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火與舞

阿福眨了眨眼睛,似乎真的能聽懂一樣。

美措驚奇道:“它輕易不會讓人摸的,而且還讓你踢了一腳,看樣子它已經原諒你了。”

小開問道:“你怎麼養了只猴子呢?”

美措說道:“阿福不小心踩在了捕獸夾上,我無意發現了它,當時它已經奄奄一息了。我把它抱回來餵了些吃的。它很聽我的話,現在它也是寨子裡的一員了。”

蘇寒笑道:“你們可不要小看阿福,它是一隻金絲猴。藍色的面龐,金黃色的長毛,也許是猴羣中的帥哥呢!”

我奇道:“這裡好像只有洛桑族長,美措還有蘇寒你會漢話?”

蘇寒答道:“會的人不多。洛桑族長是前不久才從外面回來繼任族長的,他此前一直在外面闖世界。美措的漢話都是自己一點一滴學習的,每次大人出去送山貨她都會跟着,因爲可以和外面的人接觸並學習漢話,她很聰明,聽幾遍就學會了。”

美措倒是很謙虛:“我哪有那麼聰明,是蘇寒姐姐教的好。”

蘇寒道:“對了美措,洛桑族長說晚上要爲遠道而來的客人舉行篝火晚會,準備的怎麼樣了?”

美措信心滿滿道:“放心吧,大家一早就準備好了,就等太陽落山了。”

夜幕降臨,洛桑和羅教授他們回來了,不過個個表情陰鬱,我想大概是所謂的科學考察並沒有什麼收穫。

“美措,美措!”洛桑剛進寨子就大聲的喊道,感覺好像是憋着一股氣。

“阿叔回來啦!”美措溜煙跑到了洛桑的跟前。

“篝火晚會準備的怎麼樣了?搞砸了的話下次出山就不帶你去了。”洛桑嚴肅道。

美措嘰嘰喳喳的和洛桑說個不停,這邊羅總和賈泉步伐沉重,有些無精友上傳)

小開迎上去說道:“羅教授您回來了!”

羅總語重心長道:“小開啊,白天去哪裡玩了呀?一定要注意和這裡的山民們搞好關係。”

小開道:“羅教授您放下吧,我們絕對不會讓您有後顧之憂的!”

羅總道:“好,我和小賈先去休息了,晚飯的時候叫我們就可以了!”

小開道:“羅教授,把您的揹包給我吧,我替您拿着!”

羅總順勢把揹包遞給了小開,一旁的賈泉忙不迭的也解下揹包,但小開早就走出五米開外了。

周圍的山民們開始忙活了,場地中央堆積了大量的木柴,女人們穿上了節日的盛裝,五顏六色的絲綢就像森林裡盛開的花朵一樣。很快地,熱氣騰騰的羊肉還有血腸成盆的端了上來,還有幾個大木桶,不知道里面裝着什麼美味佳餚。

我看見蘇寒正在幫美措戴上一串大項鍊,美措把自己打扮的像一棵聖誕樹一樣。

小開笑道:“阿健,你看她怎麼像學校門口賣假項鍊的。”

我糾正道:“你可別亂說,等會過去要好好誇誇她。你們羅教授可說了,要搞好團結。”

很快男人們點燃了篝火,並不斷添加木柴。熊熊的烈焰點亮了幽暗的夜空。食物都準備妥當,大家齊齊地聚集在火堆前,洛桑先是在篝火前默默的祈禱片刻。

隨後,篝火晚會開始了。山民們打着鼓點,唱着口口相傳的民歌,在篝火前跳起了舞蹈,跳得最起勁最奔放的那個毫無疑問就是美措。

“阿健,你怎麼不去跳幾段?”小開湊過來說道。

“在這看就行了!你去叫羅教授他們了?”我說道。

“嗯,不過羅教授和賈泉都說身體不舒服,而且羅教授說讓我做代表。”小開道。

洛桑看到羅總沒出來,興趣大減,一頭鑽進了屋子。而山民們不以爲意,繼續載歌載舞,有些無視我們的存在。

美措跳得累了,興沖沖地奔到我們跟前,手裡還提着一隻鐵壺。

“你們的羅教授和賈專家呢?”美措問道。

“羅教授和賈專家身體不舒服,我可以做代表。”小開說道。

美措取過兩隻木碗,把鐵壺中的液體倒了滿滿的一碗,“既然你是代表,那就把這個喝了!”美措的樣子好像山大王一樣,認真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小開接過木碗,一口氣喝了個底朝天,咂咂嘴問道:“這是什麼啊?”

美措說道:“還有兩碗必須一飲而盡,喝完我就會告訴你。”

小開看着眼前滿滿的兩碗,頗爲豪爽的大口痛飲起來。蘇寒走到美措身邊,幫她把弄歪的頭飾擺正,笑道:“美措,在這邊招待客人呢?”

美措說道:“那當然!不過奇怪的是剛纔阿叔也說身體不舒服,他們三個今天是不是吃錯了什麼東西了?”

小開舌頭有些打結,結結巴巴的說道:“美措小妹妹,剛纔給我喝的是什麼啊?”

美措調皮的笑道:“不過是我做的一種飲料,很好喝吧?要不要再來一點?”

小開說道:“來,再來!”

美措拿起鐵壺又給我和蘇寒一人倒了一碗飲料,說道:“乾杯!”四隻木碗重重地碰在了一起。

多少年後回想,好像就在那一刻,我們的命運也重疊在了一起。

飲料入口微酸,醇厚的甘甜回味無窮,清涼的液體順着喉嚨進入到胃裡卻是暖暖的,有些像啤酒一樣。

“美措,這真的是你做的飲料?”我放下木碗問道。

“當然了,我可是忙了好幾天才做出這幾桶飲料的,當然蘇寒姐姐也幫了我不少的忙。”美措得意說道。

“我哪裡幫了你什麼忙,只不過是幫你洗淨青稞而已——”蘇寒還沒說完,美措就趕緊岔開了話題,又倒了滿滿的四碗,“今天我好高興,寨子裡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大家一定要多喝!”

“喝,必須喝的盡興!阿健,不多喝不是我兄弟!嘿嘿。”小開情緒高漲,特別是看到美措非常貼心地不停在添飲料,神情更是無比的愜意。

不過我看他是有點喝多了,我想這就是藏民所特有的青稞酒,果然名不虛傳,如果真是出自美措這個丫頭之手,我的確更加對她刮目相看了。

蘇寒看他們倆喝的不亦樂乎,憐愛道:“這丫頭瘋起來連洛桑族長拿她都沒辦法,你們可千萬不要介意啊!”

我笑道:“不會的,小開瘋起來天王老子拿他都沒辦法,他們倆湊起來正好一對。”

蘇寒露出燦若明霞般的笑容,對我說道:“他們喝他們的,咱們到那邊坐坐吧。”在一棵一人環抱的大樹下,伴着絲絲夜風,靜觀着熱鬧的場景,思緒有些飄遠。

“阿健,可以告訴我,你們來這裡到底是做什麼的?”蘇寒單刀直入地問道,他明麗動人的眼神下是這樣一個尖銳的問題,但我相信任何人都不會忍心拒接回答。

我有些語塞,不過還是坦白地說道:“其實你也看到了,羅教授他們進行的所謂科學實驗,是在拋開我和小開的情況下進行的,所以從一開始我和小開就不知情。”

蘇寒說道:“對不起,我問了多餘的問題。不過我覺得你和他們不一樣,所以就直接的問出來了。”

我說道:“沒事,又沒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戰慄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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