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已經很多年都沒有的感覺讓他感覺自己還活着,唯一遺憾得就是陳青山叫做陳青山。
唐一鳴很清楚世間不可能有輪迴,即便是有輪迴陳青山也不可能是‘他們’,但是陳青山給他的感覺是那麼得熟悉。
唐一鳴從來都不願意承認陳青山是他的朋友,只是不知道在什麼時間,他的心裡早就把陳青山當作了兄弟。
孫正義看到唐一鳴站在門口動都沒動,以爲唐一鳴被他的話給嚇住了,孫正義在心裡暗罵了一聲廢物,揚起的巴掌就往陳青山得臉上扇去。
就在這時,陳青山突然驚叫了一聲:“唐哥……”
陳青山語氣中的害怕和震驚讓滿臉陰笑的孫正義愣了愣,他從陳青山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害怕,這讓孫正義心裡立刻非常得意,因爲讓陳青山的害怕和恐懼本來就是他最想看到的。
“現在知道怕了,不過你叫那個廢物有什麼….”
突然,正在譏諷嘲笑這陳青山的孫正義,他嘴裡的話剛說到一半身體就不受控制的飛了起來,然後瞬間就撞到了宿舍得天花板上。
毫無準備的孫正義被這極其可怕的力量一撞,很乾脆的立刻就暈了過去,好巧不巧的剛好從天花板上又掉到了宿舍一個上鋪的牀上。
而不知道什麼時間,一直站在門口的唐一鳴早已經來到了陳青山的旁邊,他伸出手把還正在發呆的陳青山拉了起來問:“沒事吧?”
沒事?
在陳青山看來這事大了,他之前突然驚叫並不是害怕孫正義扇他耳光,而是他感覺到那時的唐一鳴看着孫正義就像是在看一具屍體,那雙眼裡冰冷的目光讓陳青山立刻就感覺到了唐一鳴心裡的殺機。
這一發現立刻讓陳青山大吃一驚,雖然他確實在心裡恨極了孫正義,剛纔跟孫正義廝打的時間也喊着要殺了孫正義,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真的殺了孫正義。
對於一個紅旗下成長的人來說,殺人恐怕是每一個人最無法承擔的事情,誰也無法承受那種殺人的後果。
所以陳青山那一聲驚叫,在孫正義看來是陳青山害怕面對被打耳光的羞辱,可實際上是陳青山希望唐一鳴能夠感覺到他的意思,不要幹出什麼沒法挽救的事情。
可是陳青山還來不及多說什麼,就親眼看到了孫正義被唐一鳴一腳給踢的飛起來三米多高,然後結結實實的撞到了天花板上。
那恐怖的力道讓陳青山立刻就意識到了什麼,再看看現在還躺在上鋪一動不動的孫正義,陳青山已經顧不上其他,他結結巴巴的問:“他….他….死了?”
問完之後,陳青山就知道他問的全是廢話,一個人受到如此的重擊,不死才見鬼了,否則現在孫正義怎麼會動都不動呢。
唐一鳴沒有回答陳青山這個問題,那張沒有任何表情的臉上,誰也看不出來他到底在想什麼。
他只是用一種莫名的眼神看着陳青山平淡問:“那又如何?”
有的人在面臨一生重大選擇的時間,總會有一種下意識的緊張和恐懼,可是真當事情發生之後反而會變的比平時更加的冷靜。
比如當學生們在面臨考試的時間,總會下意識的感覺害怕和緊張,有的甚至會因爲緊張而感覺肚子疼。
但是在真正進入考場之後,有的人,之前的緊張和恐懼就會統統不見,甚至比以往變得更加的敏銳。
陳青山就好似一個走進考場的學生,在他沒有確定孫正義是死是活之前,那種對孫正義死亡所需要承擔的後果讓他極爲的恐懼。
可是當他從唐一鳴的話裡確定了孫正義已經死了,之前的恐懼反倒是快速消失無蹤,他的思維已經開始模擬要如何來處理這件事情,才能夠不留一絲痕跡。
陳青山沒有去責怪唐一鳴爲什麼下這麼重的手,雖然在他的心裡還是有些無奈唐一鳴怎麼出手這麼重。
可是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並不是再去埋怨的時間,因爲他很清楚,埋怨對眼下的事情根本就沒什麼卵用。
只見,陳青山先是快步走到門口把還在開着的宿舍房門關上,他在心裡快速的盤算着該怎麼處理這件事情,要怎麼樣才能把這件事情處理的天衣無縫,然後又不會牽涉到他和唐一鳴頭上。
“人都死了還如何個屁,那我們趕緊想個辦法看看怎麼脫身吧,如果實在不行你就先走,後面的事情我來解決。”
陳青山話讓唐一鳴心裡感覺很是溫暖,他能夠感覺到他那早已冰封的心正在一點點慢慢化開,因爲陳青山不光沒有推卸責任,而那句讓他先走的話更是讓他感覺到了久違的情意。
唐一鳴看着陳青山的目光變得越來越柔和,恍惚間,他似乎看到了很多跟陳青山相同的身影在對着他說:“鳳凰你先走,後面的事情我來解決。”
然而逝去的終已消失,那曾經的熱血與情意都再也不可找回,唯有當初的記憶成了似乎唯一的永恆,不知不覺中唐一鳴的雙眼已經變得有些溼潤。
唐一鳴身上的變化陳青山並沒有發現,他的注意力正放在該如何爲這件事情善後上面。
殺人償命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幾乎是深入意識的思維,在這個法律日益健全的時代,想要逃避法律的制裁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對於陳青山來說,他沒有凌駕於法律之上的能力。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怎麼處理孫正義的屍體,可是現在天還沒黑,想把他弄出去肯定會被人發現。
不過就算能把他神不知鬼不覺的弄出去,早晚也會被人發現,他突然消失很可能引起別人的注意,到時一調監控很容易就查到我們頭上。”
陳青山的話讓唐一鳴連忙閉上了眼睛,他不想任何人看到他幾乎控制不住要留下來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