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距離他們上學的大學並不算太遠,出租車走了二十幾分鍾就到了,到學院附近之後,街面上的車輛和街邊的行人也多了起來,大多是行色匆匆準備上班的人羣。
安娜下車之後拍了拍自己的胸口,看到熟悉的學院,看到學院裡早讀早鍛鍊的學生們,似乎有種去了趟鬼門關,然後又回到了人世間的感覺。
進了校門之後,安娜向柳乾很嫵媚地一笑,然後向遠處跑開了,大概是不好意思這樣和柳乾單獨走在一起。
這個年代,男女在校園裡走在一起仍然會被說閒話。
這個年代,女生仍然會害羞。
這個年代……柳乾不由得楞了楞,難道不是他所處的年代?
他好象忘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是怎麼想就是想不起來了。 Wωω☢TTκan☢c o
……
早操、早飯、上課。
今天的一切和往常並沒有什麼不一樣,沒有人開口問六人昨天經歷了什麼,更沒有人問六人昨天夜裡是不是出了車禍之類的。報紙上倒是有兩起車禍的報道,但一起發生在前天,一起發生在昨天下午,唯獨沒有晚上午夜時分發生車禍的信息。
柳乾不由得有些奇怪,就算昨夜那場車禍太晚,報紙來不及報道,網絡上總會有的吧?
網絡……網絡是什麼東西?
根本沒普及、很高大上校門外十五元一小時細如水管般的撥號上網?
應該不是的吧?
柳乾腦子裡又變得混亂起來。
沒有人知道,沒有人問,六人自然都不會主動開口向人提起,這種事情傳出去影響不好,幾名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喝得酩酊大醉,然後出了車禍。會讓學院領導對他們另眼相看,影響到他們的畢業分配。
午飯之後,六兄妹又聚到了一起。商量着手腕上這個奇怪的腕錶。
這東西不顯示時間,屏幕上只有一行字。就是早上他們聽到的那幾句話,讓他們晚上九點鐘之前必須趕回去,然後早上六點鐘之後才能離開之類的,這事情實在是有些詭異。
另外,他們肯定欠了不少醫藥費吧?還有洗衣費之類的,如果對方是私立醫院,向他們開天價索要怎麼辦?這腕錶一定是某種高科技定位系統,讓他們沒辦法逃費。
商量的最終結果。當然是一致同意把這東西從手腕上弄下去。雖然它看起來很時尚很炫酷,但誰也不願意莫名其妙身上多出這麼一個沒什麼用又不能取下的東西。
但是後面發生的一切卻是有些出乎衆人的意料,這腕錶的質地非常堅硬,手怎麼都摳不下來,拿錘子砸、拿鋸子鋸都沒有用,甚至都不能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跡。
不得已,衆人來到了校門口,找到了一個修鞋匠,讓他想辦法幫他們把手腕上的腕錶給除掉。
看到這修鞋匠的時候,柳乾腦子裡突然一激靈。似乎想到了什麼,他下意識地看了看那修鞋匠的圍裙,發現修鞋匠的圍裙上畫着一條魚。
爲什麼他會注意他的圍裙?
爲什麼他會注意那條魚?
柳乾的腦袋又開始疼了起來。
修鞋匠在聽了衆人的講述之後。居然對他們說他們的手腕上什麼都沒有,然後用一種很奇怪的眼光看着他們,以爲他們在戲耍他。
六人不由得面面相覷,郭天這臉皮很厚的傢伙試着拉住了幾名路人向他們詢問他手腕上是否戴着一個腕錶,確認之後好證明那鞋匠在信口雌黃。
但詢問的結果再一次打擊了衆人。
居然沒有一個行人能看到郭天手腕上的腕錶,被問到的人有一些還罵郭天是神經病!
這是什麼鬼?六人彼此之間明明可以看到自己和對方手上的腕錶,但爲什麼他們這些人全都視而不見?這麼時尚、這麼能亮瞎鈦合金狗眼的暗銀色合金腕錶居然都看不到,他們都眼瞎了嗎?
取不下來也暫時只能作罷,畢業班課不多。下午很早就下了課,六兄妹又聚在了一起。商量晚上是不是要在九點鐘之前趕回‘醫院’的事情。
“這件事我覺得我們還是報警求助的好,不要再自行胡亂推測或者做什麼了。”芊舟提出了她的見解。
“可是別人根本看不到我們的腕錶是怎麼回事呢?萬一警察也看不到呢?”郭天一頭的霧水。
“有一個辦法可以幫我們瞭解昨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江金原摸着自己的下巴提了出來。他是大哥,班上的智多星,平時心裡總會有很多主意……雖然這些主意大部分都沒什麼卵用,但總好過沒主意。
“什麼辦法?”其他人連忙一起看向了江金原。
“就是去6路車的調度室,詢問他們昨晚的末班車是幾點鐘發車的,有沒有發生車禍之類的,肯定就能找到些有用的線索。”江金原把他的辦法講了出來。
“嗯,大哥說的有道理,報警之前先去問問6路車調度室或許更好一些。”其他人對江金原的提議表示了贊同。
既然都沒什麼別的意見,於是六兄妹提前吃了晚飯來到了學院大門外,搭乘了一輛6路公交車,向司機打聽了調度室的所在地之後,向那裡趕了過去。
路上江金原試圖向公交司機詢問昨夜那趟末班車的事情,公交司機很不耐煩地向他擺了擺手,很顯然他在開車的時候並不想和人聊天。
現在車上一滿車的人,找這司機聊天確實不太合適,還是直接去他們的調度室詢問吧。
公交車出了市區後跑得很快,晚上六點鐘左右就到了終點站調度室那裡,調度室在冰湖鎮的鎮邊上。是一棟獨立的小房子,位於清風亭站和冰湖鎮站之間,距離清風亭站要近了一些,只有百多米的樣子。昨晚衆人經過的時候肯定已經下班熄燈,所以衆人並沒有注意到。
調度室裡一共坐了四個人,三個大人一個小孩,其中的中年婦女是調度員,另外的男女和小孩是冰湖鎮的居民,可能是這女調度員的親戚,正無聊地坐在那裡和女調度員聊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