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姆瑞克也是反應迅速,英勇之槍出現的瞬間,迎面向着綠皮殺去,與艾薩里昂並肩往大肚王的位置奔行。
長槍掃過,不再是古怪神秘的力量,迷霧也隨着艾薩里昂的解除漸漸散去,風暴之翼在巨龍的掩護下順利騰空起飛。
深陷重圍的兩人,以最符合精靈戰士傳統的方式,阿蘇焉的冷酷與凱恩的狂怒,逐一殺死靠近的所有敵人。
本在一天戰鬥後有些疲憊的艾薩里昂,此刻似乎又回到年輕時那永遠充滿活力的狀態,他已忘了多久沒有一場酣暢淋漓的戰鬥。
自稱爲伊瑞斯親王與戰爭領主以來,本就極爲負責的守望者,時刻流轉於伊瑞斯與伊泰恩,盡心盡力爲鳳凰王管理好奧蘇安的軍事要務。
無窮無盡的會議、文件、視察、調研……讓艾薩里昂肩頭的負擔越發沉重,也讓他越發沉默與內斂,但惟一沒有改變的,乃是那顆永遠狂熱的決心。
第一次,在舊世界戰鬥的艾薩里昂,感受到身後一名偷襲的獸人,被長槍刺穿喉嚨後,本是嚴肅冷靜的臉龐,浮現了微笑。
他肆意揮動着武器,全然不再顧慮身後的防禦,專心與對手廝殺。
笑聲伴隨着喜悅,以及那顆再次重燃的心浮現。
“伊姆瑞克,站在我的身側,讓你感到顧慮了?居然知道掩護戰友的後方。”
敏銳躲過一柄襲來的大砍刀,身體側步躲閃時,長槍也是將艾薩里昂身側一名小子殺掉。
伊姆瑞克帶着同樣的喜悅,狂笑着說道:“你可是我的戰爭領主……我們之間的關係可不能像芬努巴和泰瑞昂一樣,鳳凰王負責當吉祥物待在後方,戰爭領主變成莽夫使勁衝鋒。”
“你對芬努巴陛下的印象就那麼糟糕嗎,我可不記得他得罪過你太多次。”
“他是個不錯的人……老實說時間向前推移五百年,芬努巴將是一個值得歌頌的鳳凰王,但對於如今的世界而言,他過於軟弱與……”
伊姆瑞克挑眉笑了笑,沒將無能道出,死都死了,問責也缺乏必要性。
況且芬努巴的死乃是馬雷基斯所爲,這可給伊姆瑞克上位製造了極爲有利的優勢。
艾薩里昂同樣低笑不停,他似想在這混亂的戰場中,與相識許久,但始終沒有深入交談過的伊姆瑞克好好談談。
“那大肚王呢,我在見到他的第一眼,腦海中就浮現了伊瑞斯高塔的沉寂,還有基斯里夫吸血鬼戰爭前,你交代我和老師的一席話,留意一個光頭的吸血鬼。
如果你是在成爲阿蘇焉之選後說出這些,我只會當成神上神對命運的安排,可這些事情,乃是你與阿蘇焉聖殿決裂最嚴重的時期說出。”
“你想要一個解釋?”
“對!”艾薩里昂長矛與利劍同時扎入一名大隻佬胸膛,手臂用力一把將其撕成兩半:“我和泰格里斯聊過,有關於你的事情……芬努瓦爾平原之戰前,卡勒多緊張的戰爭籌備。
不顧戰後緊張的重建工作,孤意前往舊世界支援偉大聖戰……這些好像都只是冰山一角。”
守望者猛然回頭,死死盯着鳳凰王:“告訴我,伊姆瑞克,你是否早已知曉我們的命運。”
“不,我從未知曉你們的命運。
但如果命運是,芬努瓦爾平原之戰奧蘇安淪陷大半,偉大聖戰讓基斯里夫沉淪兩百年,鼠人肆意啃食着世界每一個角落,龍號角待在八峰山遲遲未歸……
你、貝蘭納爾,還有……”
想到妻子那永遠寧靜的眼眸,伊姆瑞克神色一怒,化作實質的白金烈焰沖刷着周遭,咬牙低吼:“艾蒂拉,都因吸血鬼而死,那我就會把吸血鬼殺光。如果馬雷基斯爲了他所謂的天命鳳凰王,企圖讓奧蘇安化爲一片火海,那我就把阿蘇焉聖殿推倒,重新樹立一個神明!”
艾薩里昂沉默之後緩緩轉過頭,他握緊了獠牙劍,語氣堅定說:“那我將成爲你的劍,斬斷一切枷鎖!”
此刻的守望者,已是感覺到那份冰冷的決心,鳳凰王的意志。
與此同時……
泰倫洛克宮廷之中,正處於鼾睡狀態的女親王忽然驚醒。
wωω☢ TTKдN☢ C〇 一陣猛烈的瓷器水晶瓶破碎聲,驚得侍女們趕快推開大門。
“殿下,出什麼事了嗎?”
侍女緊張看着坐在牀榻邊緣的親王,只見放在牀頭櫃位置的浮雕鏤空水晶瓶化爲了一地碎片,像是一簇自花卉中凋落的葉瓣。
這是當年龍親王贈予的禮物……由沒有藝術細胞的卡勒多親王,耗費諸多時間鑽研鏤空浮雕技術,最終選了一件滿意的成品送至泰倫洛克宮廷。
女親王始終將這件物品當做珍寶,本該放在藏品室作爲兩國友誼象徵,最終卻放在了臥室。
金色長髮十分凌亂的艾蒂拉,身着一件薄紗質半透明睡裙,原本清涼的着裝,卻因汗水黏在肌膚之上。
艾蒂拉不顧水晶瓶摔碎的心疼,直接問道:“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您是指梅尼爾殿下?小殿下狀態很好,巨龍宮廷前日才傳來他的肖像畫。”
不放心的艾蒂拉接着詢問,“那德拉克尼爾呢?”
“親王殿下可能在苦惱於該怎麼料理王庭的事情,最大的麻煩可能是來自三大港口的商人……”
侍女小心翼翼看着焦慮的親王,艱難說道:“艾蒂拉,有可能是……”
她嚥了一口唾沫,立即將頭垂下,如果兩個殿下都沒事發生,最可能讓女親王深夜驚醒的原因,可能就是那位陛下了。
誰也不知道陛下爲何會忽然傳召艾薩里昂與泰瑞昂去往舊世界,若非德拉克尼爾再三安撫羣臣。
說舊世界的情況一切都處於可處理範圍,不是準備打一場大規模戰爭,艾蒂拉早就去洛瑟恩垂簾聽政了。
“伊姆瑞克嗎,他應該不會出事吧……”
艾蒂拉呢喃一聲,衛隊中能人有很多,克瑞昂、卡卓因、庫蘭……泰格里斯也一同前往,加上米納斯尼爾的話,肯定是萬無一失。
但丈夫冒失的性格,以及他一貫不顧衛隊腳步,直接殺入敵陣的習慣,都讓艾蒂拉選擇了立即逼宮。
短暫的通訊,以及對兒子沒及時將消息傳遞至泰倫洛克的抱怨嘮叨中,艾蒂拉得知了丈夫已參與戰爭的消息。
可……若是在旁觀席,爲何會讓我驚醒呢?
已是換上常服的艾蒂拉,對睡眠中那聲丈夫不甘的怒吼越發感到詭異。
爲什麼,爲什麼他會這麼憤怒……我只在蘭迪與魏克利夫的葬禮結束後,他回到宮廷獨自低語時,才見過他那種不甘。
思考不停的女親王,最終化爲了行動,她看着等候的侍女,心中已有了決定。
“讓宮廷法師準備傳送法術,我要去一次舊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