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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燕院·後廂花壇
崔婉淑心底一驚,手上卻是反射般,將身邊上的底包瞬間塞進了衣袖內袋裡。
做賊心虛,說的就是崔家姬了。
舉動做完了,她方偵察般左右前後探望,確定沒有人了,她才輕輕吁了一口氣,最後才擡頭望向紙團丟來的上方——
對面巨大的老樹上,枝葉非常茂盛,這會兒哪裡還能看到人影在?
崔婉淑心裡顯然沒有遲嘉寧這般天真,以她生活的層次,確是知道什麼叫‘武者’的,她甚至比起表妹徐靜嫺知道的多。
這是因爲,自小,她的姑母就告訴過她,這個大陸,以強者爲尊,在皇權之下便是武者,而文臣,往往只能做一些文書的工作,真正實施的,只有武臣。
看到對方居然有這般靈敏的身手,崔婉淑沒感覺到一絲開心,反倒被嚇地不輕——這是不是說,只要她敢出爾反爾,最後自己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想到這,她哪裡還有心思再悠閒的曬陽光,待到去拿茶水過來的甘露回來了後,她只淺淺地抿了一口,平復了心中的驚悚後,便帶着婢女回屋——
她是抄條規抄累了,這不過才後廂的花壇裡坐下,休憩小一會兒,就遇上這種破事,可不就是將她嚇得不輕。
回到屋裡,她以要靜心繼續秒家規爲原由,將甘露趕出了屋裡,然後她一邊磨着墨汁靜靜心,一邊想,自己要不要看紙條呢……
其實,不管她要不要做,當這紙條到了她手裡時,對方肯定就已經默認了她接受到了任務了。若是不做,憑着對方的神出鬼沒,自己真的還能妥穩的當個小小的家姬嗎?
怕是,怎麼死了,也沒有引起別人的懷疑吧?
最多,她那孃親,會因此也嚎上兩嗓字,等過了一年半載之後,還有誰能記得她崔氏婉淑?
不行,她不能認命。
確定短時間不會有人過來,崔婉淑快速地打開紙團,只有她小半個掌心大的小紙團,拆開後,看到裡頭包着一包小小的藥粉,以及那張只寫着三個字的紙衣,藥粉包旁邊還有個小小的,指甲大的紙丸,紙丸外衣只寫了兩個字:解藥。
看清楚裡頭的東西后,崔婉淑嚇地臉都青了。
哆嗦着手,將東西取了出來,然後想了想,想到了自己手上的手鐲,那是一箇中空的金鏍絲鑲寶石手鐲,是她孃親給她最好的嫁妝,裡頭被她娘塞了兩千兩的銀票。
這已經是她孃親嫁妝的三分之一了,交給她的時候,讓她好好收着。
這時候,正好讓她能匿藏這要人命的東西了!
幸好這手鐲她從進魏親王府開始就套在手腕上,甘露也知道這是她最看重的手鐲,知道她鐲不離手。
將東西裝好後再將手鐲套迴腕上,崔婉淑連連深深地吸氣,好不容易地靜下心來,卻發現,她的手還在抖。
不管怎麼說,這是崔婉淑第一次接觸到這般歹毒的事情,特別是,那包藥物上沒有寫任何的說明,是什麼藥,她完全兩眼一抹黑。
而那個紙丸寫的那兩個解藥字眼,完全沒有給她有一絲安全感——或者可能是真的解藥……
然而,她真不蠢的。怕是這‘解藥’裡,另有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