚,只是不停的哈着氣,圍着高俊寒打轉,尾巴也不停的擺動着。
高俊寒認出了這條牧羊犬,這就是吃晚飯前那條衝着自己嚷嚷的狗,它怎麼跑到這裡來了?高俊寒更加覺得帳篷裡可疑,他手上緊握着一臺攝像機,刻意放慢了步伐,朝帳篷四周觀望。
走到帳篷門口時,裡面依舊沒有動靜,高俊寒在外叫喚了一聲也不見迴應。
於是便自己走了進去,當擡頭的那一瞬間,高俊寒着實嚇了一跳,一位身材高瘦,披着一頭長長銀髮,穿着白色長棉衣的人映入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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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正背對着自己,銀白色長髮中略帶少量黑髮參雜其中。整個人配上這昏暗的燈光就像一尊死神幽靈,高俊寒繼續輕聲的打着招呼,並試圖接近,老者緩緩的轉過身來。
只見這位老者的長髮將大半個臉龐遮住,長長的銀白鬍須也順勢而下,整個人沒有一點表情,眼神憂鬱無光,跟先前碰到的老族長完全是兩種人類。
雖然他的頭髮和鬍鬚很長,但卻梳理的很乾淨,讓人沒有排斥感。
“您好,我是省城過來的攝影師,您好嗎?”
高俊寒問了半天也不見這位老人迴應,真的就像那羣小孩說的一樣,是個古怪的老頭。
古怪老頭倒上一杯熱水遞到高俊寒跟前,示意請他喝下。
高俊寒強顏歡笑的接過這杯水,老人隨後走到地毯位置坐了下來。
他並沒有開口說話,依舊是一副僵硬的表情,這下可把高俊寒給難住了,自己還從沒見過這麼古怪的老頭。
“您好,我是省城過來的攝製組成員,想在這個遊牧部族拍攝一部人文紀錄片,記錄着大家的各種有趣生活,大家說您有些古怪,所以……所以我就過來看看。”
高俊寒客氣的說明來意,可老人依舊沒有回答,目光無神的看着一副象棋盤。
高俊寒走近一看,原來是一副棋局,兩邊的棋子擺放其中,但是兩邊都有走動,難道這屋裡還有其他人來過?
想到這裡,高俊寒漸漸的將頭轉動,望向四周,他並沒有看見除二人之外的第三者,而那隻牧羊犬卻站在自己聲旁吐着舌頭,呆呆的望着自己。
啪!
古怪老人在自己那一方走了一步棋,高俊寒又將目光轉了回去,緊接着古怪老人又拿起對面的棋子走動一步。
“哎呀我去,他竟然自己跟自己下棋,看他一副古怪的模樣,倒像個世外高人的樣子,從進來到現在將近五分鐘,他除了給自己倒上一杯熱水,就沒說過一句話,這人該不會受刺激後變成神經病了吧?”
想到這裡,高俊寒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古怪老人的眼神突然微微擡起,他那古稀憂鬱的眼神,加上古板高冷的臉龐,還着實有些嚇人。
這個帳篷裡只有棋盤的旁邊點着一支蠟燭,微暗的燭光照射在他古怪的臉龐上,還真有點像黑白無常的感覺,總有一種人家欠他幾千萬,隨時要向對方索命的味道。
此時此景讓高俊寒浮想聯翩,古怪老頭手中夾着棋子久久未能落下,他的眼神依舊犀利,看得高俊寒有些心虛。
作爲一名有着系統訓練的龍國特種兵,高俊寒原本應該保持目光直視,毫不畏懼,但想到此時的身份是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只是個普通人,他便假裝目光閃爍,飄忽不定。
“你們不該來這,該從哪來,還是回到哪去吧。”
古怪老人竟然開口說話了,雖然一字一句都瀰漫着他那古稀老人般的滄桑,但卻讓高俊寒感到有所突破,最起碼他迴應了自己。
“啊……啊?哦,我們是來這裡工作的,拍完紀錄片就回去,您一個人住在這裡嗎?”高俊寒趕忙答道。
“不,是兩個。”古怪老人冷峻的答道。
“兩個?但我看您這裡就您一人居住啊,哪裡還有第二個人呢?”
高俊寒聽古怪老人這麼一說,瞬間有些緊張。
正當他一頭霧水的時候,古怪老人將目光移到了他的身旁,高俊寒愣住了。
房間裡不是沒人嗎?那他在看什麼?也沒聽見有人進來的動靜啊,難道是鬼魂?
高俊寒越想越緊張,他將頭慢慢的轉向身旁,那隻牧羊犬竟呆呆的出現在他的眼前,相隔太近的緣故,此時的牧羊犬顯得格外的碩大,着實嚇了一跳。
“唉!您說的另外一個原來是它啊?這是您養的狗嗎?看上去它就像守護神一樣守護在您的周圍。”
高俊寒順手便朝牧羊犬的腦袋摸了過去,牧羊犬也很聽話,並沒有調皮,它很享受着高俊寒的撫摸。
“我說過的,這裡不太適合你們,你們還是早些回去,這裡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
古怪老人依舊說着這句讓人聽不太懂的話。
高俊寒一臉傻笑的望着老人,調侃的說道:“看您說的,我覺得這裡非常適合拍記錄片,您真的有點深藏不露的感覺,這種味道正是可以點綴我們這部紀錄片的地方,我能對您進行一個簡短的採訪嗎?”
高俊寒說着便把攝像機架好,做出一副準備拍攝的樣子。
古怪老人似乎也放鬆了剛纔繃緊的神經,好像也有點願意跟這個看似傻傻的,卻很單純樣子的攝製組工作人員一起交流。當他剛要開口說話時,帳篷的門簾被人掀開了。
“原來你在這裡呀,我到處找你都找不到,還以爲你被狼叼走了呢,我們大家都在篝火旁跳舞,你也來參加吧。”
原來是莎緹娜,她正用她那獨有的甜美笑容向高俊寒發出邀請。
高俊寒看着古怪老人,正要說上些什麼,可莎緹娜不管,抱着他的胳膊便往外拽去,順勢向那位古怪老人鞠了個躬。
就這樣,高俊寒和古怪老人的第一次對話被突如其來的莎緹娜給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