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峘:“不,我不能沒有你!”
嫣庭:“你這樣不是愛我,而是在害我,在害孩子!你想讓我做你的側妃每天看你母親的臉色,聽別人的閒言閒語嗎?還是你想讓我的孩子名不正,言不順,受你其他女人和孩子的欺負嗎?這樣的愛情,我寧願不要!”
禹峘:“除了你,我不會再娶別人。爲了這個孩子,我可以一輩子不要自己的孩子!”
嫣庭:“那宛頤呢?你們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不要再傷害任何人了,我們一開始就是個錯誤,長痛不如短痛,就讓我們這麼結束,”嫣庭還沒說完,禹峘就立刻說:“我明天就去跟我母親說我不和宛頤成婚了!”嫣庭驚呆了,躲在門外的宛頤也驚呆了。
宛頤不想再聽下去,轉身跑開了。“爲什麼,爲什麼!”,宛頤一邊哭一邊想“我爲你付出了二十幾年。我和你的二十幾年,竟還敵不過你和她這短短几個月!陳禹峘,我會讓你後悔!”
第二天,宛頤來見嫣庭,“茉莉,我和你們家公主有事要說,你先出去。”
嫣庭看到宛頤嚴肅的表情,心裡想着宛頤是不是已經發現了,特別緊張。
宛頤:“嫣庭,你當我是朋友嗎?”
嫣庭:“當然,由於公主的身份,我和你一樣,幾乎沒什麼朋友。自從十二歲那年你來項國做客,我才知道原來有一個可以傾訴的朋友是這麼高興的事。”
宛頤突然緊緊地抓住嫣庭的手:“嫣庭,我真是對不起你,你拿我當朋友,我卻隱瞞了你好多事,我真怕你知道後就不再理我了!”
嫣庭:“怎麼了?”
宛頤轉過頭:“我知道,告訴你,你會痛苦,仇人在眼前卻不能報仇。可是不告訴你,我又覺得你很可憐,仇人明明在眼前卻還不知道!”
嫣庭一聽急了:“宛頤,我求你快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什麼,難道銘羽的死不是意外?”
宛頤裝出十分爲難的樣子,可最後還是說了:“是的,銘羽哥的死並不是意外,殺他的人就是我的舅媽,禹峘的母親,鄭氏。”
嫣庭很震驚,向後退了一步,“爲什麼,她到底和銘羽有什麼深仇大恨,非要殺他不可!”
宛頤:“因爲銘羽哥的家族與她作對,她就找人暗殺了他們全家。銘羽哥雖然已經去項國做了駙馬,可她害怕銘羽哥知道真相後找她報仇,會對她和禹峘不利,於是就…不僅如此,就連你的父皇,也跟本不是染上惡疾暴斃而死,是你弟弟爲了篡位,和鄭氏勾結,下毒害死了他…”
嫣庭大受打擊,她覺得自己沒有顏面再活下去,她居然和害死自己父親和丈夫仇人的兒子…
禹峘剛要和母親說延後婚期的事,突然聽到有人通報嫣庭公主求見。
嫣庭:“參見皇后娘娘。”
鄭氏點了點頭,“快請坐吧,嫣庭公主怎麼突然來了?”
嫣庭:“我閒來無事就學着做糕點。這幾天一直是宛頤再幫我試吃,我想着再讓她吃她就該煩了,所以想請皇后娘娘嚐嚐。”
鄭氏心裡覺得十分不對,“我與嫣庭公主一直沒什麼來往,怎麼就突然來了讓我幫她品嚐糕點。難道,她知道我害死她父親和丈夫的事了?”
鄭氏:“唉,真是不巧,我最近胃疼的毛病犯了,吃什麼都胃疼。這樣吧,我的貼身侍女跟了我好些年了,和我的口味很像,要不讓她試試?”
侍女走了過來,拿了一塊糕點放在嘴了,嫣庭一時間不知所措。那侍女吃着吃着突然口吐獻血,鄭氏見狀趕緊叫來侍衛要抓住嫣庭。
禹峘:“母后且慢,請先請郎中來看看,也許這其中有什麼誤會!”
嫣庭:“鄭氏,你害死我父親和丈夫,今天我殺不了你,總有一天老天爺會懲罰你!”
嫣庭用複雜的的眼神最後看了一眼禹峘,那眼神裡,有愛,也有恨,然後拔了旁邊侍衛的劍,自刎而死。
禹峘心裡喊着:“不要!求你了,別離開我。”可是,嫣庭還是倒在了他的面前。瞬間,禹峘感覺自己的心被挖空了。
鄭氏迅速處理了這件事,對項國那邊說是嫣庭喪夫之後精神一直有些不正常,一時想不開自刎而死。項國現在的皇上早就與鄭氏勾結在了一起,纔不管嫣庭的死活,這件事就草草瞭解了。
嫣庭死後,宛頤心裡也十分難過,她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她原本只是想讓嫣庭離開禹峘,沒想到嫣庭會失去理智,不顧肚子裡的孩子去刺殺鄭氏。禹峘大病了一場。宛頤在身邊細心照料着。可每當聽到昏迷中的禹峘呼喊嫣庭的名字,她就心如刀絞。妒忌,怨恨,自責折磨着宛頤…
禹峘睜開了眼睛,
宛頤:“禹峘,你終於醒了,想喝水嗎,還是想吃點什麼?”
禹峘:“扶我起來。”
宛頤扶起禹峘,禹峘拉着宛頤的手:“這些日子,你辛苦了。”
宛頤:“這都是我該做的,只是,嫣庭她…”,宛頤突然有一股想告訴禹峘真相的衝動。
禹峘用手捋了一下宛頤的頭髮,“別難過了,等我,等我變得足夠強大,我就能保護你,保護我最心愛的人,”禹峘將宛頤抱在懷裡,眼中噙滿了淚水。宛頤知道,禹峘口中最心愛的人,指的是嫣庭……
禹峘來到木屋,腦海裡閃現着一幕幕和嫣庭在一起的情景。忽然,他發現地上有一隻耳環。他撿起耳環,驚詫這耳環是宛頤上次生辰時自己親自爲她選的,心想:“嫣庭要是發現了宛頤的耳環一定會還給她,難道,宛頤在嫣庭進宮前來過?”他突然想起了宛頤的那句:“我會殺了她。”
禹峘轉念一想,“對呀,一般的侍衛不會知道趙銘羽和項國皇上的死因,嫣庭是打聽不到的。母親的親信怎麼會和嫣庭沾上關係。嫣庭知道真相的唯一來源,只有宛頤!不,我不能這麼草率的下結論,如果宛頤早就發現了我和嫣庭的秘密,不可能隱藏得那麼好。不會是宛頤,不會是…”
宛頤:“禹峘,你怎麼來了?”
禹峘:“怎麼沒戴我送你的耳環,我記得自從我送給你,你就一直戴着。”
宛頤:“哦,一直戴我怕戴壞了,就收起來了。你知道的,你送我的東西,我都格外珍惜…”
禹峘:“是嗎?”說着,拿出了耳環。
宛頤有些吃驚,“你怎麼…”
“我看它掉在花園裡,就把它撿了回來”,禹峘把耳環放在宛頤的手裡,“你即將成爲我的妻子,到時候會有很多雙眼睛盯着你,以後一定要小心,不要留下任何把柄。”說完,禹峘冷冷地走了。
宛頤清楚地記得這耳環是在嫣庭死的那天不見的,那天她根本沒有去過花園。就算掉在花園裡,這麼多天了,還下了好幾場雨,怎麼可能還這麼完好。宛頤心裡既害怕又欣慰。害怕是因爲她覺得禹峘已經猜到嫣庭的死與她有關;而欣慰卻是因爲禹峘並沒有當面戳破,這證明在禹峘的心裡,自己的印記遠比嫣庭深得多。禹峘以公務繁忙爲由延遲了婚期,對宛頤從最初的冷淡已經到了現在視而不見,不聞不問的程度。宛頤傷心至極。她實在不想再過這樣沒有希望的日子了,與其說她後悔了,不如說她認輸了,她準備離開禹峘,離開陳國。
到了晚上,宛頤推開房門,走到熟睡的禹峘身旁。她輕輕地吻了禹峘,心想,“禹峘,對不起,也許,我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愛你。我容忍不了你和其他女人相愛相守,害死了你的最愛,更親手埋葬了我們的感情。天意弄人,只怪我們有緣無分。祝你早日得償所願,繼承皇位。”
雖然有太多的不捨,宛頤還是起身離開了王府,離開了陳國,離開了這個給了她無限榮耀卻又讓她痛苦萬分的地方。
禹峘只對母親說自己與宛頤鬧彆扭了,要求母親幫自己掩飾。其實鄭氏對禹峘和宛頤之間發生的事心知肚明,她表面上對皇上說宛頤自請去佛堂爲大陳祈福三年,其實派人追殺宛頤。在她心中,宛頤已經背叛了她。她對禹峘和自己的事瞭如指掌,和禹峘的感情又出現了裂痕,還學成了和禹峘一樣厲害的武功。留她在世上,早晚是禍害。
宛頤剛剛離開陳國境地,就有一箇中年婦女叫住了她。
“奴婢參見郡主。”那中年婦女向宛頤鞠了個躬。
宛頤:“你是…?”
中年婦女:“奴婢是您母親長公主的侍女,受過長公主大恩,隨長公主去佛堂修行。公主臨終前囑咐奴婢一直默默注視着郡主,如果郡主離開陳國,務必把這隻手鐲交給郡主,並讓郡主以這隻手鐲爲信物去投靠清吟堂沈堂主。”
宛頤心中有許多疑問,剛想一一詢問,那女子擋在宛頤的背面,“郡主小心!”。一支箭射入了那女子的心臟。宛頤擡頭一看,一隊人馬朝她攻來,她還來不及反應,就被那女子推走,“郡主快走,不要管奴婢。”宛頤雖然想要救那女子,無奈自身難保,只能匆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