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武裝份子立即被壓在了履帶下面,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骨頭髮出的一聲聲碎裂的聲音,內臟骨骼肌肉被碾壓的稀爛,疼的他發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真真的比殺豬時候的豬叫的都慘十倍。
而那輛坦克去勢不減,順着下坡繼續加速後退,碾壓過了這個武裝分子兵之後,朝着林緣外側的幾個武裝分子衝了過去。
那是一個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輕機槍小組,兩個武裝分子兵也正在操作着機槍進行射擊,聽到了發動機的吼叫聲,還有履帶的吱吱呀呀的聲響,另外還有一個武裝分子兵瀕死時候發出的淒厲慘叫聲,把這兩個武裝分子兵給嚇了一大跳。
旁邊還有倆圖阿雷格武裝分子兵比較機靈,見勢不妙跳起來就跑,一個一頭扎到了樹林中,一個避開了坦克的尾部,而那兩個武裝分子機槍手想要撤收他們的機槍,但是這會兒卻來不及了,於是他們爲了活命,只要丟下了機槍蹦起來逃跑,被坦克追着屁股趕入到了樹林裡。
而他們的那挺輕機槍,也立即被碾壓在了坦克的履帶下面,嘎吱嘎吱的便碾了過去,包括副射手背的彈藥箱和備用槍管,也瞬間被壓成了廢鐵。
這輛坦克一直下坡加速倒車,直到一屁股撞到一顆大樹上,這才被堵得停了下來,發動機嘶吼了一陣,履帶又旋轉了一番,把地面刨出了一個坑,這才熄火停了下來。
但是不知爲何,這輛T-55式坦克捱了兩顆火箭彈,居然還沒有被打爆,可能是運氣太好吧!
見到這輛坦克趴窩了,於是附近有武裝分子趕緊跑過來,慌里慌張爬上去,把蓋子打開鑽了進去檢查裡面成員的情況。
車內發動機熄火之後就徹底變得黑洞洞了,一個武裝分子鑽進去什麼也看不見,於是只能伸着手去摸,並且大聲叫着,問誰還活着,可是卻沒人應聲。
車內瀰漫着一股難聞的氣味,有血腥味,尿騷味,柴油或者機油的味道,還有硝煙味,另外還有類似電焊散發出的味道。
這個鑽到車內的武裝分子沒找到活人,倒是伸手抓到了一塊黏糊糊的東西,摸了幾下之後,突然間意識到這是一塊人肉,趕緊扔掉,伸手再摸,卻抓到一根軟乎乎黏答答的東西,拉起來仔細一摸,卻是一根人的腸子。
這傢伙再也受不了了,驚呼大叫着從艙門爬了出來,渾身沾滿了人血,剛爬出坦克,聞到外面新鮮的空氣,這傢伙直接就大口的嘔吐了起來。
這個時候二連在圖阿雷格人的側翼,把火力全開,機槍步槍衝鋒槍外加火箭筒手榴彈,甚至還有一具火焰噴射器,一起朝着公路上的武裝分子們開火。
特別是那具跟着一排的火焰噴射器,突然間對着一輛在前面慌亂掉頭撤退的武裝分子裝甲車噴出了一股烈焰。
那輛裝甲車立即便騰起了熊熊大火,噴火兵意猶未盡,生怕噴一下幹不掉這輛裝甲車,接連又對着它噴了兩下,這次裝甲車徹底燒了起來,本來這就是一輛用汽車改造的土造版裝甲車,鋼板並未嚴嚴實實的把車體給包裹起來,很多地方留有縫隙。
熾烈的凝膠狀的火油噴到車體上之後,一邊燃燒一邊到處流淌,順着一些縫隙就鑽入了車內,這輛裝甲車一下就變成了一個火爐子。
裡面的武裝分子乘員被燒的吱哇亂叫,就彷彿是關入籠中的老鼠被惡作劇潑上汽油點着一般,燒的是慘叫不已……
有一個武裝分子打開了車門,跳出了車外,踉蹌着朝前走了幾步,就被燒的一頭栽倒在地,打了幾個滾之後,就活活的被燒死了,屍體這個時候依舊還在繼續燒的劈啪作響。
剩下的武裝分子連逃出裝甲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紅燜在了車內。
突遭打擊的武裝分子爭先恐後的朝後撤退,戰車你爭我搶的倒車逃竄,結果欲速則不達,越急越跑不快,有的車輛就撞在了一起,很快路上就被堵成了一團。
打頭的那輛T-55上的武裝分子兵,仗着坦克通過性比較好,看到道路已經被堵了,他們又在最前面,車體被敵人的子彈打的跟爆豆一般的叮噹作響。
時不時車體還會被敵人的重機槍子彈擊穿,嚇得他們什麼都顧不上了,直接就把油門踩到底,吼叫着加速衝下了公路,沿着公路朝着後面撤退。
由於剛纔出發的時候,他們被要求不得開燈行駛,這會兒車外黑咕隆咚,他們也看不到車外的情況,到底前面有人沒人,更是完全一抹黑,爲了逃命,駕駛員狠踩油門,憑藉着白天觀察的地形情況,沿着公路東側稍微平坦一些的地方加速逃命。
這一下正在東側掩護坦克撤退的步兵算是倒了大黴了,黑咕隆咚的他們也看不清事物,槍炮聲也干擾了他們的聽覺,正忙活着朝着敵人陣地開槍,突然間聽到一陣發動機的吼叫,接着一輛黑乎乎的坦克就出現在了他們的面前。
有一些反應快的武裝分子,蹦起來撒丫子就跑,僥倖逃得一命,反應慢的武裝分子,剛爬起來來不及逃走,就被坦克捲入到了車下嘎吱一下就壓成了肉餅。
整個戰場都徹底混亂了,黑暗之中,這些圖阿雷格人很快就失去了指揮,兵找不着將,將也找不到兵,通訊也徹底混亂了,圖阿雷格指揮官莫里斯的命令根本傳達不下去,士兵們更不知道,這會兒到底是該反擊還是該撤退。
結果有的士兵爲了活命,立即就撒丫子開始逃竄,而有的士兵則趴在地上對着二連方向進行射擊。
但是這樣的抵抗顯得混亂而且虛弱,躲在西側路邊的火箭筒射手,不斷的發射着火箭彈,將路上被堵住的武裝分子的坦克裝甲車擊毀。
而三排那邊,雖然因爲事發突然,未能將最後殿後的一輛裝甲車摧毀,但是卻將倒數第三輛輕型坦克給摧毀了,這輛坦克橫在了路上,從前方倒車回來的一輛裝甲車,司機慌張之間倒車,一屁股就撞上了這輛坦克。
咣噹一聲巨響之後,這輛坦克又被撞得橫了過來,徹底堵住了公路,撞擊它的那輛裝甲車見勢不妙,趕緊換擋朝前開,可是沒跑多遠,一顆火箭彈就飛過去,擊中了它的後方裝甲,轟的一聲把這輛裝甲車的後側的鋼板都炸飛了。
可是這輛裝甲車發動機在前面,並未損毀到它的行走機構,就這樣它像是被點了尾巴的火雞一般,冒着煙朝前跑。
結果前面一輛裝甲車忙着後退,兩輛裝甲車又咣的一聲來了個親密接觸,當時後面的那輛裝甲車就被撞熄火了。
不等它重新啓動起來,無數子彈就潑灑在了這輛裝甲車上。這輛裝甲車側面的鋼板很薄,而且不是正兒八經的裝甲鋼,而是普通的鋼板,厚度估計也就是幾毫米厚,再厚的話,汽車底盤和發動機也撐不住,所以勉勉強強能抵擋住步槍子彈的射擊,但是有時候連步槍子彈也擋不住。
這麼多人同時朝它射擊,不可避免有些子彈便成功的穿透了這些鋼板,片刻功夫便將這輛車打成了篩子狀,裡面的武裝分子也不能倖免,都被打死在了車內,又稱爲了堵塞道路的一個路障,不多時車內的汽油被子彈點燃,轟的一下就騰起了火苗,火勢迅速開始蔓延,沒有幾分鐘時間,這輛裝甲車就也燒成了一團火球。
照明彈和燃燒的裝甲車照亮了戰場,火光照的戰場上人影幢幢,都是抱頭鼠竄的圖阿雷格人的身影,整個圖阿雷格人到這個時候,已經徹底潰亂了。
就在這個時候,一連和三連陣地上也傳來了喊殺聲,看到武裝分子在二連的突襲之下已經亂套了,林銳先讓炮兵對着武裝分子來了一陣急促射,攪和的武裝分子更加混亂,然後便下令一連和三連發動衝鋒。
傭兵二連這個時候也趁亂髮動了突擊,突擊手們嚎叫着,或者是端着衝鋒槍、卡賓槍直接就從路邊衝殺了出來。
軍心已亂的圖阿雷格人,即便是這個時候兵力上還佔據着絕對優勢,可是士氣已經低落到了極點,根本毫無再戰的心思了。
那些圖阿雷格人的坦克裝甲車,在道路上奪路奔逃,但是卻被擊毀的車輛堵住了去路,於是一輛T-55式坦克仗着它馬力大,重量大的優勢,強行撞開了橫在路上的戰車殘骸,試圖撞出一條生路逃之夭夭。
可是這會兒二連官兵哪兒能讓它跑了,火箭筒射手追着它打,起初兩發都未能擊中這輛九七式坦克,但是第三發火箭彈,最終還是結束了它的小命,狠狠的撞在它的側面,當即便擊穿了它的裝甲,高溫高速的金屬射流射入到車體內,正好打在一顆炮彈上,炮彈頓時便被引爆。
只聽這輛坦克車內轟的一聲,接着車內的大量炮彈就接二連三的引起了殉爆,爆炸的氣浪甚至直接把整個炮塔都給炸的飛了起來,咣的一下就冒煙帶火的掉在了路邊,嚇得附近的武裝分子又是紛紛驚呼走避,更是亂的一塌糊塗。
最後圖阿雷格武裝分子的坦克藉助它們是履帶戰車,越野性能比較好,眼看公路已經被堵死了,於是乾脆就打開車燈,直接衝下公路,沿着公路東側斜坡強行突圍。
面對着四面八方喊殺震天朝着他們衝來的那些僱傭兵,圖阿雷格人連像樣的抵抗都沒能組織起來,基本上只有極少數武裝分子主動抵抗,其餘的都在爭先恐後的奪路奔逃。
這樣的抵抗對於傭兵營來說,根本就起不到什麼作用,要麼是被一衝既散,要麼就成了一具具屍體。
特別是這一天下來,憋了一肚子火的一連官兵,有不少弟兄傷亡,更是激起了一連官兵們的兇性,一個個不要命的撒開丫子,拼了命的追殺起了武裝分子。
武裝分子這一下是一潰千里,被傭兵營追的是雞飛狗跳,跑的是潰不成軍,而傭兵營追到天亮,也同樣是追的潰不成軍,很多人都追的跟部隊跑散了,成了光桿一條!甚至分不清東西南北了,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追殺武裝分子追到了什麼地方,天亮之後一臉的懵逼。
林銳其實在天亮前就呼叫各部停止追擊了,追了大半夜,武裝分子早就被他們追的潰散了,大部分武裝分子,甚至被追的離開了公路,鑽到了山林之中,結果追瘋了的傭兵營不少傭兵,也都追着武裝分子潰兵,一頭扎入到了山林之中。
林銳帶着人越追,身邊的人越少,最後追出去幾公里之後,他身邊就剩下了區區二三十個人了,而武裝分子也被他們追的已經沒多少了。
這一路上公路和公路兩側丟滿了圖阿雷格人的屍體,連林銳自己都不清楚,這一晚上他們幹掉了多少武裝分子。
這也應了那句話,兵敗如山倒,當一支部隊失去了鬥志開始敗逃的時候,那麼這樣的敗軍,已經連羊羣都不如了。
潰亂的軍隊,只能把後背和屁股留給敵人,任憑敵人隨意的屠殺,而不敢再做任何抵抗。
曾經這一幕在加奧和馬裡東部戰場上無數次的出現過,但是那時候敗逃的一方,往往都是馬裡的軍隊,追殺者往往都是圖阿雷格解放組織的武裝分子。
可是今天事情發生了逆轉,大批圖阿雷格人成了逃兵,而馬里人卻成了追殺者,追的這夥武裝分子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
當林銳發現事情不對頭,呼叫各部收攏兵力停止追擊的時候,已經晚了,他的手下部隊這會兒也已經追散了,各連連長自己都追的找不到自己的兵了。
於是林銳把三個連長都臭罵了一頓,連白有強也未能倖免,被他也給熊了一頓,可是事情也於事無補了。
林銳只好停下來,帶着剩下的部隊掉頭回去收攏自己的人馬,順便打掃一下戰場。
天亮之後各部開始逐漸迴歸,但是還有不少人沒有歸隊,這個情況把林銳給氣的夠嗆。
林銳看着一片狼藉的戰場,撓着頭自言自語的道:“該死的,這幫混蛋還是缺乏組織紀律性。一打興奮了,忘乎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