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和陳宇哥跑到樓下的時候,早已經不見聊了的身影。
也許是剛剛的“廝殺”耗費了彼此太多的體力,現在都有些氣喘吁吁了。
“喂。你是什麼時候開始認識她的?”陳宇哥看着我問。
“……很,很久就認識了啊。怎麼?”我眼睛眨了又眨的大聲說道。
“哦。”陳宇哥就勢坐在了石階上。我也隨後坐下。
“那你們……”我極其不自信的問。
陳宇哥笑了一下。這笑的內容讓人捉摸不透。“我們很早就認識了。那時候,對。她才這麼高,而我這麼高。”陳宇哥一邊說着,一邊用手比劃着那時候彼此的個子。
“那真是個令人懷念的年代啊。”陳宇哥說這話的時候,一瞬間眼睛裡都透着光,而後又黯淡了下來。
“如果你還記得的話,那時候,哦,就是文文離開之後的那段日子裡。我成了一個人見人煩的壞孩子。也是啊,誰會喜歡一個壞孩子呢?更何況這個壞孩子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可就是這樣的一個壞孩子,竟然被一個很好很好的女孩子喜歡着。”
“你知道嗎?第一眼,我竟然把她錯看成了文文。也許,也許就是因爲這樣,我們一開始就註定了不會幸福。”
“其實,其實她一直固執的用她的愛來包容着我,可我……即使我明白了,可還是要最後深深的傷害她,因爲那時候我能給她什麼呢?我什麼都沒有,現在,現在不同了。可她卻……答應我,如果……如果你和她……那麼請好好照顧她,她是個好姑娘。”最後陳宇哥起身很用力的捏着我的肩膀。
我目送着陳宇哥將要離去的背影,雖然只是簡單的話語,但我知道陳宇哥和聊了的過去一定帶給了彼此難以磨滅的刻骨銘心。
如果相愛的人,就該終成眷屬的話,那麼爲什麼老天總願弄人呢?
我對聊了的愛,會比陳宇哥多嗎?
我猶豫了,或者說不自信了。而就在這時,聊了突然出現了,很顯然方纔陳宇哥說的話她都聽見了。聊了有些泣不成聲的在陳宇哥身後抱住了他,至於他們說了什麼已經不再重要。
也許是我還沒有準備好,也許是我不夠自信,也許是我對聊了的愛沒有陳宇哥的愛強大,也許是我在對的時間遇到錯的人,也許就是因爲這麼多的也許,讓我又一次的錯失了親密愛人。
一個月後,我參加了聊了和陳宇哥的婚禮。
在婚禮上,我儘量笑的開心些,倒不是因爲我沒放下,而是有些觸景生情罷了。看着一對對攜手而來觀禮的嘉賓,而我多少顯得形單影隻的。
不過,後來我發現原來我不是在場唯一不開心的。在某個角落裡的坐着一個女孩,在司儀聲情並茂的講述新郎新娘刻骨銘心的愛的同時,這姑娘哭得稀里嘩啦的。開始,我還以爲是小姑娘淚點低,後來我開始懷疑這女孩是不是和陳宇哥之間也發生過什麼,而現在在哀嘆新娘不是她。
也許多少有些同病相憐的味道,我竟主動走的女孩身旁,遞給了她紙巾。誰知道她哭得更兇了。甚至有點喧賓奪主的異味,惹得大家都頻頻側目。
沒辦法,我就好人做到底吧。
“姑娘。有什麼不傷心的都會過去的。”我低頭在女孩耳旁輕聲說道。
誰知這姑娘一聽我說這話,摟着我扯開了膀子大哭了起來。我還是頭一次在生活中看見女孩這麼撕心裂肺的哭。
司儀這時候倒比較鎮定的說道:“看我們今天這對新人的刻骨銘心的愛,都感動了臺下坐着的那位女孩,而她的男朋友則在默默‘享受着’女友撕心裂肺的‘愛’。”司儀的打趣不僅很好的點到了今天的主題,同時還不忘將大家的注意力重新調回到臺上。
這時候,一位婚慶公司的工作人員走到我身旁,示意我和女孩先行一步,以免再次干擾婚禮。
在我和女孩走出酒店後,女孩的心情平復了許多。
女孩稍稍補了補妝後,略顯尷尬向我表示對不起。我微笑的表示沒關係。然後女孩表示要爲我清洗被她鼻涕眼淚弄髒的西裝。 我覺得怪麻煩的,還是不用了。
這時候,兩個人又不好在僵持下去,我有些生硬的說了句,那再見了。便要轉身離去。
“哎!等一下。”女孩穿着高跟鞋,跑了過來。我回頭,她一不小心差點絆倒,我忙扶了過去。
“謝謝。”她有些臉紅。
又過了一會兒,她才說道:“剛剛謝謝你讓我依靠。”我衝她微笑着。
“真的。你一直照顧我,都沒吃飯吧?要是不介意的話,就接受我的邀請一起吃頓飯吧。”她看完剛要張口,忙說:“千萬不要拒絕啊。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你不提還好,這一提我還真的有些餓了。”我們一起笑了。
在一家小餐館。
菜點完後,她這才介紹自己,然後我突然覺得她的名字怎麼這麼熟悉呢?可就是想不起來了。
也許是她這輩子最不堪的一面都叫我見到了,反而使她不是顯得那樣拘謹,一頓飯我們從下午一直聊到了華燈初上。
原來她和陳宇哥和聊了都不認識,只是替她一個非常要好的朋友來的。只不過感嘆自己活了這麼多年竟然還沒談過戀愛。相比陳宇哥和聊了的刻骨銘心,自己覺得自己真的好慘。
聊着聊着,我竟然發現她和我在中學是同一所學校。然後再聊下去,她竟然是曾經向我告白的女孩,不過很顯然此時她早就忘了。
不過,話說回來,這很重要嗎?
也許,這就是一個新的開始也說不定啊。
幾個月之後,我收到了孫燁寄來的明信片。他用他清新的字寫到,祝我幸福。這時候,我才意識到,何時孫燁從我身邊悄悄溜走了呢?