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風刀嘆口氣。只是當做自己聾了沒聽到。
你猛?我看你最猛的就是你的通天關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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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在想唯我正教立國之後帶給這邊的壓力。
唯我正教立國成功也必然是雙方交涉的結果。高層必然有高層的考慮,充滿了無奈這是必然的。
但是……那邊妥協了這麼一次,不管是因爲什麼,帶給主戰場的壓力是巨大的。
氣運增加了,靈氣就增加了。
靈氣增加了,那邊的人修爲增速就快了。
這是作爲主戰場的戰士們最關乎生死的切身感受。
“若是將對方的秘境攻過去十次……或者……”方徹不死心的問。
“不需要攻過去十次,只需要打過去,然後在那邊堅守一百個時辰,那邊的靈氣就會與這邊完全融爲一體,整個秘境融爲一體,全屬於守護者!”
“然後就等於是開疆擴土了。”
風刀道:“到那時候,那邊就會有一個新的完整的秘境來和咱們這個剛成型的秘境接壤,大戰升級,用更大的秘境,來進行互相的爭奪氣運。”
“若是再將那個更大的佔領一百個時辰呢?”
方徹問道。
風刀怪異的笑了起來:“關係,你問題還真特麼多!那種戰績,你知道不知道,這麼多年來,咱們這邊那樣的大勝,加起來不超過十次!”
“你有這個野心,我很欣慰。”
風刀的聲音充滿了嘲諷,根本聽不出半點‘欣慰’的意思,撇着嘴道:“反正老子在這裡這段時間沒做到。就指望你了,關係。”
他拍拍方徹的肩膀。
最後這一聲‘關係’的口氣,越發的陰陽怪氣,皮裡陽秋。
再往前走。
出現了一個洞口。
洞口兩個人正在冰雕一般站着,看到風刀前來,兩人一起上前:“隊長,你把咱們副隊長接來了?……”
“額……”
風刀的臉色沒有了那種戾氣,而是變得春風化雨一般。
“怎麼樣?這段時間?”
“沒啥事。那邊的人過來了一次,被第一分隊打了回去,暫時靜悄悄。”守衛回答。
“第一分隊沒人受傷吧?”
“沒往回擡,應該沒有。”
“那就好。”
風刀一把拉過來方徹,道:“都進來,我給你宣佈宣佈,介紹介紹副隊長。”
兩個守衛都是看起來三十來歲年紀,真實年齡肯定不止了。
看到方徹一臉白白嫩嫩的貴公子樣子,都是嘴角抽了抽:“這這……就這?”
“廢什麼話,去叫人!”
“是。”
隨着風刀推開洞壁,裡面果然是一個巨大的大廳。
裡面,靜悄悄的。風刀拍拍手。
“啪啪……”
頓時,從四面八方的洞窟裡開始往外走人,一個個懶洋洋的。
看得出來,這是守護者開闢的一個住宿生活的地方,但是……方徹也沒感覺這裡比外面溫度高了多少。
而四周黑洞洞的一個個洞口,想必就是大家各自休息睡覺的地方了。
懶懶散散的人聚集了五百來人。
看似鬆鬆垮垮。
但是方徹卻發現,雖然懶散鬆垮,仔細的觀察卻會發現,這五百來人自然形成了三個團體。
每一個團體,都有兩個人帶頭站在前面。
仔細感覺,如同三把巨大的尖錐,充滿了破壞力。那種懶散,根本沒有消磨掉那種鐵血銳氣!
只是觀察了一下,方徹就立即知道。
這是真正的精銳!
真正的天天行走在生死之間,時時刻刻準備搏殺的戰士!
那種鬆弛感,並非懶散,而正是他們無所畏懼的表現!
雖然彼此都在休息的大廳裡,但是,這些人在一起,依然匯聚了一批無堅不摧的殺氣。
那是沁入骨髓的殺氣。
這些人,用‘身經百戰’來形容,已經不是讚譽,而是一種侮辱。
每一個人最低都是千戰萬戰了!
風刀拍拍手,站在了高臺上。
將衆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我給大家介紹一下。”
此刻的風刀,倒是有了幾分‘儒將’的樣子,雍容自若,風趣瀟灑,從容不迫。
就那麼站着,就讓人充滿了信心。
他將方徹叫過來,站在自己身邊,滿臉笑容道:“大家心心念唸的副隊長,我給你們請來了。喏,這位就是。”
頓時下面一片譁然。
五百來人,都是猛然瞪大了眼睛。
就好像是五百條餓狼,同時瞪大了準備獵殺的眼睛看着一隻肥美的小白兔!
小白兔……咳,方徹在這五百雙眼睛注視之下,居然也感覺後背一陣陣的發涼。
但他臉色不變,微笑着看着衆人。
“隊長!”
中間帶隊的絡腮鬍子臉色扭曲了:“……這個兔兒爺就是我們副隊長?”
兔兒爺?
方徹的臉也扭曲了。
但下面已經沸騰了。
“這細皮嫩肉的能幹啥?”
“這特麼……臥了個槽……”
“我特麼好心疼這裡會將他俊俏的小臉兒凍壞了……”
“我也是……”
“上面這不是胡扯呢麼?派這麼個玩意兒來當副隊長?”
“現在總提調是誰?莫非是對咱們風家子弟有意見?”
下面羣情鼎沸,瞬間跟開了鍋一樣。
風刀臉上笑吟吟的,道:“咱們這位副隊長,代號叫做,關係。以後大家要記住了,千萬別叫錯了。”
“關係……哈哈哈……真特麼……好關係!”
“老子也是覺得好關係……老子原本以爲咱們風家的關係就是牛逼壞了,但是想不到還是不如人家啊。”
風刀咳嗽一聲。
下面立即收聲。
風刀道:“關係,你來自我介紹一下吧。”
說着退開兩步。
下面不少人原本都是跨立站着,一看到方徹走上前,頓時一個個臉上露出來玩味的笑容,兩手緩緩抱在了胸前,充滿了輕視的眼神毫不避諱的看在方徹臉上。
一臉的漫不經心。
與剛纔認真聽話的樣子,完全兩樣。
方徹咳嗽一聲,道:“大家好,以後咱們就是同一個戰壕的戰友了……我先自我介紹一下,我的名字叫做……”
“副隊長。”
風刀在身後說道:“不需要報名字,咱們這裡也用不着報名字,一般都是叫代號的。”
“而且,在沒有得到大家認可的時候,名字……沒用。畢竟,早晚都是一具屍體,而屍體……是沒有名字的。”
“等大家真正的認可了你這位副隊長,你再報名字,不遲。”
“多謝隊長教誨。”
方徹謙遜的笑了笑,隨即面對大衆,道:“首先感謝隊長給我取了這個代號,關係,這個代號我挺喜歡的。”
下面一陣鬨笑。
“未來如何,其他的能力等……都需要在未來戰鬥中檢驗。我現在說了,也沒啥用。”
方徹道:“所以就不佔用大家時間了。一切,以戰績說話。戰死了,也就是一個曾經代號叫做關係的人,一切都無所謂。還能活下去的話,未來和大家在一起的時間還很長。”
他露出牙齒微笑了一下,道:“希望未來,大家不會因爲認識我這個關係……而感覺丟臉。”
“我說完了。”
方徹這番話,看似示弱,但是軟中帶硬。
其中反擊之意,隱隱突出鋒銳。
但是,卻又什麼都沒展示。
“關係,你總要說說,你會點啥吧?”絡腮鬍子道。
“我全都會。”方徹露出一個微笑。
“全都會……哈哈哈……你修爲如何?”
“尊者四品,巔峰。”方徹挺起胸膛。
“哈哈哈哈……”
衆人一陣大笑,差點笑出來眼淚:“尊者四品……嘖,嘖嘖……真是牛逼死我了。”
方徹臉上帶着和煦的微笑,道:“隊長,接下來我需要負責的值司是什麼?具體需要幹什麼?住哪裡?還請分派。”
風刀道:“你……屬於副隊長的那個洞,現在屬於你了。至於具體幹什麼……”
風刀摸着下巴:“你閒着沒事兒的話,給大家偶爾的講講故事,或者是唱個歌,打掃一下咱們這裡面的衛生,這些總會吧?有傷員的時候,照顧一下傷員,如何?”
衆人一起點頭。
副隊長幹這個內勤工作,正好。
方徹的眼睛在所有人臉上轉了一圈,忍不住笑了。
風刀雖然促狹,雖然看不起自己,但是包括風刀在內,這些人都不壞。
他們顯然是知道自己一出去戰鬥必死,所以他們也真沒想要將自己直接犧牲掉,而是留在洞裡幹一些別的活兒。
似然是一份充滿了輕視的工作,但是足以看出來,這幫漢子,都沒什麼壞心眼兒。
“講故事我不會,唱歌我也不會,打掃衛生沒打掃過,照顧傷員也很少。”
方徹道:“我之前只會殺人。”
“殺人……”
衆人都笑了起來。
風刀嘆口氣,走到方徹面前,拍拍他的肩膀,輕聲道:“孩子,在這裡混一段時間,然後我送你點傷,帶着榮譽就回去吧。”
他這番話,沒有任何嘲諷的意思。
反而很沉重:“你也不容易,被派到這裡來送死,咱們看得出。咱們這些人,也做不出讓你這樣的娃娃上去送死的事情……送你一份功勳,回去好好過日子。這地兒,真不是你們能來的地方。”
方徹道:“隊長,我來到這裡,就是來戰鬥的。我知道你們看不起我,但我是來戰鬥的,你們看得起看不起,都不妨礙這個目的。戰死在這裡,我沒什麼抱怨的。”
“但我不是來唱歌跳舞打掃衛生的。”
“請對我一視同仁,賦予我副隊長的權利。”
風刀看着他的眼睛:“我們不是嘲諷你。”
“我知道。”
方徹道:“讓一個關係進入這樣的鐵血戰士之間,本就是對戰士最大的侮辱。但是,你們也總要看看這個關係的成色,不是嘛?”
風刀鋒銳的眼中顯出笑意,淡淡道:“看看這個關係的成色嘛……哈哈哈……”
他斷然道:“好,咱們一共四個戰隊,分兩班。一般是輪值秘境口。一個小隊值守,另一個小隊戰備。遇到戰鬥的時候,是兩個小隊一起上。其他兩個小隊戰備。”
“我作爲隊長,率領一二小隊。你副隊長,率領三四小隊。輪值遇到戰鬥,你們頂上去。”
“明白了。”
風刀的聲音鄭重了一些,道:“這裡八成都是我風家人。風家人在這裡,有好幾個輩分,但是從來不稱呼輩分,相互之間只叫代號。”
“明白了。”
“這是二分隊長,代號狼牙。三分隊長:狼眼,四分隊長:狼心。還有一分隊長狼臉,現在在外面值守,等他回來你就知道了。”
“我是隊長,代號狼頭。”
風刀最後道:“下面的,都是以狼毛命名,狼毛一,狼毛二,一直到狼毛七百零三。”
方徹突發奇想,道:“有叫狼吊的嘛?”
全員靜寂了一下,突然鬨堂大笑。
不得不說,這位副隊長來到之後,就是這句話,突然間在風家子弟隊伍中破冰了。
一直到多年之後,好多人還記得當初自己的無敵隊長裝萌新,瞪着好奇的眼睛問大家‘有叫狼吊的嘛’的這一幕。
每次想起來,都是忍不住笑半天。
“一切以戰勝爲原則!”
風刀也笑了一會,才嚴肅的叮囑:“這裡沒有惺惺相惜,沒有惜英雄重英雄,只有變成了屍體的敵人才是好的敵人。”
“是。我記住了隊長。”
方徹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咳,自己的洞洞。
這是一個單人間,相比較來說有些狹窄。裡面一張牀,一張極小的石頭桌子。
居然還有一摞白紙,一大瓶墨汁樣的東西,一支已經凍的僵直,其硬度普通人都可以拿來殺人的堅硬的尖銳的毛筆。
牀上儘量的收拾了乾淨。
但依然能看到牀板上暗褐色的血跡。
石壁上,有無數的筆跡,刻着什麼字。
方徹駐足觀看,忍不住嘆息。
這個石洞,住過了多少人?住過的人,死了多少人?
真心難以計數。
他默默的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來被褥,超級厚的靈獸皮毛毯子牀墊等。
堆在牀上。
門口響了一下,風刀用手在石壁上敲了敲,隨即進門,看着方徹正在忙活的東西,忍不住笑了:“喲,都是不怕寒的好東西呀。”
“隊長。”
“嗯。”風刀走進來,看着牆壁上的石刻。
看了一會。
然後轉頭,指着桌上的紙筆,說道:“這個,保存好了。”
“記錄?”方徹問道。
“不錯,記錄。”
風刀聲音低沉,道:“每次死了人,就用這個記錄,到時候他們會將死的人的資料都給你,然後你來記錄下來,夠一百個名字,就遞出去。這是他們的功勳,子孫後代,能否得到咱們守護者的撫卹……就看你記錄的這張紙。”
他笑了笑,淡漠的道:“這些紙,被兄弟們稱爲……光榮頁。”
“光榮頁?”
“是的,只要名字上了這張紙,家人就榮耀了。”
風刀淡淡的笑着。
在他的臉上眼神裡,看不到半點悲傷。對這一切,他早已經習以爲常。
“咱們這個秘境,送出去多少紙了?”
方徹看着這一摞白紙。
“不知道。”
風刀淡淡道:“但是從我開始記錄以來,一張紙寫十個人,我已經送出去了七百多張了。”
“自從有了副隊長,我就不記錄了。副隊長記錄。現在副隊長死了。”
風刀淡淡道:“你是副隊長,你來記錄。”
他的眼神突然變得危險,盯在方徹臉上,一字字道:“記錄的時候,寫工整仔細,務必要確定好是哪幾個字。不允許有半點潦草!”
方徹深吸一口氣,道:“我懂得。”
“這邊冷。你修煉的功法應該可以自主運行吧?”風刀問道。
“勉強還能可以。”方徹一臉慷慨壯烈:“隊長放心吧,我能撐得住。”
勉強可以……
風刀嘆口氣:“你今年多大了?”
方徹實話實說:“還有一個月吧,就滿二十了。”
“太年輕了,死了太可惜了。”
風刀連連搖頭:“你家裡怎麼忍心把你送過來的?你在家不受寵吧?庶出?長期遭受打壓?被後媽排擠?送到這裡來的?”
方徹:“……”
不是隊長您這太有想象力了吧。
“都不是,主要是我想要來建功立業,開疆擴土。做一個英雄!此等熱血疆場,好男兒,當如是。”
方徹說出來一段讓風刀刮目相看的相當中二的話。
風刀的臉扭曲了。
“好志氣。你會當將軍的。”
風刀道:“這兩天你先收拾,不急着戰鬥出任務。有事兒會叫你。”
說完就走了出去。
因爲他發現,這小子還真有可能是個熱血中二……
我們從來不渴望戰爭,我們也從來都不是戰爭狂人,我們只是爲了守護而已,我們只是爲了不想讓家鄉父老淪陷而已,不想讓大陸破碎而已……
能在這裡戰鬥的,哪個是爲了升官發財當將軍而來的?而且這裡的職位,特麼也沒有將軍啊。
沉着臉揹着手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幾個分隊長跟進來:“頭,怎麼說?”
風刀沉着臉,道:“暫時來說,應該是沒有別的副隊長了。”
幾個分隊長都低下頭。
有些難以接受。
“關係這人還是不錯的。”
風刀道:“起碼,那份殺敵戰鬥的心,與你們並無二致。是個好孩子,你們也別太看扁了人家。咱們今天說的話,有些傷人心了。”
狼牙道:“沒辦法,頭兒,我們不能將兄弟們的性命放在他手裡。甚至連他自己的性命。丟臉,總比丟命強。”
“話是這麼說。”
風刀淡淡道:“不過,也不用太悲觀,我已經跟總提調說了,要換人。而到時候萬一若是換不了的話,我將自己打落一階修爲也就是了。總不能真的袖手不管了。”
“那絕對不成!”
三人同時急了眼:“您突破聖皇出去,比留在這裡,可要有用多了!怎麼能爲了這點事,就將自己耽擱在這裡?真要打落境界,那可是影響的終生的前途!爲我們寧可死也不能讓你這麼做!”
風刀翻翻眼皮道:“急什麼?現在還沒到那個地步。再說了,說不定到時候,新的副隊長已經早就來了,或者……咱們關係副隊長真正崛起了,也未可知。畢竟現在人家還沒出手過,俗話說得好,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你們還沒真正看看,話不要說得這麼武斷。”
幾個分隊長都是同時哂笑:“就那細皮嫩肉的兔兒爺?呵呵……”
風刀淡淡道:“你們沒注意到一點,那就是人家面對你們那樣的輕視,人家也是沉住了氣,連生氣的表情都沒有一點。”
“他沉不住氣成麼?這是什麼地方?”
衆人根本聽不進去。
外面傳來戰鬥警報。
風刀立即衝了出去。
“二隊準備,聽聲!”
今天一隊輪值,乃是風刀這個隊長的管轄。
方徹收拾好了房間,換上一身簡單的戰鬥衣服走出來,衆人都是三五成羣的互相說話,談笑着。
對於外面正在發生的戰鬥,似乎並不關心。
如同沒有存在。
多年的戰鬥下來,讓他們對戰鬥,已經漠然。
外面勝也好,敗也罷;兄弟們生也罷,死也罷。一切,都已經看淡。
看到戰友身亡,屍體被擡進來,已經幾乎不會悲傷。
並非他們絕情,而是他們已經真正的看淡:自己遲早也會這樣躺着,被兄弟們擡出去的。
他們只是先走了一步而已。
乃是去給咱們打前站去了。
沒什麼好悲傷的。
方徹從中間留出來的路上走過,出門。
絡腮鬍子狼眼站了起來:“關係,你去哪?”
方徹轉頭微笑:“我還沒見過這裡的戰鬥,想要去觀摩觀摩。放心,我不上前去。”
狼眼終究不放心:“我陪你去看看。”
“好。”
兩人一走,裡面的人頓時嘆氣:“果然來了個需要奶媽的。”
“哎……”
……
一路走,方徹一路觀察地形。
一路到了弧形的山谷口,到了這裡能清晰的看到,這邊的霧氣十分稀薄,甚至都不能阻擋視線。從這邊出去,乃是一個弧形的開闊地,延伸出去。
乃是有意識的開出來的一片戰場。
兩撥人分別站立在各一邊。
場中,有兩人正在豁命廝殺。
兔起鶻落,刀冷劍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