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我回答他,大雄又問我:“我怎麼會在這裡,你不是要帶我去看真相嗎?”
我聽得一頭霧水,問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已經昏迷十幾天了,你知道嗎?”
大雄愣了一下,說道:“不可能,你說笑呢,你看我這一身大汗,都是剛纔跑的時候累得,我們好不容易從那地下迷宮裡跑出來,卻看到一片沼澤,沒辦法過去,然後你就對我和解宇霆說要帶我們去看真正的真相。”
他說完這話,彷彿意識到了腦門兒上的符咒,說了一句:“咦?這是什麼?”
說完他就將那符咒扯了下來。
雖然已經是大白天了,但是想起昨晚詭異的情景,我心裡還發憷,於是伸了伸手,想阻止大雄把符咒扯下來。
結果我的動作沒有他快,剛伸出手他已經扯下來了。
還好大雄好像沒事,拿着那符紙問我:“這到底是什麼啊,難道你把我雄爺當成殭屍了?”
我一陣尷尬,無意間看到對面牀上的解宇霆也醒了,他幾乎也是下意識的將貼在額頭上的東西扯掉。
大雄見我東張西望,就湊了過來,對我說道:“你小子真行啊,本來我們是被那白毛老頭一路追殺的,但是最後你竟然能把他打跑,當過兵的就是不一樣。”
聽大雄這麼說,我大概就猜到他們倆這兩天身體狀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原來他們還被困在幻覺中,而且和白毛老頭又打了不知道幾場,怪不得心理活動這麼劇烈。
我想每次他們生命垂危的時候,都是快被打死的時候吧?
於是我問了一句,昨晚你們是不是到了一個一會兒冷一會兒熱的地方?
大雄愣了一下,說道:“不是我們,而是我們!”
我知道他的意思是說不是他和解宇霆,而是還有我,但是他嘴也太笨了,居然說成了不是我們,而是我們。
我打斷他說道:“什麼我們你們,就問你是不是了。”
大雄拍了拍大腿,說道:“是啊,你是不是都忘了,那我告訴你好了,那地方真他媽的神奇了,你相信岩漿裡面會長出冰柱嗎?昨晚那地方,我們和白毛老頭在岩漿上面打,踩在漂浮在岩漿上面的冰塊上,居然不會沉下去。”
我沒興趣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因爲那都是大雄的幻覺。
於是我又問道:“那我打敗白毛老頭,是不是在昨晚一點過左右?”
大雄回想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不過算過來,確實有*個小時了,我太困了,睡着了,剛醒過來,要穿過沼澤的時候,忽然眼前出現了一團白光從後面追了上來,於是我就沿着湖岸拼命的跑啊跑,但還是被白光追上了,接着,我就在這裡了。”
聽他說完,我本想告訴大雄,他所看見都是幻覺,而這個時候,前面那張牀上的解宇霆淡然的說道:“那都是幻覺而已,我早就發現了,若不是小川用靈符將我們救醒,可能我們要永遠被困在那個世界裡。”
大雄摸了摸後腦勺,說道:“不會吧?事情發生得這麼真切,怎麼可能是幻覺。”
我注意到大雄說話的時候,有一絲黑色的液體從他的嘴角滴落了下來。
我以爲是血,心中一驚,說道:“大雄,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怎麼流血了?”
大雄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結果那黑色的液體就像是揮發了一般,一點都沒有沾到手上而是變成粉末狀的東西,飛散而去。
大雄有些錯愕的看着一股黑煙從面前升騰而起,說道:“這是什……”
什麼的麼字還沒說出來,又急忙說道:“啊,肚子好痛,好想吐。”
我心說這又是犯什麼病了?急忙去找盆子。
結果大雄這貨,不等我找到盆子,就哇的一聲吐了起來。
他嘴裡的黑色東西就像瀑布一樣的被他吐了出來,但是那東西還沒有捱到地面就變成了一股黑煙飛散開來。
我看得神奇,竟然忘了自己在幹什麼,就那麼盯着大雄嘴裡的東西。
而這個時候,旁邊的解宇霆也說道:“它要出來了!”
說完之後,他也哇的一聲吐了起來,全是那種黑色的東西。
這樣的嘔吐持續沒有持續多久,大概十幾秒以後,大雄擦了擦嘴,說道:“這究竟是什麼東西啊!噁心死了!我肚子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解宇霆說道:“不是肚子裡,是腦子裡,我們腦子一直有個不速之客,所以纔會一直產生幻覺。”
大雄喝了口水,到廁所裡漱口,還不忘問道:“不速之客,是什麼東西?”
解宇霆說道:“不知道,總之那鬼樓附近本來好好的,但是前幾天有個東西歐從平行空間墜落到沼澤中,使得本來製造幻覺的瘴氣全部消失,我們得以從夢中醒來。”
但是那平行空間裡的東西,和我們的世界稍有不同,有一種黑煙一般的生物從隕石中揮發出來,這是一種高等生物,可以控制任何智慧生物的大腦,讓你生活在幻覺中,成爲它們的奴隸。”
我笑了笑,說道:“怪不得那四個人說你不按老闆的意思做事,要讓你去死。沒想到你竟然知道這麼多。”
我這話是對解宇霆說的,但是大雄卻愣了一下,彷彿想起了什麼,說道:“對哦,之前們不是和那四個人對峙嗎,然後你和聶川進了青銅門,然後……我就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看來這果然是幻覺。”
解宇霆補充道:“就是他們進了青銅門以後,隕石才掉下來的,所有瘴氣被破除以後,那些黑色的霧狀生物就趁機鑽進了我們倆的大腦,讓你以爲自己是穿越了。”
大雄晃了晃腦袋,說道:“那也不對啊,按你所說,那些黑色的生物是野生的,那我們怎麼會進入白毛老頭的夢裡?”
解宇霆說道:“那當然了,它是利用裡內心深處的恐懼來決定的。”
大雄說道:“不可能啊,難道我心裡其實是非常恐懼那白毛老頭的。”
解宇霆說道:“誰知道呢?只有你自己才知道。”
我想了想,問解宇霆:“那你又是爲什麼那麼害怕白毛老頭的?而且,你從頭到尾都知道的話,那當時被裝在麻袋裡的時候,你是醒的對不對?”
我的問話幾乎是僵瞭解宇霆的軍,但是講道理的永遠害怕耍賴的。
他只是問我:“知道又怎麼樣?醒着又怎麼樣?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我有些憤怒,說道:“你知不知道,因爲你的私心,老大老二老三老四都死了!”
解宇霆冷冷的看着我,說道:“你確定他們真的存在過?”
我愣了一下,問道:“什麼意思?”
解宇霆微微一笑,說道:“還記得我們出發去六甲山之前,老三帽子裡的那個竊聽器嗎?”
我回響了一下,就點了點頭。
解宇霆想了想,可能是在考慮怎麼說。
過了幾秒他才說道:“出發前我留意過老三的行李箱,那時候綠色的帽子已經在裡面了,後來是他拿出來自己戴上的。”
我還沒說話,大雄就說道:“媽的,這小子太不地道了,竊聽器原來是他自己裝的,我還以爲是哪個日本小妹妹送給他的!”
我緊緊的皺起了眉頭,說道:“難道說,他們四個人本來就是臥底?”
解宇霆說道:“還記得陷阱大師老二嗎?”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道:“他……又怎麼樣了?”
解宇霆說道:“爲什麼陷阱里老是掉進去一些莫名其妙的東西?這並不是有一羣地藏菩薩跟着我們,而是因爲他本來設計好的。”
我徹底震驚了,問道:“這……怎麼可能,沒有必要啊!”
解宇霆滿不在乎的說道:“弄得我們人心惶惶就是他的目的。”
還不等我說話,解宇霆又說道:“我們進神社的時候,那吊門的鎖鏈機關,並不是砍斷了門就不會再升上去的,門下面有一個機關,踩上一腳的話,就會慢慢升上去。我可看得清楚,老大進了門以後,就一直低着頭在地上找什麼,後來他有意的踩了踩靠近通道旁邊的一塊石頭。”
“還有,我們進雷雲神社一個鬼影子都沒看到,但是在通道里的時候,上面有人放箭,這根本就不是有人在射箭,而是一種自動發射的陷阱裝置,想想我們中間誰是陷阱大師吧。”
我被他說的目瞪口呆,說道:“可是……”
這一次他又沒有讓我把話說完,而是拿出手機說道:“這是我出發前收到的朋友的一封短信。”
我接過手機一看,上面寫得是:“古天樂、余文樂、謝霆鋒、陳冠希,昨晚被人發下丟在城南的河道里,你身邊的這幾個人都不是真的。”
看到這消息,還不等我開口,大雄就問道:“看到這短信,你竟然還是來了,這不是找死嗎?而且你不僅坑了自己,還坑了我們!爲什麼!”
解宇霆微微一笑,說道:“有些事情不冒險,怎麼能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