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憂笑的十分可人道:“他不會的。”
長憶猛然坐起身道:“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我是說如果你們哪天分開,你會怎麼辦啊?”
忘憂也坐起身微蹙細眉看着她:“長憶你今日這是怎麼了?”
長憶又拉起被子躺下道:“沒什麼,我就是好奇隨便問問!”
忘憂坐在牀上想了想道:“長憶,你可是有心上人了?”
長憶拉過被子蒙在臉上,悶悶的道:“我真的只是隨便問問!快睡吧。”
……
第二日清晨,三人照舊去到靈田裡。
忘憂與林文澤雙雙坐在田埂上坐着談笑風生。
長憶與水瑤在給靈谷除蟲。
但長憶的心思根本不在靈谷上,不時的朝忘憂那邊望去。
見他二人坐靠在一起,甚爲親密。
多數時候都是林文澤在說話,忘憂在一旁靜靜含笑聽着。
長憶看着忘憂不時被林文澤逗得捂嘴大笑,幸福的模樣言益於表。
長憶暗暗下定決心,絕不能讓沁水毀了忘憂的幸福。
到了收工之時,長憶謊稱要去一下三和殿。
忘憂與水瑤要與她同去,她胡亂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朝三和殿的方向御劍而去。
回首望見忘憂與水瑤去的遠了,她又調轉劍身朝虛光殿飛去。
何川正領着一個弟子打算在殿前空曠處打坐,遠遠的見長憶來了,頓時將弟子打發走了,自己卻迎了上去。
“小師叔!”何川熱情的招手對長憶打招呼。
長憶這還是第一次來虛光殿,正愁沒人給她帶路。
長憶御劍飛至何川跟前收起星璨,見何川笑的很是燦爛,也報以一笑道:“何川,能不能麻煩你帶我去找一下林文澤?”
何川被長憶的笑晃住了眼睛:“說什麼麻煩那就是小師叔見外了,能爲小師叔效勞何川不勝榮幸!”
“那我就先謝過了!”長憶又禮貌的笑了笑。
心中卻暗自嘀咕這何川還真是能說會道,不過林文澤就是能說會道,事實證明能說會道的男人靠不住。
這虛光殿不會都是與林文澤一般會花言巧語的負心漢吧!
何川一路引着長憶前行,不時的與長憶說話。
長憶有一搭沒一搭的應着。
這虛光殿佔地甚大,大概有十個上清殿那般大小,但虛光殿弟子衆多,就這麼大的地方能住進來的掌門門下的弟子也不過十之二三,大部分還是住在下面的三和殿裡。
行了兩刻鐘纔算行到林文澤的住處,何川在門口喚了幾聲,院裡走出來一個與林文澤同住之人。
何川被告知林文澤去靈田尚未歸來。
長憶心中冷哼,怕是又去會沁水那個臭不要臉的了。
何川見長憶方纔還隨和,此刻一板着臉竟有幾分九念臉上纔有的威嚴。
頓時心中大痛,好好的一個小姑娘被九念帶成什麼樣子了。
長憶思忖了一番道:“何川,謝謝你,我就在這等他,你去忙吧!”
何川猶豫了一下道:“要不……我去靈田裡幫你尋一尋他?”
長憶擺擺手:“都已經夠麻煩你的了,真的不用!”
“那邊有個亭子,要不你去那坐着等吧。”何川指着不遠處的亭子。
“好。”長憶當先往亭子裡走去。
“文澤回來了!”長憶聽到身後的何川有些驚喜的道。
長憶轉過身去看到林文澤遠遠的走過來。
何川很識相:“小師叔,那我便先告辭了。”
長憶又道了聲謝,覺得何川人還是不錯的,不能因爲林文澤一人就將虛光殿的所有弟子都一棒子打死,打上負心漢的牌坊。
林文澤沒想到長憶會在這等他,奇怪的道:“長憶,你怎麼來這了,有什麼話方纔在靈田怎麼不與我說?”
長憶冷着臉往亭子裡走去:“你隨我來。”
林文澤看着長憶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心中頓時有些忐忑,但還是安靜的跟在長憶身後。
到了亭中,長憶環顧四周,見無人經過頓時回過身瞪着林文澤道:“林文澤!我問你,你和那個沁水到底怎麼回事?”
林文澤眼中慌亂更甚,不知長憶如何知曉的,但他知道抵死不能承認,裝糊塗道:“什麼沁水?”
長憶壓低聲音怒道:“你還給我裝,昨晚你倆在上清殿西南角……”
說到這長憶面色窘了窘:“我都看到了!”
林文澤:“……”
長憶又道:“你當初怎麼說的?若是有福氣能得忘憂青睞,你林文澤此生絕不負她!這才過了幾年啊?你的心就變了?”
林文澤聞言蹲了下來,有些痛苦的揉着自己的太陽穴道:“我的心沒有變,我還是愛着忘憂的。那個沁水,我真的不喜歡她,我也不知道爲何,每次一見她我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與她親近……”
長憶氣的踹了林文澤一腳:“鬼才信你,現在她們二人你給我選一個!”
林文澤定了定神道:“我自然喜歡忘憂。”
長憶心中鬆了一口氣,總算還沒有無可救藥:“那沁水以後不許你再見了,若是你再與她糾纏不清,我便將我所見全都告訴忘憂。”
林文澤蹲在地上點點頭。
長憶看着他覺得既可恨又可憐,也不再跟他廢話,御劍便回了上清殿。
日子恍若潺潺流水一般從容而過,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
九念還未歸。
這一日晚間,水瑤卻一個人到西苑來尋長憶。
她關上長憶的房門神秘兮兮的對長憶道:“我方纔去三和殿找以前的同門,看到林文澤與那個沁水在一起在三和殿那邊的蓮花塘邊摟摟抱抱的,我不敢告訴貿然忘憂便來同你商量商量。”
長憶聽的怒火中燒,好你個林文澤,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你帶我去,看我今日不扒了他的皮!”
水瑤帶着長憶來到三和殿的蓮花塘,塘邊空空蕩蕩哪還有半個人影,長憶氣的跺跺腳只好先回上清殿。
過了兩三日,長憶終歸是不服氣,將這事的來龍去脈講給了忘憂聽。
水瑤也在旁作證。
忘憂聽完怔怔流下淚來,卻似不願相信,直說不相信林文澤是那樣的人,除非親見。
第二日從靈田回來,忘憂又告訴長憶二人,說問過林文澤了,林文澤說那都是誤會,說這話之時的口氣輕描淡寫,彷彿事情就這麼過了。
但眼中的哀傷卻沒有瞞過長憶。
長憶幾乎氣的七竅生煙,覺得林文澤這種人根本就配不上忘憂,敢做還不敢當,要勸着忘憂早點了斷纔好,畢竟人都說長痛不如短痛。
她自告奮勇去找了虛光殿的何川請他幫忙打探林文澤的行蹤。
何川很是好說話,居然也不問長憶爲何打探林文澤的行蹤,一口應了下來,說此事包在他身上。
這一日傍晚何川來上清殿說林文澤晚飯後打算去三和殿西南角的紫竹林邊上。
長憶謝過了他,便去找忘憂與水瑤。
她正色對忘憂道:“忘憂,若是別人這事我也不願管,今日我便讓你清醒清醒。”
忘憂這幾日爲這事幾乎是不吃不睡,整個人瘦了一圈,憔悴的不行。
她一聽長憶說這話又落下淚來,整個人嬌柔的如同被狂風暴雨摧殘的粉嫩花朵,長憶狠下心道:“哭也沒用,我們現下就去竹林捉姦,看他怎麼說!”
三人沒吃晚飯便去了紫竹林,這林子中央有一塊空地,想來也是留着有人在林中修煉用的。
尋了個隱蔽之處,三人都施了隱身法,藏在空地邊的紫竹後面。
任誰來了也不那麼容易發現她們,畢竟沒人知曉那有三個人,但是像九念那樣的仙君除外。
九念匆匆回了西苑,自己的房間也不回便先去了長憶房中。
房中無人。
九念放出神識,梨苑,沒有,梅苑,也沒有。
九唸的神識開始從三和殿中心往外圍擴散,三和殿中的每一個人包括一草一木都逃不過他的神識,也無人知曉自己正被仙君的神識窺探。
找到了,九念嘴角微揚之後又皺起眉頭,她們三人蹲在紫竹林中做什麼?
天色逐漸暗了下來,九念看見一個女弟子往紫竹林中去了,好像是拈昔殿的?
過了片刻他看到林文澤也往紫竹林邊去了。
九唸的眉頭皺的更緊,這丫頭搞什麼鬼。
空地上,林文澤一見沁水便有些焦躁道:“說吧!找我做什麼?我二師兄知曉我來此,我怕他尋來。”
沁水伸手抱住林文澤的腰,將頭靠在他懷裡道:“你二師兄又不是忘憂,你怕什麼。我也沒別的事,就是想你了,難道你不想我嗎?”
長憶感覺到身旁的忘憂渾身都在發抖,她伸手摸到了忘憂的手,用力的握了握。
林文澤呼吸有些急促,但他還是沒有伸手摟住沁水,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不是跟你說了沒事不要找我嗎?”
沁水在他懷中扭了扭撒嬌道:“是不是我拿忘憂要挾你見我你生氣了?但是我不這樣說你也不會出來見我的。”
林文澤想掙脫沁水的雙臂,他有些冷漠的道:“沒什麼事我便先走了。”
他覺得自己越來越按捺不住心中的衝動。
沁水沒有說話,她踮起腳尖吻住了林文澤的脣。
就是現在!
長憶一把拉起身旁的忘憂,衝上前去一把推開了眼前這對狗男女,口中喝道:“林文澤,我看你這回如何抵賴。”
林文澤滿臉慌亂的望着忘憂,訥訥的說不出話來
忘憂拔腿便往林外跑,林文澤邊追邊喊道:“忘憂,你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