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詩畫的臉一下子就白了:“娘!”心裡大恨,唐初九竟然有身孕了!
林靜雅臉上閃過濃濃的殺意。唐初九生死暫且不論,但這個孩子絕對不能留。留下,就是個禍害!問到:“詩畫,這個孩子你想要怎麼做?”
唐詩畫好一會後,才吐出兩字:“紅花。”因爲喉嚨有些發緊,聲音變得又細又尖,頗爲難聽。
待來人拿着‘紅花’告退後,唐詩畫手腳冰涼,眼裡有些慌亂:“娘,我心裡難受。”這是她第一次決定一個無辜之人的生死。
林靜雅知道女兒心裡難受,只是,丞相府的主母,必須面對這些陽光曬不到的陰暗。只怕以後要面對的,更多,更血腥:“那你想要那個孩子生下來嗎?”
唐詩畫堅定的搖頭,生下來如果是男孩的話,那唐初九肯定會母憑子貴。而且,這個孩子,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喉裡,一個月前蘭君明明說‘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如今,卻是唐初九有了身孕!!!
林靜雅慎重的說到:“詩畫,你記住,對她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唐詩畫輕輕的‘嗯’了一聲,可心口還是感覺沉甸甸的,悶悶的。
更爲這個孩子到來糾心的是宋蘭君,他如困鬥之獸一樣,在書房不停的轉圈。申時,終於做出了決定,擦了擦額頭上的薄汗,高聲到:“備轎。”
宋蘭君再次來了候爺府,見到林靜雅,直說來意:“唐初九懷孕了,我想把孩子打掉後,送她去東離寺,削髮爲尼。”
林靜雅聞言,非常意外,隨即又想到,這會不會是宋蘭君在‘暗渡陳倉’?名義上說是把孩子打掉,而實際上卻是送唐初九去養胎?不動聲色的說到:“那可是你的孩子。”
宋蘭君一臉沉痛:“詩畫已經受過一次傷害,我不能再讓她受委屈。”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再不應,就顯得太過了,畢竟詩畫還得回丞相府過日子,林靜雅輕嘆口氣:“罷了罷了。”那孩子不管丞相府是真打還是假打,反正只有一個結果,就看是由誰動手了。
宋蘭君心裡一喜:“我想見見詩畫。”
林靜雅說到:“詩畫整日以淚洗面,情緒很是激動,還是給她些時間吧。”
宋蘭君回到府裡,臉沉得厲害。婚後三天,是新嫁娘回門。大婚當天,十里紅妝,京城百姓,無人不知,回門當日,大家肯定也會翹首以待。可現在連詩畫的面都見不到,候爺府的意思很明顯,只有等送走唐初九,纔會讓詩畫回來。也就是說,最遲,在明天天黑之前,要送走唐初九。
用手指不停的磨擦着那半塊刻字的玉佩,在黑暗中宋蘭君神色不明,但對胡大夫說出的話,卻異常的冷硬:“還請開一副打胎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