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月的勁力早已經不濟,戴夫看得出星月招式中已經有了一絲呆滯,那肯放過這絕佳的機會。揮刀猛的向下劈砍,正中了星月的木劍之上,將星月的木劍砍成兩半。
武器斷裂,星月只得向後猛退。戴夫哈哈笑着乘勝追擊,一把刀揮舞得呼呼亂響,氣勢極爲駭人。
“四步,三步!”
星月心中數字戴夫的步伐,只等他進入自己的圈套之中。
“兩步,一步,反擊!”星月猛然的身軀一挺,將一支折斷了的木劍揮舞出一陣陣的劍花,讓戴夫眼花繚亂。
戴夫驚詫之下,這才知道星月原來是故意裝作無力,實則是還有後勁。知道星月招數的厲害,也並不選擇跟星月硬拼。看着星月攻過來的劍花在左側,戴夫只是向右側退了兩步。
吧嗒兩聲,戴夫的雙腳踏入了擂臺上的一灘水漬。戴夫的下盤很穩,當然不會因此摔倒,因此渾不在意。然而星月卻是一直等待着這一刻。
在戴夫腳剛跨入水漬的一剎那,星月猛的一蹲身,向前一個急速翻轉,右手直接按在了這一大塊水漬的另一側。星月口脣念動,冰靈之力全部鑽入了那一大灘水漬之中,水漬在經受到冰靈之力衝擊的瞬間,便凝結成了一坨冰,而戴夫的雙腳也因此被凍在冰裡。
若是平時,星月當然沒有這麼強的靈力能將冰凝結得這麼結實,然而由於有水的幫助,因此才事半功倍。
戴夫這一驚才當真是非同小可,猛的想要擡腳起身,卻發現腳下的冰塊極爲結實。而自己也由於勁力的過渡消耗,而沒辦法用勁力強行破冰而出。
剛想用手中的木刀去揮砍腳下的冰塊,哪知道星月忽然人影一閃,已經攻到了自己的身前。
戴夫象徵性的抵抗了兩招,便由於腿腳的無法動彈而立刻處於下風。又是三招之後,戴夫的木刀被星月打落在地,而星月則是手持斷了的木劍,將折斷處抵在了戴夫的咽喉。
星月冷然一笑,面容中沒有絲毫多餘的情緒道:“若這把劍完好無損,你此時已經死了。”
“屁話,這是木刀!殺不了老子就不要找藉口!”戴夫悶悶不服,還在逞強道。
“哦,是嗎?”星月撇撇嘴道,“你再仔細看清楚我的劍尖。”
戴夫腦袋不敢輕舉妄動,只得將眼神向下瞟去,看清楚之時,頓時全身一震。
原來星月那木劍由於被戴夫砍斷,所以木劍的間斷有一極爲尖利的折斷部分。若是星月再將這木劍前送幾寸,那戴夫的咽喉則必然要被洞穿。
直到此刻,戴夫已經無話可說,輕嘆口氣道:“我輸了。”
“學院大會,最後一名三十二強誕生,他就是星月!”導師看了一場精彩無比的比賽,也是顯得頗爲興奮的高聲吶喊起來。
臺下學員先是一呆,緊接着便是宛如雷震一樣的鼓掌歡呼。看了這樣一場決鬥,再也沒人會爲了輸掉的那點錢而糾結。
就在此時,雪花一點一點飄落。龍翼城終於在寒冬即將要過去的時候,下起了皚皚大雪。
··········
五日之後,清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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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中,城主博斯正揹負雙手,望着窗外的大雪喃喃自語道:“這場雪還是飄過來咯。”
“哦?”一聲咯咯嬌笑自背後的牀上傳來道,“聽口氣,你彷彿知道這雪的來歷一樣。”
博斯來到牀邊坐下,在自己侍妾的臉上親了兩口,柔聲道:“當然知道了。如此怪異的天氣,當然是從龍族的地盤上飄過來的。大半年前,那裡出來一點亂子,沒想到至今還未結束,現在更是禍及至此,哎……”說着看着窗外的大雪,又是長嘆一聲。
那美貌婦人正在穿着衣服,此時上衣衣釦剛繫到一半。看到博斯心情不太好,於是便笑着攬住他的脖子,在他寬厚的大臉上一陣又親又舔,同時道:“你何必管那麼許多,現在龍族勢若,說不定哪天就要垮掉。你何不帶領人族,另投別族?”
博斯沉着聲音哼了一會道:“此事我早已考慮過,只是這龍族雖然有衰敗之意,但它們畢竟還非常強盛。其它最好的選擇要屬神族和仙族,卻都是我無法觸及的。而獸族由於和龍族鬧矛盾的關係,必然不會接待我們。再剩下的……”
“鬼族啊!”女子停下動作,雙眼閃着貪婪的光芒一樣看着博斯。
博斯一被提醒,想了一會兒後,頓時轉憂爲喜,伸手捏着那美婦嬌嫩的臉蛋愛憐地道:“子嫣,你怎麼那麼聰明呢。不錯,這鬼族鬼王和我們也算頗有些交情,而它們鬼族則是獨霸陰界,實力自然要在這正在衰落的龍族之上。若我們能與之聯手,說不定將來三界的統領,則都是我們的。”
博斯越說越幸福,捏着子嫣的手也逐漸加力。子嫣終於忍耐不住,哎呦叫了一聲,博斯這才放手。
子嫣揉着俏臉,滿眼幽怨的瞪了博斯一眼,嗔道:“你呀,就是不知道溫柔。遲早有一天,我要死在你這般粗暴的舉止之下。”
博斯訕笑了兩聲,剛想說幾句好聽的話作爲賠禮,再看子嫣時,只見她面含怒容,似嗔是怪,兩隻大眼睛裡卻是情怨多,仇怨少。再看她穿衣穿到一半,上半身有一大半的肌膚露在外面,下身則藏在被褥之中,當然是未穿一物。
這種情況之下,實是要比她全身赤/裸要顯得更爲誘人。雖然已經有過一夜的鏖戰,但此時博斯心中的**已經再度被挑起。不理子嫣是否還在生自己的氣,便將她一把撲到在牀上,剛穿到一半的衣服又被撕開。
“哎哎,都說了,你難道不能溫柔點嗎,怎麼這樣啊!我就說遲早要死在你的手上!”
不過,牀上正在雲雨的兩人還不知道,自己所說的言語已經全部被房屋橫樑上居住的一直蜘蛛全部聽在耳中。
再說這場大雪,它就彷彿是要彌補這一冬天未曾下雪一樣,一下就是七天未曾止歇。龍翼城各處都是白茫茫一片,從遠處一看,真的仿若一座冰雪鑄造的城市一樣。
大雪雖然不大,但卻從未間斷過,因此只需過上一半天,許多房間的屋頂上便會積滿厚厚大雪,若是時間長了,必然要壓塌房子。因而龍翼學院的學員以及導師們便會在每天早晚各一次的巡一次城,用火靈術將城市之中大大小小屋頂之上的積雪全部消融掉。
龍翼城寬闊的街道之上,大多地方都是積了將近三四尺厚的積雪。只有一條專門掃出來的通道供人通行,卻也已經被新落下的雪給覆蓋成了一道雪白的通路。
星月和若雨兩人在城東街道上行走着,不斷用火靈術搓出火球,去幫忙融化旁邊房舍之上的積雪。
積雪融化,變作點點水滴從房檐之上不斷落下,宛如下雨一般。
星月指揮着火球在房頂上運動,自己則另有心事。
“喂喂,你看着點!”若雨推了星月一把道,“別人家房子沒被雪壓塌,倒先被你的火球給燒了。”
星月這才從走神的狀態下反應過來,看到自己的火球已經停在屋頂的瓦片之上,而且還在向下緩落。於是連忙收回靈術,將火球熄滅,同時有些哭笑的搖搖頭。
“想什麼心事呢?”若雨問道。
星月有些抓耳撓腮的道:“在想送給塞納爺爺什麼生日禮物。”
“啊?就爲這個?”若雨啞然失笑道,“何須爲此等小事如此介懷?隨意送個什麼壽桃之類的也就是了。爺爺並不在乎你帶什麼東西過去,而是想要多見見你。”
星月道:“這點我也很清楚,不過……”說着轉向若雨問道,“三天之後是塞納爺爺的九十大壽吧?”
若雨點點頭,星月則又問道:“會請來很多賓客吧?”
若雨又點點頭。
星月攤手道:“那便是了。若壽宴只有咱這些自己人,那我必然不會因爲送什麼禮物這件事而煩惱。可如果還有很多外人,那麼我拿出去這份禮物則幾乎等同於代表了我整個耀月城。”
若雨乍舌道:“這麼誇張?”
星月哭着臉道:“是啊。我娘前幾天來信跟我說,她和我爹一樣最近都很忙,沒辦法來到龍翼城給塞納爺爺祝壽,就讓我代替他們一併了。所以整個耀月城就只要我這一份禮物,我不光代表的是我自己這個未來的孫女婿,更代表了我們兩個世交家族之間的往來。哪裡還敢隨意送?”
被星月這麼一說,若雨才覺得確實如此,躊躇一會兒之後道:“你不是還有那些酒嗎?如果當衆開封,讓那些賓客們嘗過之後,必然會對你大爲稱讚,那麼面子和禮物就都有了。”
星月道:“可總有人不喝酒的吧?爲了保險起見,我還得多準備一二。”
若雨點點頭道:“不錯。”
星月長嘆一聲道:“我剛開始準備用武道大會所贏來的金幣去熔鑄一個金壽桃來着。可偏巧遇上這場該死的大雪,讓接下來的比賽沒辦法進行下去。”
“我當什麼大不了的事呢。”若雨笑道,“缺錢嘛,你只要說一聲,我們幾個難道能不忙你?”說着便要從腰間接下錢袋給星月。
星月急忙揮手阻攔道:“不是這個意思。金壽桃這個禮物已經被昨晚我娘那封信給否決了。她讓我絕對不能送什麼珠寶器皿之類的東西給塞納爺爺,因爲太俗氣。”
若雨點頭笑道:“如果是金壽桃的話,那還真的很俗氣。”
星月道:“所以你該理解我的苦衷了吧?還有三天的時間,即使現在想到了合適的禮物,估計也已經沒時間去準備了。”
“今晚我們直接去問問爺爺不就得了嗎?他的閱歷比我們要豐富得多,出的主意肯定比你這樣沒頭蒼蠅一樣瞎想出來的要好。”若雨道。
星月有些遲疑道:“這樣好嗎?這豈不是沒驚喜了嘛。”
若雨哂笑道:“你還想全部都兼得?若你自己去想着送什麼禮物,那麼到時候驚是肯定的,喜就不一定了。”
星月終於點頭道:“好,今晚我就去你家中。”
若雨道:“不過你得早點來,爺爺最近的身體不太好,不能熬得太晚。”
“什麼?”星月驚道,“爺爺的身體怎麼了?”
若雨道:“**病了,據說是以前征戰時候受過傷,雖然後來痊癒了,但只要天氣陰沉,便還會腿腳痠麻,行動不便。”
星月這才放下心。
猛的,星月心中靈光一閃道:“那我送爺爺一根柺杖如何?”
若雨連忙搖手道:“免了免了,爺爺最不服老,很厭惡這種東西。”
星月繼續道:“那就送一柄劍。我若用長壽木雕刻出一柄長劍的摸樣如何?”
若雨喜道:“好辦法。爺爺喜歡收集天下寶劍,你能收集一把劍,自然是非常好。只是據說這長壽木極爲難尋,而你只有三天的時間,能來得及嗎?”
星月撓着頭道:“其實我這幾天一直在四處打聽,得知這龍翼城之中恰好有一個人正在販賣長壽木。”
若雨道:“那豈不是正好?”
星月又道:“有一個人正在‘販賣’長壽木!”說到販賣倆字的時候,故意加重了語氣。
若雨立刻明白了星月言語中的含義,從腰間解下錢袋拋給他道:“說了半天,還是缺錢。”
星月笑嘻嘻的接過若雨大半袋的金幣道:“等我成爲了學院武道大會的總冠軍,定當十倍奉還。”
若雨道:“好,我也許久沒賭了,就壓你這一把。輸了也就五十金幣,可如果贏了,那賠率則是一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