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繼一招斬殺郭毅,不但是殺得郭毅措手不及,就連在場衆人也都是被殺的措手不及,根本沒有想到祁繼說動手就動手,根本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不過殺了郭毅,祁繼是一時痛快了,但卻是徹底地跟三皇子祁鋒打了死結。在四通街直接斬殺了祁鋒的岳父,祁鋒就算脾氣再好也坐不住了,更何況他不是個好脾氣的人。
不過祁繼現在竟然已經殺了郭毅,就不怕三皇子祁鋒事後來找茬。祁繼當即擺手說道:“來人啊。這郭毅的屍身,給我送到三皇子府上,讓我的三皇叔好好看看。”
周圍皇城禁衛一個個都是噤若寒蟬,立馬七手八腳地將郭毅的屍身擡了起來,着急忙慌地離開了這裡。
祁繼隨後朝着安掌櫃一笑,說道:“不知道安掌櫃可否賞臉,過府一敘?”
安掌櫃輕搖羽扇,緩緩說道:“既然雲野王殿下開口,在下自然遵從。”
旁邊婉兒卻跳着腳說道:“還有我呢?”
祁繼不禁笑了笑,“自然也請婉兒姑娘一道同行。”
旁邊的魯二也是機靈,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馬車,立馬就將三位請了進去,而他自己則是充當起了車伕的職責。在一羣皇城禁衛的簇擁下,馬車一路無阻,朝着皇城內的雲野王府趕去。
而一路上,安掌櫃依舊是一言不發,輕搖着羽扇。婉兒姑娘則是好奇寶寶似的,一路問東問西。祁繼一邊與祁歸元聯繫,說清楚這邊發生的事情,一邊回答婉兒的話。
等回到了雲野王府,祁繼與李春吩咐了幾句,讓他安排好了魯二。而他自己則是將安掌櫃,親自送到了內殿之中。
到了內殿,祁繼對着安掌櫃拱了拱手,說是去換身衣服,便將安掌櫃晾在了這裡。
等到祁繼離開之後,婉兒說道:“這祁繼也太過無禮了,居然就將先生扔在了這裡。”
安掌櫃輕搖羽扇,歡歡說道:“我在考驗他,他也在考驗我。若是他直接將我奉若上賓,我反而要想一想,讓到底值不值得我輔佐。”
婉兒無力地扶着額頭,說道:“我說先生,咱們在這兒四通街都已經隱居千年了,你再不出手這大衍皇朝都要亡國了。”
安掌櫃輕笑道:“那豈不是更好,亂世出英豪,那纔是我該出生的年代。”
婉兒無力地搖着頭,似乎很不理解安掌櫃的態度,隨後又開始埋怨起了祁繼。
不過祁繼倒也真不是將他們丟在這裡不管,而是去找祁歸元了。畢竟早就約定好了,祁歸元來做雲野王,而祁繼去做個逍遙自在的散修。
而當祁繼找到祁歸元后,祁歸元卻並沒有立刻去找安掌櫃,而是去找葛老了。按照祁繼所說,安掌櫃這人有勇有謀,泰山崩於前,依舊泰然處之。此等氣度,必然不是凡人。
雖然看上去安掌櫃是個有能耐的人,但是有多大能耐,祁繼也不得而知。所以祁歸元便想去找葛老,來看看這人,到底是裝的好,還是真的個世外高人。
至於祁繼則是接着帶上鬼神面具,開始收拾那些從珍異坊淘來的東西。
這邊祁歸元推着葛老,緩緩地來到了安掌櫃所在的內殿之中。當殿門推開的那一刻,葛老頓時全身顫抖,看着安掌櫃,驚異地說道:“先……先生!”
安掌櫃依舊神色淡然,搖着羽扇說道:“原來是你給他出謀劃策,看來這些年你也長進了不少。”
祁歸元卻依舊一臉的疑惑,沒想到這兩人居然認識,看樣子還是相當的熟識。
那葛老聽了安掌櫃的話,當下便要掙扎這站起來,對着安掌櫃恭敬地說道:“學生葛陽虛拜見安先生。”
安掌櫃則是揮了一下羽扇,說道:“算了,當年你不過是給我做了三年小廝而已,還算不得我的學生。”
葛老聞言,面露慚愧之色,點了點頭,說道:“學……我知道了。”
那邊婉兒看着葛陽虛,不禁嘆道:“還真是時光飛逝,想當初你不過還是個毛頭小子,沒想到現在已經是個糟老頭子了。還真是歲月不饒人啊!”
葛陽虛苦笑着說道:“婉兒姑娘教訓的是。”
祁歸元疑惑地說道:“葛老,這……這什麼情況?”
葛老看了一眼祁歸元,說道:“殿下,你能請到安先生,便是撿到寶了。安先生滿腹經綸,胸有溝壑存天下,智計百出爍古今,被人成爲奇謀算盡安若之。我當年來到中州皇都,跟隨安先生,給他做了三年的掃撒小廝。便已經可以做到當朝首輔的位置,以我與安先生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皓月與瑩蟲一般。”
祁歸元聽着葛老對安若之推崇有加,滿口的溢美之辭,哪怕他平時對葛老信任有加,也不禁產生了一絲質疑。
而安先生對於葛老的讚美,卻絲毫不爲所動。可婉兒姑娘卻說道:“你也配與先生相提並論,不要妄自尊大了。”
婉兒姑娘說的如此無禮,可葛陽虛卻絲毫不生氣,反而抱歉道:“是我失言,還望先生與姑娘恕罪。”
話說到這兒,那安先生突然站起身來,說道:“好了,來也來了,看也看了。婉兒,咱們走吧。”
祁歸元聞言不禁一愣,當即攔在安先生生前,問道:“安先生既然來了,爲何急於離開呢?”
安先生緩緩說道:“那爲何雲野王殿下,不肯以真身相見呢?”
安先生此言一出,衆人都是一驚,就連婉兒姑娘也是圍着祁繼繞了兩圈,說道:“這竟然不是真身,我居然都沒有看出來。”
祁歸元心裡也是驚訝,他修煉不死邪帝的分神重生,從來還沒有被人識破過。沒想到在這安先生面前,居然被一眼看穿了,這安先生果然有些本事。
祁歸元緩了口氣,說道:“不知道安先生如何發現我這不是真身的?”
安先生笑了笑說道:“氣質。一個人無論妝容如何變化,氣質品性卻無法改變。你之前的氣質狂傲不羈,現在卻是謙卑有禮,完全就是兩個人的樣子。所以你肯定不是祁繼,更不會在東海龍閣屠龍,不會剿滅瀛洲島,更不會在江口城勒索整個八荒界。”
祁歸元聞言,笑了笑說道:“安先生高見。我的確不是本體,不過我卻是祁繼。”
安先生一愣,反而問道:“如何證明?”
祁歸元當即與祁繼心神交流,隨後便苦笑了一下,說道:“我剛纔與本體心神交流,將這裡的事情告訴了他。他與我說,無論如何都要將你留在這裡。”
安先生隨即一笑,“後面還有一句,便是不論死活吧?”
祁歸元無奈苦笑,“安先生高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