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別……唔？”陌靈忽覺心裡不太舒服，好像被小包子漠視了一樣，就想把他叫住。可纔剛開口，小腹突然傳來疼痛。
那種疼痛跟平常的痛不太一樣，可要具體說是如何的痛法又形容不出來，只知道難受得緊。
“小、小包子！”她低呼了一聲，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
楚雲亦本以爲她又要裝神龍鬼來整他，這種事以前在瑞雲宗閒得無聊的時候，這丫頭沒少幹過。
於是他繼續往前走了兩步才猛然頓住，因爲那聲線明顯不對，被騙就被騙吧，他還是不放心地轉過頭，就看到陌靈蹲在地上冷汗沁沁，一副馬上要暈厥的樣子。
他忙身子一躍就跳上了平臺，握住陌靈的雙肩穩住她快要傾倒的身子，凝眉問道：“怎麼回事？”
陌靈慘白着臉搖頭，可憐地問道：“你是不是真給我吃毒藥了啊，我肚子好疼啊！”
楚雲亦面色也變得難看起來，因爲他最清楚剛纔給陌靈吃的丹藥，只是給她補充元氣，那些魔氣和耗費了打量靈氣都會給她的身子帶來損傷，那丹藥就是調理身子的，不可能有毒，也不會肚子疼啊。
他忙握住她的手腕，一邊探着脈搏一邊輸入靈力檢查她的身體，半響，清朗的雙目一睜，面上出現怪異的神色。
陌靈見此，心裡暗道不好，正要問自己怎麼了，突然覺得自己下身……她偷偷伸手碰了下臀部，只覺一片溼潤，拿出來一看，差點沒昏過去。
“血，怎麼流血了？”她心中頓覺一片哀慼，揪着小包子的衣服大哭起來，“我、我是不是真的中了劇毒，還是得了什麼絕症，我是不是快死了啊，小包子，我死了你怎麼辦啊，嗚嗚嗚……”
楚雲亦眉角青筋直跳，一張面癱臉緊繃得更加面癱，好一會才拍拍埋在他懷裡大哭的腦袋：“你、你娘沒告訴你嗎？”
“告訴我什麼？”陌靈掛着淚珠的眼睛更加的水潤潤，“我娘在我還小的時候就已經走了。”
“那你爹，沒讓什麼嬤嬤告訴你關於女孩長大的事情？”
“女孩長大什麼事？”
楚雲亦：“……”
難道他在被陌靈硬掰成弟弟後，還得再做她的爹孃來告知她關於葵水的事情？
見他不說話了，陌靈扁着嘴揪了揪他的衣服：“小包子，我是不是真的……”
“你不會死。”楚雲亦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然後將她打橫抱起，“先回去再說。”
“哦。”陌靈乖巧地應了聲，再偷偷抹去淚水，模樣看起來像不敢抗議的小媳婦一般。
在不遠處玩鬧的小圓球和血麒麟看到楚雲亦抱着陌靈走了，兩小獸面面相覷，見楚雲亦面色雖有幾分古怪，但並不駭人，想來是沒什麼大事，便又心安理得的繼續鬧起來。
把陌靈帶回房間，發現冰石上的墨魂已經睜開了眼睛。楚雲亦並不詫異，這墨魂的本事他也有所瞭解，比預想中的要早醒過來也是正常。
他沒理會墨魂，直接先將陌靈放在牀上，隨後才走到冰石旁。
墨魂以爲他想跟自己說點什麼，結果對方竟是一把扛起包含他在內的整個冰石，打包着扔到了外面，也不管墨魂的抗議，一把關上了房門。
重新來到陌靈的牀邊，跟困惑的陌靈對視半響後，楚雲亦轉移了視線，一板一眼地看着牀頂，再一板一眼背書般說道：“葵水，乃女子的……”
隨着楚雲亦面無表情地講解，陌靈從一開始的無知到慢慢地有些明瞭到後來的窘迫，最後整張臉漲得通紅。
楚雲亦終於一口氣說完後，仍是沒再把視線投到陌靈身上，依然望着牀頂問道：“你明白了嗎？”
陌靈快速地點了點頭。
“好，這是止痛丹藥。”他又遞給陌靈一顆丹藥，等陌靈拿走後他又馬上轉身，“你先休息。”
然後，以平生最快的速度飛離了這個房間。
陌靈嘟了嘟嘴，覺得肚子和那裡都難受得緊，可小包子講解完就這麼走了，讓她感到很是失落。雖然她已經明白這是女孩子很羞澀的事情，但她還不明白該怎麼做呢，能求助的也只有小包子了啊。
可……小包子不管她後，她也不敢真的再開口喊他了。
不知是不是女孩子在來葵水的時候心情會變得很低落，還是陌靈初潮，不管是身體還是心靈都還難以接受，以爲小包子就這麼不管她了，又無助又脆弱地抓起被子矇住頭，躲起來難過。
然後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再次聽到小包子的聲音：“咳，先清理一下吧，一會再睡。”其實，他也很疑惑，陌靈都十六歲多了，他還以爲她早就來葵水，看來這丫頭髮育還真是挺晚的。
“額？”陌靈掀開被子，就看到楚雲亦不知何時站在了牀邊，她試着坐起身，但一動就感覺有什麼流出來了，她立馬僵住不敢動了，一張臉要哭不哭的，可憐得不要不要的。
楚雲亦嘆了口氣，掀開被子再次將她抱了起來，陌靈低呼一聲，緊張得抓緊楚雲亦的衣服，臉又憋得通紅：“你，帶我去哪啊？”第一次，她的聲音低得像蚊子的嗡嗡聲。
楚雲亦沒回答，他直接抱着她來到不知何時多出來的屏風，屏風上掛着乾淨的衣裙，屏風後有一桶熱騰騰的水。
將陌靈放到木桶邊，然後，一邊將目光飄逸，一邊遞給陌靈一個用布縫紉的小包，裡面有木炭灰的味道。
不知爲何，陌靈突然就秒懂了。
她連脖子都紅了起來，像煮熟的蝦子。
楚雲亦趁機退了出去。
陌靈洗好後走出屏風，又發現自己剛剛躺的被褥已經被全部換掉了，她突然不知該感謝小包子的細心，還是該先殺了他滅口……他知道的實在太多了！
陌靈又睡了飽飽的一覺，醒來時肚子已經不怎麼疼了，然後習慣性地要去找小包子。
然，不等她下牀，房門已經被用力地推開，發現進來的竟然是墨魂，而他手中還端了碗湯，以很不耐煩的姿態放在了牀頭的矮凳上，語氣發衝地說道：“趕緊喝了。”
陌靈瞅瞅那熬得很濃的藥湯，知道三人中也唯有墨魂有這廚藝，但要她直接對墨魂說什麼感謝的話她是說不出來的，便慣性地調笑回去：“喲，墨大廚怎麼一副不樂意的模樣，還委屈你了？”
墨魂冷哼一聲：“要不是楚雲亦那小子，我才懶得給你熬呢，他也真是，不就是來月事嘛，還得按照古老的方子來，搞得你快死了似得。”
以陌靈脩真的體魄，吃顆丹藥調養一下就行了，偏楚雲亦不放心地竟把他從冰石上拽下來，說什麼一時半會離開冰石也不會出事，要他給陌靈熬藥湯。
當時他心裡就有一股火氣，卻說不上是爲的哪般，只知道心裡很不爽。
而聽到月事，陌靈馬上又窘了起來，馬上反擊過去：“怎麼，你這是嫉妒小包子對我好啊？”
“喝你的湯吧。”
墨魂說完轉身就走，陌靈噗嗤一聲笑道：“哎，你不要彆扭嘛，跟個要不糖的孩子似得，放心，姐姐以後也會多疼你一點的，啊。”
墨魂腳步一錯，差點絆到，回頭對她笑得咬牙切齒：“不勞煩你了，還有，我、不、吃、糖！”
陌靈聳聳肩，喜滋滋地端起湯碗喝了起來，還別說，味道還是很不錯的。
接下來幾天，陌靈自覺身體沒什麼事了，便把段字宇找來，詢問早該知道的事情，就是關於蘇派師兄死前的事。
段字宇這次倒沒隱瞞什麼，將那日在路邊茶棚跟蘇派分開的經過說了下：“我懷疑那個茶棚有問題，當時也勸過蘇派別老把目光放在女人身上，他卻說什麼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結果真死了吧！”
“然後呢？”
“沒然後了，出了皇都我們方向本來就不同，自然就分開了。”
陌靈眯了眯眼，陰測測的：“所以，沒其他的了？”
“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